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快了。”
江封予冷嗤。
把陆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恋伊这么做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要知道比起走时尚路线的雯陌，恋伊可是知名度要大的多，一旦被人查实，恋伊确实偷了雯陌的设计稿，恋伊……”
“恋伊最近一个月多怎么样，你关注过吗？”
陆时啧了一声，“我关注它做什么！闲的我？”
江封予不可置否。
“你要是关注一点，也应该知道，恋伊从上个月开始，产品销量大幅度下滑，股票也呈持续暴跌状态。”
“我只听说管理层大换血。”
陆时吸了一口冷气，“还不是当初你和沈陌宸……”
“我明白了，这是记上仇了吧。”
陆时哈了一声，“柿子总是挑软的捏，你他们惹不起，所以就拿雯陌下手了？”
“沈陌宸没那么蠢。”
江封予从病床上起身，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为了让苏眠心安才留在医院的，一直躺着，浑身都不舒服。
“恩，这小子看起来不声不响跟个小绵羊一样，天天跟在苏眠身后咩咩咩，真动起手来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吃草的小羊变成了吃羊的狼。”
陆时笑了一声。
随即又有些不理解，“按理来说，监控找到了偷设计稿的人，警察也从对方口中取证，供出了恋伊，还交出了和恋伊的来往记录，恋伊这次是板上钉钉跑不了，沈陌宸怎么撤诉了？”
陆时才不相信沈陌宸是什么纯善大度之人。
“恋伊老总伊茜私下找过沈陌宸。”
“伊茜？”
陆时越听越糊涂，“她找沈陌宸做什么？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江封予薄唇紧紧的抿着，显然没有再继续为陆时解答疑问的意思。
陆时急的抓耳挠腮的，追问了好几句，把江封予烦的，都想把他赶出去了。
“蒋文馨之死，应该是另有内情，伊茜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所以伊茜是用这个做交易，让沈陌宸放恋伊一马？”
江封予闭了闭眼睛，应了一声，额角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陆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更没办法冷静下来。
回想起沈陌宸之前的表情。
心里咯噔一声。
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沈陌宸他……”
“不知道。”
江封予烦躁的掐了掐眉心，“帮我把墨染叫来，我有事和她说。”
陆时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好，我这就去。”
陆时的办事效率不错，没过多久，墨染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陆时说你有事找我，怎么了？”
江封予沉默了半晌，道：“我可能开始出现幻觉了……”
……
苏眠本来以为沈陌宸饿了，一回到北苑就钻进了厨房，想要给沈陌宸做一顿大餐，好好的补偿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结果沈陌宸二话不说就把她拉了出来，说不急，反正也不太饿，让她等会再做。
然后摆出了一副想要谈心的架势。
把苏眠吓了个够呛，生怕沈陌宸真问她和江封予到底怎么回事。
说实话，她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江封予到底是算不算和她在一起了。
如果说是，那江封予从海岛回来的行为就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说不是，生日那天她叫江封予男朋友，江封予为什么没拒绝，还有他们在海岛上的几次吻。
结果她自己纠结了半天，沈陌宸好像并没有要和她聊江封予的意思。
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本相册。
招呼她一起看。
沈陌宸指着照片上一个和苏眠长得七八分像的女人对苏眠说：“姐，这就是妈妈，我们的妈妈！”
照片上的女人身上穿着校服，扎着长长的马尾，正歪头和什么人说话，唇角挂着温婉的笑。
一看就是学生时代的照片。
“这些都是舅舅偷拍的。”
沈陌宸笑了笑，“胆小鬼不敢直接表白，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苏眠接过相册，一张一张的翻，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
图书馆里认真看书的，课堂上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喂流浪猫的。
说实话，拍照技术真心不好，每一张都很糊。
如果不是照片上的人颜值高，可以算得上是死亡拍照了。
“真好。”
直到照片全部看完，苏眠长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出声。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按理来说，她本身就不是苏眠，蒋雯馨又死的早，她对蒋雯馨没什么感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
单是看到这些照片，她的心里就翻涌的厉害。
眼睛也有些涩。
沈陌宸迟疑了好一会，才问苏眠：“姐，你还记得妈妈吗？”
苏眠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沈陌宸连忙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随便问问，也是，那个时候你那么小，根本没什么记忆，怎么可能还记得什么呢。”
“我对妈妈的记忆都是来自于舅舅。”
沈陌宸从相册最后一张照片底下翻出一张重叠在下面的照片，递给苏眠，“舅舅空闲的时候就爱给我讲妈妈的事，记忆的空白被一点一点填满，听得多了，也就形成了一种假象，好像妈妈还在一样。”
苏眠看向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
白衬衫，戴着一副眼镜。
五官算不上多么出色，但合起来就是有种魔力一样，让人觉得很舒适。
一股书卷气。
很文雅的感觉。
“这就是舅舅！”
沈陌宸看到蒋泽廷，脸色就柔和了下来，“是不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老师。”
苏眠点了点头。
沈陌宸笑道：“其实在商场上心黑着呢！”
沈陌宸给苏眠讲蒋泽廷的事，说蒋泽廷靠着这张脸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好多人被坑之后都反应不过来，还再不停的替蒋泽廷找借口，说蒋泽廷的脸太具有欺骗性。
说道最后，沈陌宸唇角挂着笑，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姐……”
沈陌宸抬手捂住脸，呜咽着哭出声，“我好想舅舅，好想好想。”
“小陌……”
苏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陌宸，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多愁善感，最见不得别人哭，沈陌宸一哭，苏眠鼻子一酸，也差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