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亲的想法，但是除了答应外别无她法。他以为只要有时间，她总会放下成见看见他的付出，然后就能换来两全其美的结局。只是不曾想过，他用了六年时间还是不能改变早就注定的结局。
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从来不曾相信他。
徐既明苦笑了一声，对身后的助理说：“走吧。”
他转身大步离开，地上缓缓飘起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笑得温文尔雅，女人则是一脸勉强和不耐烦。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影，一直被徐既明小心地放在钱包的夹层。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么多年，就像这段婚姻，最终也避免不了既定的结局。
不合适，多么现实而残酷的问题，从他决心要娶燕绥，所有人都说他们不合适。他努力过，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机场人来人往，没过多久，就粘上了行人的脚印，很快就看不出原貌，最终被清洁工收到清洁车里。
或许无言的收场，才是最好的结局。
......
玉月珩离开京城第四天，徐既明来了安城。
“不后悔？”玉月珩递给徐既明一杯茶，淡淡地问。
“我没有选择。”徐既明接过茶杯，颓然地倚在沙发上，自嘲地笑了笑：“能保住她的命已经是我能尽到的最大的力了。她继续留在徐家，父亲容不下她。”
玉月珩不置可否，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徐首长能容忍燕绥这个儿媳妇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她够狠！”徐既明喘了一口粗气，把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以前我就知道她的温柔都是刀子，结果还是鬼迷心窍了。她在床上都能想到算计我，和我做完了把我弄晕和别的女人放在一处，她再带着记者来捉奸！要不是我有心防备.......”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玉月珩抿了一口茶，也没说是习惯了受伤还是习惯了燕绥的算计，或者二者都有，“选了这么个人，什么苦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也对，我早就应该习惯了，只是心里还存着幻想。”徐既明苦笑了一声，“他心里由我，可是留给我的那点地方根本不足以让他回过头看看我的好。”
玉月珩问：“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和燕绥离婚了，徐首长为了让他歇了心思一定会尽快安排他再婚。
“我去求我父亲的时候，答应了父亲，以后都听他的安排。”徐既明说，“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收到我再婚的消息。”
玉月珩叹了口气，老徐的身份地位，容貌品行，即使离过一次婚，也会有无数家族想把女儿嫁给他：“不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也好过她死。”徐既明苦笑一声，“话说，你这么放心你的未婚妻自己去中东？”
“不放心也没办法，这边走不开，她要做的事我也拦不住。”玉月珩淡淡地说，“尽快调整好状态吧，徐首长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徐夫人早逝，徐首长又只有老徐一个儿子，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老徐身上，他不能让徐首长失望才对。
徐既明点头，又问：“我明白，你的计划进行哪一步了？”
“夜社的行动会从金三角开始，H.Y.看我不顺眼很久了，索郎贡也没少给我找麻烦，就先拿H.Y.开刀好了。”玉月珩淡淡地说，“索郎贡在湄洋河一带很猖獗，国家应该也对她处置后快吧。”
“你这人真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徐既明说，“我这次来也是呆着首长的命令过来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给你帮助，但是这个好人不能是你做。”
玉月珩点头：“这点道理我懂。”反正就是夜社出力，国家给予一定的帮助，但是在明面上，这次的行动和夜社没关系。他不想当英雄，只考虑好处。
“青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徐既明问。
“现在还不是动青家的时候。”玉月珩淡淡地说，“我最近才查出来，青城泽和商瑞有点交情，我和商玦哟合作，暂时不会因为一个青城泽打乱计划。”
徐既明失笑：“一环扣一环，认识的人都成了个圈儿，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可不是么，青城瑶为了商瑞跑到中东，结果商瑞和青城泽还是朋友。以后青城瑶要是知道了，那真是一场大戏。但是玉月珩这个人除了对景妤涵以外，她的朋友他还做不到爱屋及乌。青城瑶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她和商瑞、和青城泽发展成什么样他也不感兴趣，没必要去提醒。
玉月珩不置可否：“很多事现在不是时候，梵城那边，我一直也不明白安瑟斯对我的第一是从哪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和异能者联盟搅在一起的人，都该死。”
“我不建议你和梵城为敌。”徐既明说，“梵城再是接各地的信徒太多了，而且我们无法弄清楚防梵城的真正实力，甚至两梵城有多少异能者都不得而知。”
“我当然不想与梵城为敌，但是上次在Y国，安瑟斯已经对灵儿出手了。和我作对还有商量的余地，动灵儿就是找死。”玉月珩凤眸里金光幽沉，是他很久的都没有露出的近乎狰狞的表情，“我总觉得安瑟斯在酝酿什么计划，和灵儿有关。”
徐既明心神一动：“现在的异能者越来越少了，不只是我们，其他国家也在研究把普通人转化成异能者。梵城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为之效力，可能也和这个有关系。”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玉月珩点头，“上次在Y国见到了精神系异能者，可以制造幻觉和入梦。有意思的是，他是Y国异能者部队的，但是却在为安瑟斯效力你最好想办法查一下异能者部队的人有没有被梵城渗透。”
徐既明一惊，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月珩，有件事我也想提醒你。精神系异能者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我查过资料库，像你未婚妻的异能，从有记载以来就是唯一一人。”
玉月珩蓦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他不认为老徐有机会知道灵儿的异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