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月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以后了。
景妤涵气未消,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里嘟囔着:“一点也不真诚。”
“喝点水。”玉月珩把水杯递了过去。
“你离我远点。”景妤涵向后缩了缩,脸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怕我一时克制不住对你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
玉月珩好笑地看着她,轻声哄了哄:“别生气了,嗯?”
景妤涵更不开心了:“三爷,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你当我那么好哄呢?”
玉月珩失笑,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问:“这么想要?”
“不想,一点也不想!”景妤涵把被单一裹下了地,捡起地上的枕头,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一股脑儿地塞到玉月珩手上:“出门右拐,劳烦三爷今天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不如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玉月珩无奈,但是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这个房门,否则明天早上会被景湛和商玦笑死。
推拒之间,景妤涵裹着的床单倏然飘落。
擦,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景妤涵把床单捡起来,一只手指着门口气急败坏地说:“你出去,出去。”
“沙发太小了,睡不下。”玉月珩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床上,温声说。
“那你打地铺。”景妤涵瞪眼,“反正今晚进别想上我的床。”
“好好好,都听你的。”玉月珩替她拢了拢床单:“我去洗个澡,你换睡衣吧。”
“去吧。”景妤涵转身走向衣柜,找出一条的睡裙换上。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把衣柜门整个拉开,最里侧露出一排纯白色价值不菲的高定男士服装。
每一件都装在防尘袋里,和女装挂在一起,像是一对夫妻的衣柜。
在离开西岛的一年多里,景妤涵除了忙碌以外,就是来这儿看着二楼那间屋子里的新闻和视频。
其次就是这一柜子衣服了,让她有一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错觉。如今,竟然成真了。
景妤涵拆开防尘袋拿出一套男士睡衣放到床上,他知道这些会是什么表情?
景妤涵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几近病态,从十五岁到十九岁,她的生活就围绕他转了。
......
玉月珩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景妤涵已经睡着了。
地上的被褥铺得整洁,凤眸落在床头整齐叠放的睡衣上时凝了凝,他似有所感,转身拉开衣柜。
果不其然,里面的男装占了柜子的三分之一,她准备这些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玉月珩一直觉得即使景妤涵是先喜欢上的那个,但是她年纪太小,对爱情的理解可能不那么充分。他一直觉得他爱她更多。
可是今天所见完全推翻了他的想法。
如果比沦陷之深,他居然惨败。
玉月珩换上睡衣,关了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把他的小姑娘搂到怀里。
景妤涵似有所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
夜已经深了,二楼,商玦房间的灯还亮着。一根烟在他指尖燃尽,他这才回过神来。
白天在路上遇到H.Y.的人,其实连遇袭都算不上。玉月珩和景湛同意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想多了解一下景妤涵。
而他原本可以直接回去的,手边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但是他偏偏就跟着来了,怀着什么心思自己都不清楚。
不可否认,他对景妤涵是有点好感的,但这种好感建立在好奇的基础上。或许还有小时候那件事,让他记住她这么多年......
刺耳的铃声在安静地房间内响起,上面显示了“应寒声”的名字。
商玦回过神接了电话:“喂?”
“事情办妥了,青城泽会放青城瑶离开。”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
“多谢。”商玦说。
“谢就不必了,让景妤涵亲自给我道谢吧。”应寒声语气微嘲,似乎有些不悦,“你和景湛关系这么好,为了她妹妹都能求到我头上?”
商玦不语。
“话说回来,你小心这点儿景妤涵,不是一个普通角色。”应寒声咬牙切齿的说,“我家姑娘明知道我和青城泽在合作,为了景妤涵居然背着我黑进了青城泽的电脑!”这笔账他记下了!
“我知道了。”商玦声音冷硬,挂断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
没想到景妤涵和应寒声的心肝宝贝认识,有了应寒欢这张王牌,应寒声答应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话说回来,他他为什么想帮景妤涵呢?他心里无比清楚不是为了景湛,只是因为想帮她就帮了。
一时冲动的结果,如果他冷静下来未必还会给应寒声打那通电话。
或许是不想看她一个女孩子四处奔波,掺合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商玦深呼了一口气,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而已,他和玉月珩不一样,对十几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
......
Y国。
应寒声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边上的小女人:“行啊,敢在背后阴我了?”
应寒欢讨好地抱住他的胳膊,“你不是说要惯着我吗,我当然要无法无天了。”
“你和景妤涵怎么认识的?”应寒声没有被她糊弄过去,有问了一句。
“呃、网上认识的。我就这一个朋友,你不要为难她嘛。”应寒欢摸了摸鼻子,“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别整天忙工作了。你自己数数多少天没陪我了?”
提到结婚,应寒声明显心情好了许多,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她是你的朋友就送一张请帖过去吧。”
应寒欢知道他不准备追究了,亲了应寒声脸颊一口:“爱死你了。”
“先生,夫人来了。”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应寒欢双眼一亮,想也不想地下了楼。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打扮精致华丽的美丽的中年女人,那是应寒声的母亲。
“妈妈。”应寒欢坐到她身边,笑着问,“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应夫人拍了拍应寒欢的手:“你和寒声要结婚了,妈妈来接你去老宅住一阵。”
“原来是和我抢人的。”应寒声紧随其后下了楼,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她不能走,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