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妤涵了然,到了那个层次的人,一块好翡翠已经不能讨他欢心。有什么比自己亲自开出极品翡翠更让人开怀呢?
“可以,翡翠公盘最后一天,请商先生备好五千万欧元,看到好的我会告诉你的。”景妤涵看了眼窗外,转身下了楼,“天色不早了,商先生早点休息吧。报酬不用急,等到令尊寿宴以后再谈也不迟。”
女孩儿声音温软,带着点儿华夏江南吴侬软语的娇软韵味,和他母亲说话的调子有些像,却因为年纪小而保留着清澈灵动。
“多谢。”商玦目送着她的背影,女孩儿穿着白色T恤短裤,修长笔直的腿还有过分纤细的腰肢......
商玦垂眸,不能再想了。
他转身,在碰到门把手时下意识地朝楼梯口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商玦收回目光进了门。
......
商玦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想忽略都不行,景妤涵自然感受到了,不过也没有多想,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楼的卧室里,景妤涵从床头柜的暗格里取出一把钥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记性不错。
她朝楼上看了一眼,玉月珩还在书房里办公,就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打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灰尘夹杂着书卷的气息扑鼻而来,景妤涵飞速关上门,反锁。
这个房间一直由她亲自打扫,从来没有别人进入过。
这是公寓最大的房间,里面却只摆放了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现在都落满了灰尘。
放眼望去,整整一面墙上用大头针贴着从各个报纸和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甚至还有新闻上的照片和杂志封面,每一页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每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玉月珩。
景妤涵呼了一口气,玉月珩15岁以后所有能找到的公开的新闻资料都在这了,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凑齐。
另一面墙正中间的位置,是一台48寸液晶电视,景妤涵打开开关和下面的DV,上面果不其然地出现了玉月珩的身影。这是他少数接受的几个访谈节目以及允许记者采访的发布会的视频资料。
她努力去了解他的生活,却从不涉及他的隐私,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有关他的报道很多,能刊登他照片的却是凤毛麟角,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张而已,这些视频就成了她能看到他的唯一方式。
遥控器已经没电了,景妤涵按了按DV机上的暂停按钮,这是她最常看的一段,那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像是夏日里熏人欲醉的暖风。
景妤涵伸手摸了摸屏幕上那个人的眼睛,这是她从前经常做的动作,在她想他想得要死的时候。
不过以后大概不需要了,因为她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可以光明正大的获取他的一生。来到他身边,忽然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她中了一味名叫“玉月珩”的毒,从初遇开始就戒不掉了。他是她所有的爱情,也是她所有的欢喜。
景妤涵不由开始想,西岛的事为什么要和他置气这么多天?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她是惊大于怒的,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反映过激。
景妤涵呼出一口气,原来她对他的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深入骨髓,却犹不自知。
景妤涵思绪一发散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巷子里相遇,她对他一见钟情,他也还了她一个一见钟情。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防备,但自从那次他借着枪战试探她以后,他允许她进入书房,甚至旁听他的会议,就已经开始信任她了。
景妤涵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从桌子上找了一个纸盒,把墙上的东西一张一张取下来,用纸巾擦干净收起。
这些东西,等以后结婚的时候再给他看吧。
......
半小时后,景妤涵终于把每一页新闻都擦拭干净,刚要盖上盒盖时,却听见门“咔”地一声响了。
景妤涵赶紧合上盖着,下意识看向门口。
一道纯白的身影走了进来,景妤涵顿时一僵,“你、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玉月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景妤涵狐疑地看着他:“没锁?可是我记得......”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玉月珩的目光落在暂停的屏幕上。
景妤涵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把电视关了。
尤其是看到玉月珩脸上玩味的笑容时,精致的小脸儿顿时热了起来。
“我人就在这里,你摸屏幕干嘛?”玉月珩笑着问。
屏幕上落了灰,上面印着清晰的指印,显然是被人触摸过。
景妤涵羞愤地转过身去,太尴尬了,没脸见人了。
茶几上的盒子没有合上,玉月珩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厚厚的一沓,每一张纸上都有一个针孔大小的小洞,结合旁边散落的大头针和墙上整齐的小洞,还有电视上固定的画面似乎是他早年接受的一个采访,玉月珩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清冽的玉兰香从身后袭来,玉月珩搂住她的腰,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遇见你。”不会蹉跎了这么多岁月,让你在没遇见我的日子里体会了那么多孤独。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收集所有关于他的消息呢?
这些年,除了必要他的照片绝不见报,她收集到的视频和图片都是很早以前的了,她会不会失望过?
可即使失望,却很有原则地不用手段入侵他的生活。
这一刻,玉月珩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限制媒体呢?
忽然,他手背落上了一滴滚烫的泪,灼烧得他的心脏一阵发疼。
“别哭。”玉月珩扳正她的身子,俯身吻掉她的泪:“乖乖,我心都疼了。”
景妤涵扑到他怀里,声音娇软微哑:“你总惹我哭......”
“嗯,都是我的错。”玉月珩顺着她的背,“我们把从前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嗯!”景妤涵抬起水蒙蒙的大眼看他,委委屈屈地说:“我好像弄脏了你好几件衣服......”都是高定吧,弄脏了他肯定不会穿第二次。
“我的衣服能给你擦眼泪是它们的福气。”玉月珩笑着说,“所以你知道你的眼泪有多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