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一惊,江封予则是身体一僵。
眸子已经深了下来。
“没,没有很在意,就是……就是……”
苏眠在脸上抓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开始想措辞回答江封予的上一个问题。
江封予若无其事的收回指尖,人却没动。
“既然不在意,有什么可纠结的。”
男人直视着苏眠,“还是说你不想让别人谈论我们两个人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别乱说了。”
说着,江封予掏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没有没有。”
苏眠连忙抓住江封予的胳膊,“我没有不想让他们谈论我们俩,我就是,就是不好意思。”
江封予面无表情。
苏眠以为他生气了。
松开抓着江封予的手,在耳朵上抓了抓,“反正,反正是我要追你的,他们知道就知道,我,我还能顺便宣誓主权呢。”
“宣誓主权?”
江封予笑,“就凭你现在毫无底气的样子?”
苏眠瞬间不高兴了,“我怎么没底气了?”
江封予没说话,只是看着苏眠。
苏眠一开始还和江封予对视,后来就败下阵来。
低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手上有花一样。
“时间还早,去里面睡会。”
江封予的手在苏眠头顶重重的摁了一下,苏眠严重怀疑江封予是在恶意的报复她。
“休息室里有床。”
“你呢?”
苏眠在自己头顶揉了一下,见江封予又坐下开始工作,不满的嘟囔道:“你不去我就不去。”
江封予有些好笑,“休息室里就一张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眠脸一红,“那,那我睡沙发。”
“没有沙发。”
江封予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眠,“所以,还邀请我一起去吗?”
休息室里当然有沙发,不仅有,而且还不小。
江封予就是在逗苏眠玩。
想看她羞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抱进怀里好好的揉一揉。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有些热。
抬手松了松领带。
又解了衬衫两颗扣子。
还是抵挡不住从心底里窜出来的热。
“反正,反正午休也没多长时间,床那么大,咱们一人一半,又不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苏眠梗着脖子,说的结结巴巴的,自己听起来都费劲。
心跳快的不行。
像是失去了频率。
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负荷。
快的她有些发疼。
“休息室里的床是单人床,而且,我喜欢……”
江封予故意把最后两个字放轻,像是一片羽毛,在苏眠的耳蜗骚动,又痒又麻。
苏眠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见到的那一幕。
无袖的t恤,紧绷的肌肉,滴进锁骨的汗水,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这睡姿……
苏眠本来脸就红,现在更是蔓延到了全身,口干舌燥的。
端起桌子上已经放冷了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凉意顺着喉咙一路下滑。
苏眠打了个激灵,才慢慢的从不正常的状态回过神来,更不敢看江封予了。
“只要杯子离开视线,里面的水就不要再喝了。”
江封予面色沉沉,从苏眠手里接过杯子,用热水烫洗了几遍,重新接了一杯水给苏眠。
苏眠略微一想,就知道江封予肯定想起上次咖啡被下药的事了,也不敢开玩笑,乖乖的点头答应了。
“你就不怕饮水机里被……”
苏眠纯粹就是好奇。
离开视线之后杯子里的水不能喝。
那万一有人另辟蹊径直接把东西加到饮水机里?
“不会。”
江封予松了松神态,“饮水机里有报警装置,一旦水质出现问题,它就会自动报警。”
“这么先进的吗?”
苏眠震惊了,立刻跑到饮水机跟前,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围着转来转去。
“那要是把饮水机的插线拔了呢,不就不会报警了吗?”
“你看看它有插线吗?”
江封予摇头,对小迷糊有些无奈。
苏眠找了好几圈,一无所获,顿时一脸兴奋的看向江封予,“没有!”
“好厉害!”
江封予刚要和苏眠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江封予好几个手机。
工作的,私人的。
工作分对外,对内。
外部交际,内部员工。
私人的又分苏眠和其它人。
苏眠就是只有苏眠自己可以打通的电话。
其他人,比如手下卫柒卫彦他们,朋友陆时之类,还有就是江家那些人。
光是手机号就有十来个。
苏眠还吐槽过江封予不嫌麻烦,要记住这么多手机号,还要在关键时刻不出差错,太难了。
江封予就很认真的告诉她,只要记住其中一个手机不出错就行,其它的无所谓。
当时苏眠并没有当一回事,也没有继续追问。
自然不知道江封予说的就是她那个。
苏眠还在对着饮水机发出赞美。
甚至玩心大起,找了一个纸杯对着饮水机接水。
苏眠上午就见江封予从饮水机接水,但是却不知道饮水机是全自动的。
不需要人摁压出水口。
只需要你靠近,把杯子放在出水口,饮水机就会自动出水。
江封予看了一眼苏眠,拿起手机往落地窗方向走了走,“恩。”
“沈浩城找媒体公布了和苏瑜的亲子鉴定书!”
卫柒的语气很急。
主要是事发突然,他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沈家除了一开始乱作团,沈浩城和赵雁蓉拼命的奔走拉关系之外。
从昨天晚上起一直风平浪静。
看似好像已经任命接受了现状。
他们的人也一直在沈家盯着。
谁知道沈浩城突然低调现身司法鉴定中心。
恰好被一家知名媒体发现。
又恰好一脸沉痛的公布了这个消息。
“我们真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这种人,亏的我们真心把她当亲生女儿,弥补错过的那二十来年,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她欺骗了我们的感情,现在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难过。”
电视里,沈浩城一身黑衣,眼底满是黑青,平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如今也乱糟糟的,满脸的憔悴,一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对不起我真正的女儿,也不知道我可怜的女儿到底在哪里,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