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修在沈氏宣布破产之前,抽逃资金,隐匿财产逃避债务。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啊,沈亦修名下的财产均在出事之前,已经被沈亦修以其它的名义虚假捐赠了出去,经过查处,捐赠人是个虚假的人,也就是说实际情况是不存在的,是沈亦修一种转移财产的手段罢了。”
……
S市宁心县古城村。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摇摇晃晃的开了进来,随即停在了一处胡同口。
胡同很小,两个人并排走都拥挤,车子更不可能开进去。
随着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偷偷摸摸的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大堆的生活日用品。
四下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注意,抱着东西进了胡同。
胡同的尽头有一个不到一米宽的木质门,木质门上挂着拳头粗的锁链,在寒风下,木门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显破败。
男人把东西放到地下,掏出钥匙打开锁,将地下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挪到门里面,又警惕的四下望了望,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带上门闩。
如果有人看到,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沈亦修。
进了门,就是一片仅有几平米的小院。
靠近房屋门口屋檐下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未经使用的缘故,水缸外侧有一层厚厚的绿苔,一直蔓延到缸口,倒像是给水缸穿了一件绿色的衣服。
房屋也是那种看起来很老的民房,瓦片屋顶,房屋的门比大门还要小,也是木质的,不知道是不是转轴处有些松动,木门开关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样,木门底端有一个大概十厘米左右的门槛,大概是为了防止下雨的时候往屋子里进水。
沈亦修把东西全部搬进房屋,喘了几口气,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碗,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到屋檐下,从缸里舀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干净,后背抵在墙上,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呜呜呜……”
苏瑜已经从窗户看到了沈亦修的身影,因为身体不能动,被沈亦修绑在床上,嘴巴也贴上了胶带,只能用脑袋往墙上磕,通过制造动静告诉沈亦修她醒了。
也幸好老年代的房屋墙皮很薄,床所在的地方正好贴着窗户,苏瑜不过撞了两三下,沈亦修就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
沈亦修站在床边看了半晌,见苏瑜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还攥在手中的碗,碗边有一个指甲盖大的豁口,如果不小心,还会被豁口划伤,之前吃饭的时候,沈亦修就不止一次的被划到过,到现在掌心还有好几条血痂。
沈亦修多讲究一个人,从出生起就被赵雁蓉捧着长大,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先用。
后来搬进沈家别墅后,就更是过的大少爷的生活。
谁能想到沈亦修竟然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刚到这里的时候,沈亦修不是没有抱怨过,甚至一度因为不顺心砸了很多东西。
结果就是,能用的东西越来越少,他的日子也愈发的艰难。
都说逆境能让人成长。
如果放在以前听这句话,沈亦修大概只会嗤之以鼻。
可真正到了这时候,沈亦修才发现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短短的几天,沈亦修已经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一水,连菜都认不全的人,到现在做的饭菜可以勉强入口,不至于饿死,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沈亦修自嘲的笑了笑,掀开门帘转身出去了。
房屋总共就有两间。
一间是所谓的客厅和厨房,一间是睡觉的房间,也就是卧室。
全部加起来还没有沈亦修在沈家的卫生间大。
“呜呜呜呜……”
沈亦修刚把碗放下,苏瑜就又开始闹腾了。
男人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闭了闭眼睛,压制了一下暴虐的情绪,一把掀开门帘,桃花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又怎么了?!”
苏瑜被吓的瑟缩了一下,“呜呜呜……”
沈亦修薄唇抿了抿,好一会,才在苏瑜祈求的目光下撕开了贴在苏瑜嘴上的胶布。
苏瑜连忙道:“我想上厕所……”
沈亦修脸一黑,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瓦罐,砰的一声放在了床上,背过了身子,呵斥道:“快点!”
苏瑜脸一红又一白,咬着下唇,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比沈亦修还要觉得难堪!
“阿亦……”
苏瑜低垂着眉眼,遮挡住眼底的愤恨,小声说道:“我……你能不能先给我解开绳子啊,我保证不乱跑,要不然……要不然……我没办法自己……”
沈亦修猛的转过身,犀利的眸子盯着苏瑜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苏瑜都以为自己要被沈亦修看透了,后脖颈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生怕沈亦修又发神经,对她拳打脚踢。
所以在沈亦修举起手来的时候,苏瑜完全是条件反射,闭上眼睛,往后缩了缩身子,呜咽出声:“别……别打我……”
沈亦修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眸色也变了好几变。
苏瑜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沈亦修动手,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就对上了沈亦修满是复杂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苏瑜的错觉,她好像还从沈亦修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心疼。
随即苏瑜就进行了自我否定,一定是她看错了。
沈亦修怎么可能会心疼她?
恨她差不多!
沈亦修闷声不吭的解开了束缚在苏瑜身上的绳子,绷着脸又一次背过了身子。
苏瑜活动了一下被绑的手和脚,才跪爬着拿走了放在床边的瓦罐,捏着鼻子放在了身下。
那双盯着沈亦修后背看的双眼,好像粹了毒一样。
“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苏瑜在心里怨毒的想。
沈亦修感觉身后有道炽热的视线,等他转过身,却对上了脸颊红红,羞涩的举着瓦罐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苏瑜。
苏瑜嗫嚅了一下唇角,支支吾吾道:“这……这个……要怎么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