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玉月珩失笑，“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想着什么呢？”
“怪我咯？”景妤涵眼角微微上挑，空灵的小脸儿瞬间染上媚色，“我们都同床共枕四个多月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为什么每次都推脱？”她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忍住的，不是说男人重欲吗，为什么在他身上完全没体现出来？
玉月珩嘴角抽了抽，他就说在这方面她一向比较主动。
景妤涵叫他不说话，忽然拉长了调子“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不会是传统的华夏人心理想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吧！月珩，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保守~”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是调侃了。
“胡说些什么？”玉月珩在她嘴唇上重重地揉了一下，“我要是真保守你没机会在我房间睡。”
“那是为什么啊？”景妤涵好像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别拿我身体虚弱糊弄我。”
景妤涵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玉月珩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我第一次带你回去的时候，慕白给你做了全身检查，你的身体很糟糕，必须慢慢调养。而且，你太小了，建议我等到你20岁以后。”
“啊？”景妤涵惊讶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以为，最开始你防备我所以才......”
“呵——”玉月珩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想要一个人会顾及那么多吗？”
也是哦。
景妤涵了然，不甘心地问：“那现在呢？我的旧伤都好了。”
“本来是没问题的。”玉月珩摇了摇头，“但是你用了‘精纯四号’会在睡眠中修复身体和吸收能量，我不能强行改变你的休息时间。”
景妤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他都是在为她考虑，结果反而是她一直在胡闹。
也是很尴尬了。
“上楼吧。”玉月珩把小人儿打横抱起，“我去一趟书房，你先睡。”
“嗯。”景妤涵在他怀里闭上眼，他通常都是等自己睡着了再去书房，这还是第一次让她自己睡。他最近真的很忙吧，但是她就是想任性一回。
她必须承认，她害怕没有以后了。
......
翌日清晨。
景妤涵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她下意识地向右侧看去，入目却是陌生的场景。
她怔忪了一瞬才想起来，这是在云城的公寓不是玉宅，房间里也没有熟悉的摆设。
刚要起身，腰间却忽然盘上一条胳膊，一个用力就把她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清润的声音：“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景妤涵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她醒过来时她在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景妤涵疑惑，按道理说她不可能听不到他回房的动静。之前有一次他半夜回来她当时就醒了，这都是在西岛留下的习惯，夜间被人偷袭是家常便饭，不能保持高度的警觉就只有被杀死这一种结局，所以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最迅速地做出反应。难道是“精纯四号”药效太强了，以至于她没有警惕？
“凌晨回来的。”玉月珩睁开眼，狭长的凤眸里闪过潋滟流光，“看你睡得香，我也有些困了。”其实他看她的睡颜看到天亮，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看来我真的是睡得太死了，叫你回来都没发现。”景妤涵皱了皱眉，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也许吧。”玉月珩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没有辩驳。有了第一次把她吵醒的经验，他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随意。
她的生活习惯处处流露着西岛的作风，他心疼地无以复加。
景妤涵不知道是，在她没有来得及参与的那段岁月，玉月珩有一段比西岛更加残酷的经历，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
他眼底深处的尸横遍野，鲜血淋漓，只是另一个环境的真是写照。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景妤涵不明所以：“怎么了？”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寸肌理僵硬得可怕。
玉月珩从短暂的回忆里抽出来：“还能睡着吗？”
景妤涵摇摇头：“我感觉今天好多了，没那么想睡了。”
“嗯，那就起吧。”玉月珩托着她起身，动作一如往常温柔细致，可是景妤涵偏偏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不要。”景妤涵抱住玉月珩的胳膊，不让他解自己的睡衣，“月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就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玉月珩淡淡地说，“别在意这些，我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晴天，适合出行。”
话题转得有点生硬，他脸上维持着温柔的笑意，是景妤涵许久不见的疏离的假笑，一晃就消失不见。
景妤涵皱眉，她知道自己一定没看错，刚想开口，玉月珩忽然极尽温柔轻轻地吮上她的精致的唇角与脸侧：“起吧，今天带你出去。”
景妤涵微微侧脸，但见玉月珩看向自己的凤眸里幽幽深沉之中有金光微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景妤涵叹了口气，不说就不说吧，这几天尽量不要发生不愉快了。
......
洗漱完毕，用完早餐，玉月珩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水蓝色的长款礼裙，胸口点缀这向下翻折的褶皱边儿，腰身收紧，下面是突然释放宽的的裙摆。
款式简单却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让我穿？”景妤涵挑眉，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后，她一直和他一样穿白色的衣服。就连第一次见，她穿得也是纯白的连衣裙。
“嗯。”玉月珩轻轻解开她的睡衣，声音温柔撩人，“灵儿，其实你不用为了我一直穿白色。如果不是意外到了你在缅甸的住处，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蓝色。”蓝色是冷色，鲜少有人用它做房子的主色调，可见她有多喜欢。
景妤涵摸了摸鼻子，笑了两声：“你记不记得你在巷子里‘捡’到我的时候我穿得就是白色，还不是为了在你这里增加印象分。”
玉月珩没有抬头，拉上她背后的拉链，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要是不喜欢你，穿得再好看也不合我意。”
“那你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我了？”景妤涵又问了一句。
玉月珩抬眸，年前的少女脸上笑意盈盈，像是盛开在晨曦里带着露珠的花儿，娇嫩得让人想要把她摘取，私藏。
他看了他的小姑娘一会儿，薄唇勾勒出一抹潋滟的笑意，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