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林皇后端坐高位，仪态端庄地道：“你们莫要吓着祈宁了，本宫相信祈宁，只是因为受了陛下的命令，必须要找到真凶，才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线索而已，并不是真的怀疑我们，你说是吧，祈宁？”
皇后的目光看了过来。
祈宁公主却是一顿。
先前这说她不该来的是林皇后，如今帮她说话的也是林皇后。
一时之间，她都有些拿捏不准林皇后的心思了。
但能缓和关系，毕竟是好事，于是祈宁公主连忙点了点头。
“不错！”
她朝着那些还没有消气的后妃们，弯了弯腰道：“我确实没有怀疑各位娘娘的意思，只是皇命在身，不能违抗，所以还请各位娘娘们配合我一下。”
“儿臣只是想问问各位娘娘的动态，绝无其他意思！”
她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加上之前皇后也开了口，后妃们即使再有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本宫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做鲜花饼，皇上最喜欢吃我做的鲜花饼了，这不，前些天还给皇上送了些去，至于萧贵妃，本宫可没有见过她！”
一个妃子率先道。
其他妃子也连忙附和。
“本宫也没有见过，萧贵妃娘娘的脾气，在后宫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坏，平日里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中，像我们这些位份比她低的妃子，她更是可以随意打骂，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见她！”
“我也没见过，我也没见过！”
妃子们纷纷摇头，语气中皆是否认。
祈宁公主最终将目光落在皇后娘娘身上。
并不是怀疑，而是现在，只有她没说话。
皇后也是不急，淡淡一笑，开口道：“自你和淮安订婚之后，本宫这几日就在凤栖宫内，忙着给你们祈福，从未出过宫！”
问了一大圈，完全没有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虽来之前便已经想定了，这事情调查起来定不会那么容易，但是得到这个结局，祈宁公主心头还是有些失望。
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对着众人，微微弯腰，祈宁公主行礼道：“有劳各位娘娘了！”
“祈宁还有事务在身，便先行告退了，待后面有机会，定好好弥补各位娘娘！”
说完，转身出了凤栖宫。
询问一通，案件仍然如一团乱麻一般，没有一点头绪。
祈宁公主看着远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
江衍至琼珍宫后，便直接去见了萧贵妃。
萧贵妃是受害者，她就算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也定知道些什么。
屏退众人，江衍这才开了口。
“娘娘，身体无恙吧！”
虽是假孕，但那自身体中流出的血，却真真实实是她自己的，那颗药丸，也让萧贵妃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此时，她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以前像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勾人魂魄。
而现在，却像是了无生机的病美人，惹人疼惜。
可即使这般，看到江衍之后，萧贵妃还是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江衍得手，神色激动地道：“如何？皇后可倒了？”
在病床之上，她得不到消息。
江衍看着她这样子，知道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那后位，如实摇了摇头道：“皇后不好对付，我们暂时还没抓住她的把柄，找不到是她做的证据！”
“一定是她做的！”
萧皇后脸上露出几分失望，话语却十分坚定地道：“除了她，没有旁人能够做到！”
江衍也是点头。
的确，不管是论手段还是什么，这个鱼，只可能是皇后。
看向萧贵妃，接着又道：“所以，我现在过来就是想来问问你，这几天可有发现什么异常，特别是饮食方面！”
病从口入，滑胎药毕竟是药，要想进入萧贵妃的肚子，便必须是萧贵妃自己吃下去的。
萧贵妃略加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自怀孕以后，那狗皇帝便格外的谨慎，特意派了太医院的太医们亲自照料，我喝的安胎药应是没问题的，这膳食，也是春婵亲自安排的，要不，你问问春婵！”
春婵乃萧贵妃心腹，是萧贵妃从萧家带进宫的丫鬟，值得信任！
她说完后，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春婵！”
以往，春婵都是是侍奉在门外的，萧贵妃一喊便会进来。
可眼下一声之后，萧贵妃又接连着喊了几声，丝毫没有看到春婵的影子。
“人呢？”
萧贵妃不禁皱起了秀眉。
江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朝门外看了一眼。
“娘娘，你先好好养身子，我去看看！”
说完，起身，往门外而去。
春婵所住的院子她是知道的，因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她住的地方比旁的丫鬟都要豪华一些。
江衍到的时候，春婵的房门紧闭，江衍试探性敲了敲门，又朝里面唤了两声。
“春婵，春婵！”
“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
他不禁皱眉，一把将面前的房门撞开。
房门之内，空空荡荡。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被单叠的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一束鲜花。
江衍记得，春婵是喜欢花的。
春婵时常给江衍和萧贵妃送信，这一来二去的，与江衍就有些熟了。
有一次，江衍来琼珍宫时，恰好看到了春婵正在摘花，他好奇询问，春婵便答，这是她唯一的爱好。
她生活在兵荒马乱的城池中，自小家园被破坏，萧将军征战之时，见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便将她捡了回来，想着给萧贵妃做个伴。
她们那边有个说法，便是今世爱好，来世便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这是她的追求，亦是念想。
所以，她便每日都会采摘新鲜的花放在自己的房中。
只是……
江衍的视线落在那桌子中间花瓶里的鲜花上。
花虽还开着，但没有那么新鲜了！
他上前几步，又摸了摸花瓣的位置，花瓣有些发软，应当是昨日摘下来的。
春婵无论多忙都不会忘记每日换花，而今日这花瓶中的花却没有换。
这说明，她今天根本没回来！
或者说，从昨晚开始，便没再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