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宸,陆时,警察,甚至是周家,都快要把s市翻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苏眠的踪迹。
此时距离苏眠失踪已经过去了13个小时。
“心心,心心啊!!你怎么就死了!”
一声嚎哭响彻云霄。
沈陌宸脑袋猛的磕在方向盘上,脸色一变,快速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就见一个浑身邋遢的男人坐在警戒线外哭。
周边有几个z大的领导和老师,在劝慰什么。
“我不管,我好好的一个闺女送你们这来上学,说没就没了,你们学校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邋遢男止住哭声,一把抓住了一个z大的领导,“你是心心学校的领导是不是?你是不是学校最大的官?你说话管不管用?”
“你得给我赔钱,我闺女要是不上学回去结婚还能有五万快彩礼呢,现在没了,我养她这么大容易吗?你们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告你们去,真是吃人的学校啊,这以后看谁还敢来你们这上学,来的时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学校领导尴尬的不行,往回扯自己的手又扯不动,劝又劝不听。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要么给钱,要不撒泼。
沈陌宸抬手在脸上搓了几下,就接到了陆时的电话。
问这边有没有新的进展。
沈陌宸说了一下林宛心父亲的事,陆时沉默没说话,沈陌宸喉头颤了一下,“陆时,我后悔了。”
后悔送她姐来上学了。
更后悔没听她姐的,非要给她姐安排宿舍。
如果没来上学,就不会认识林宛心,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他姐说不定现在就在家里,等他睡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她姐已经做好了早餐在等他。
陆时额头抵在窗户玻璃上,玻璃的凉度让他清醒了一点,嗓子沙哑的好像含着沙子,不得不清嗓子才能说出话来,“你也是为她好。”
沈陌宸眼泪再也止不住,咬着牙,还能从喉咙里溢出哽咽。
如果是为了苏眠能多学一点东西,他完全可以放在自己身边教。
他就是,想让苏眠体验一把正常的人生。
可以正常的上学,正常的交朋友,正常的上课下课,可以过肆意潇洒快乐的时光。
而不是被迫的辍学,咬着牙整日的被剥削被压迫,除了工作工作工作就是压力和痛苦。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特别后悔。
什么样的人生有什么样的活法。
他要的无非是苏眠能平安快乐。
到头来却本末倒置,连最基本的平安都给不了……
陆时不知道该怎么劝沈陌宸,说实话他现在也快要崩溃了。
他的后悔不比沈陌宸少。
早知道就应该厚着脸皮天天粘着苏眠。
她不喜欢你又怎么了?
你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吗?
为什么被打击了几次就退缩了?
别拿什么因为周子真缠着,公司忙当借口。
什么为了苏眠好,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都是借口!
你就是害怕再被她拒绝,害怕她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
“胆小鬼!”
陆时骂自己,眼眶瞬间红了,“苏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千万要没事。”
江封予接到陆时电话的时候,正一个人对着餐桌上的葱油面发呆。
明明是一样的做法,一样的味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没了胃口。
“苏眠……”
陆时咬着牙,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给江封予打电话,尤其是关于苏眠的事,“出事了!”
江封予手中的筷子吧嗒掉在了地下,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江封予耳朵像是失聪了一样,什么也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陆时最后的那三个字,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跑。
胸腔里像是着了火一样,男人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像是一个急躁跳动的玩偶被按下了暂停键。
漆黑的瞳孔闪烁了几下。
急速跳动的心脏重新找到了节奏。
江封予唇瓣紧紧的抿着,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
“江先生在家吗?”
门口传来敲门声,江封予打开可视电话,是小区保安,“怎么?”
因为隔着电话,保安根本没听出来江封予裹着寒风冷的好像能冻死人的语气。
“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
保安局促的站在门口,把手里的快递盒子往上举了举,方便门里面的江封予能看到。
“不是我的东西。”
江封予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保安明显僵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后悔接了对方的钱帮忙送快递了。
原本以为是跑趟腿轻轻松松赚个外快,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能在这里住的人都非富即贵,可不是他这种小罗罗能惹得起的。
放在兜里的手在一叠钱上摸了摸,上面已经裹上了他的体温。
保安想了想那一摞钱的数目,咬了咬牙,决定在努力一把,“对方说您看到东西就知道了……”
江封予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慢慢的攥成拳头,良久,又一根一根的松开,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
保安面色一喜,连忙把快递送了过去。
江封予淡淡的扫了一眼快递盒子,“送快递的人呢?”
男人的气场太足了,保安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说话也开始结巴,“走,走了,放,放下东西就走了。”
江封予摇晃了一下快递盒子,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男人唇线绷的更紧,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砰的关上了房门。
保安却差点虚脱了。
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在保安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全身包裹的严实的人看了一眼已经回到保安室的保安,拨打了一个电话,“收了。”
“希望他能喜欢我送他的这份大礼。”
江酌对着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然后突然转向了苏眠。
苏眠瞳孔一缩,被绑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蹭,刚动了一点,江酌一脚踩在了苏眠的脚身上,用力的一撵。
苏眠疼的大脑一片空白,连疼都喊不出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真无聊啊。”
江酌抬起脚,对着站在一旁的小姑娘抬了抬下巴,小姑娘立即拿了一盆加了冰块的水哗的浇在了苏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