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反问道:“公主,就算说了,您认为梁河会认吗?”
祈宁公主一时语塞。
江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王将军已经查了十多天了,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找到,那些刺客全自杀了,没留下一点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了也没用,陛下也不会轻信。届时,公主若再落个编排兄长的罪名,那就不值当了!”
祈宁公主方才只是一时激动,如今听江衍这么一说,当即冷静了下来。
死无对证!
纵使他们明知是梁河所为,也拿他没办法。
“再者,陛下对梁河的态度公主殿下应该也看到了,虽然大皇子屡次犯错,都每次陛下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如果我们死咬着不放,恐怕……”江衍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祈宁公主能听懂。
果然,祈宁公主听到他的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梁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还不是彻底将梁河扳倒的时候,至少在梁帝心中是这样的。
伴君如伴虎,哪怕是他的子女,同样如此。
江衍见状,知道祈宁公主已经懂了,当即转移话题道:“不过,这梁河的手段确实够狠,将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全灭口了,虽然他露出了马脚,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祈宁公主依旧有些气不顺,“梁河对本宫已经动了杀心,有了这一次,保不准下一次是什么时候,难道本宫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放心,如果再有下次,那死的人绝不会是你,而是——他!”江衍目光如炬,眼中杀气四溢。
一时之间,祈宁公主都看呆了。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声。
“公主殿下!”
祈宁公主扭头看去,来人是王将军!
只见他神色激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一见到祈宁公主,便直接跪了下来:“公主,末将护主不当,致使公主陷入那等险境,是末将无能,请公主责罚!”
王将军是祈宁公主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实打实的心腹。
此事他已尽全力,祈宁公主并未怪罪,抬了抬手道:“好了,此事已经过去,总归有惊无险,再者,你为保护本宫也受了重伤,功过相抵,便算了!”
而王将军听了这话,却还是固执的跪在地上,心头依旧愧疚。
一旁的江衍看着,都忍不住开口道:“王将军,公主既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起来吧!”
“日后,更加用心的保护公主便是了!”
这两句话出口,才让王将军的心头好受一些。
“谢公主殿下!”
王将军谢完恩后,扭头看向了江衍。
那日若不是江衍,他早已经死于刺客刀下。
是江衍救了他!
而公主这边,也是江衍!
他是他的恩人,救了他的人,也救了他的忠!
想起自己曾经那样对江衍,王将军瞬间满心愧疚,当即对着江衍深深地鞠了一躬:“江兄,你救了我,也救了公主,乃是整个公主府的恩人!”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江兄若觉得心中不爽,大可随意拿我出气!”
看着他这般样子,江衍淡淡地笑了笑。
他先前救王将军,就因为他是忠义之士。
而祈宁公主身边,需要这样的人!
如今看来,他先前果然没有看错,于是上前一步,拍了拍王将军的肩膀淡笑道:“我若是心中不爽,就该让那些刺客将你杀了,不会救你了!”
他越是这样说,王将军心中的愧疚就越甚。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衍打断了。
“好了,王将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想太多容易头疼!”
王将军闻言,这才作罢,转身面对着祈宁公主,躬身说道:“日后,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公主,定不会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祈宁公主点了点头。
王将军又对江衍说道:“江兄,你不计前嫌,救我性命,我佩服,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好,有事我一定找你。”江衍笑道。
王将军闻言,心中的那份愧疚,总算是磨平了几分。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拥护祈宁公主的那些大臣们前来觐见。
江衍识趣的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内!
梁河一手掐住吏部尚书刘大人的脖子,眼中尽是怒火:“你不是说,此次万无一失,绝不会失手吗?”
偌大的寝殿,犹如地狱一般,四处皆透露着杀气和怒火。
仆人们都躲了起来,深怕那怒火牵扯到自己。
而那刘尚书因呼吸不畅,脸色涨红,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殿下,殿下息怒!”
梁河的手越掐越紧,眼中的杀意也越来越甚。
终于,在即将断气之时,梁河一把将他甩开。
“你看看梁祈宁那贱人,在朝堂之上得逞的样子,本宫真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现在好了,她成了皇公主,而本宫则只能被困在宫中,本宫拿什么跟她斗?”
梁河心中的怒火还未消散,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过了好一会儿,刘尚书才缓过了气来,连忙像狗一样爬过去,匍匐在梁河脚边说道:“殿下,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方才在殿上您也听到了,那祈宁公主是被那个叫江衍的狗奴所救!”
“下官也没想到,那狗奴才竟还会武功!我听我们的人说,那狗奴才武功十分高强,连我们派出去的刺客,都不是他的对手!”
“臣认为,要想对付祈宁公主,就必定先把那狗奴才除掉,不然,他定还会搅局!”
听到这话,梁河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咬牙切齿地道:“那狗奴才,多次坏本宫好事,不杀他,本宫誓不为人!”
“可本宫现在被关在寝宫之中,根本出不去,父王虽没有重罚我,但经过这件事情,对本宫的信任也定崩塌不少!”
“梁祈宁那贱人那么护着那狗奴才,本宫如何动手?”
刘尚书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殿下,您不需要动手。”
“我不需要动手?”梁河皱眉。
刘尚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难道您忘了,公主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