记得那次说起异能者联盟的时候,月珩提过,普罗米修斯和梵城联系密切。
景妤涵穿过一条小巷时,在转角处忽然被一股大力拉进了另一个胡同里。
她下意识抬肘向后怼,却被身后的人制住。
景妤涵皱眉,刚想再出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是我。”
“商玦?你怎么在这儿?”景妤涵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算起来她和这个人不太熟。
商玦还是一身黑衣,只不过换上了比较方便行动的装束。
“这话应该我问你。”商玦低声说,“你哥和玉月珩找你快找疯了!”
“不用你管。”景妤涵眼神凌厉,“无论你是来做什么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管我!”
城里有30多个异能者,不知前路如何,她不想把商玦拖下水。
“我是来救你!”商玦压低了声音,“钟老有没有和你提过他还一个徒弟?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景妤涵微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是真是假以后你自己和他取证。”商玦拉着景妤涵往另一个方向走,“现在必须马上和我离开,再过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商玦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这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她。哪怕是在什么危险的环境中,他也觉得心甜。
把她带回去,至少以后还能以师兄自居。万一哪天玉月珩辜负她,或者她不喜欢玉月珩了,他还尚有机会。
可如果她今天死在这儿,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景妤涵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只有钟老知道她今天会来梵城,商玦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这里只可能是钟老告诉他的。
“钟老让你来救我?你傻不傻,不怕有来无回?”景妤涵挣扎几下也没甩开商玦攥着她的手,他力气很大,弄得她胳膊都疼了。
“不是师傅,是我自己的意思。”商玦没回头,声音冷硬,“你的石碑护身符呢?”
景妤涵从衣领里勾出一个金线绣的绸缎袋子,石碑护身符看起来就是比硬币大一圈的灰蒙蒙的石头,唯一起眼的就是上头印着得图案。
为了不让护身符染上污浊,才把它放到袋子里,且最忌讳经常打开袋子。
“你是钟老的徒弟,应该也懂这些吧。”景妤涵挑了挑眉,“多亏了你的赤鱬鳞。”
商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手上的袋子,半晌才道:“改命,对你不好。”他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把赤鱬鳞给了她。
“我知道,劫会应在我身上。”景妤涵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没事就好,别的我不在乎。”
“你是否想过,你若有事,玉月珩会变成什么样子?”商玦冷冷地提醒了一句,“我准备了直升机,但愿还来得及。”
景妤涵皱眉,刚要开口,清浅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好,他们有行动了!”
商玦抿了抿唇,没在说话,带着景妤涵加速离开。
梵城不大,本来景妤涵就是刚进入梵城,商玦来得及时,出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商玦心里滑过一丝异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但也顾不上细想。
直到,景妤涵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把飞机停在哪儿了?五公里以内我没有发现飞机。”
商玦脚步顿了顿,沉声说:“我们必须走另一条路,我知道后面是一片原始森林,里面地形复杂,先去避避。我再试着联系一下我的人。”
话是这么说的,他们心里都明白,他的人大概率不回来了。
“好,只能先这样了。”景妤涵点点头,跟着商玦跑,十分钟后,他们一起进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
“主教大人,他们进了森林。”一个影子一样的人站在房间中央,语气中带着恭敬和庄严。
他身形颀长,站在窗边,不染人间烟火。长及腰间的乌发披散在白色的衣袍上,随风微微一荡。
他有一双夺目绚烂仿佛明月出天山般的璀璨银灰色眼睛,却长着一副只能称得上清雅的相貌,却偏偏不会让人忽视。
他嘴角含笑,清姿绰然。
他是梵城的主教大人,他是安瑟斯。
“很好,先和莉莉丝......哦,对了,我忘了还有商。”安瑟斯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是先给商一份大面礼吧,磨了这么久的刀,是时候出鞘了。”
他的声音温柔平和,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也仿佛绝对的包容下,平静无风的安然和无法撼动的波澜不惊。
“我明白了。”影子没有抬头,有问了一句,“请莉莉丝小姐来的时候,万一伤了她?”
“尽量不要伤害莉莉丝。”安瑟斯银灰色的眸子里转过一线幽光,“当然,如果必要的话,只要保证她不残废即可。”
“是。”
影子悄无声息的退出门外。
安瑟斯抬手抚了抚窗台上玻璃瓶里的细嫩花汁。
他忽然想起神父曾经问他为什么偏偏对这株东方白玉兰感兴趣。
他没有回答。
或许是他在梦境中看到了这名小小少女和他未来相关,又或许是他早早知道了她与King和商都有很大关联。
能被King和商同时爱上的女人,想想就让人充满好奇心。无关其他,只是想见见她,或许还想了解她。
“咔——”
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面容苍白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腿微跛,胳膊也以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
安瑟斯没有回头,甚至手还停在玉兰花的花瓣上:“你的伤还没好,医生说你至少还要再躺两周,普罗米修斯。”
“她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普罗米修斯挑眉问。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去了就是送死。”安瑟斯声音清淡,“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商也来了,你全盛时期也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普罗米修斯双眼中闪过极大兴味,不可置信地说,“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孩儿!”
安瑟斯皱了皱眉:“回去休息吧。”
“我查过了,那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像一朵娇嫩的花儿,还是一朵食人花。”普罗米修斯指尖燃起一点火光,映在他眼眸里显得邪肆非常,“清心寡欲的主教大人难道也要走下神坛了?”
他当然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女人,就是King的女人。
如果能够得到她,King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