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定履行我的承诺。”
江衍轻笑着说道:“但如今公主无碍,山匪也剿了,王将军,你是否,也应当履行你的承诺了?”
王将军的脸刹时就黑了下来。
自战斗一结束,他便一直在想着这打赌的事情。
他自然记得,却不想去做。
毕竟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却输给一个小奴才,如今还要跟他道歉,这算什么事?
先前看江衍没有提出来,本以为他不记得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曾想,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祈宁公主也想起了这件事情,当即转过身子,看着王将军道:“王将军,你自己说过的话,现在也该信守承诺了!”
一听这话,王将军瞬间更加不甘了,“启禀公主,末将先前也是为了公主着想,虽说这次我们赢了,但我们也有许多将士战死,末将……”
“王将军!”
祈宁公主一听他这话,就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当即冷脸打断道:“战场之上,刀光剑影,死伤必定是难免的。”
“但身为领袖,你若是连信守承诺这几个字都做不到的话,本宫看你,也不必在这将军的位置上继续坐下去了!”
这话说的十分严重,王将军瞬间慌了,满脸惶恐地跪了下去。
“公主息怒,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
王将军说着顿了顿,接着狠狠地一咬牙,抬起头对江衍拱了拱手,语气生硬地说道:“江兄弟,先前是我不好,低估了江兄弟,望江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前程和尊严孰轻孰重,他自是分得清!
只是,心头的不甘,还是有的。
输给一个奴才,他当真 觉得无比丢人!
江衍听他这语气,就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道:“王将军,你是将军,身份尊贵,我一个奴才怎么敢与您计较?”
“古话说狗眼看人低,但也只有狗眼,才会看人低!”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甚至还带着辱骂。
王将军的拳头握得更紧,偏偏还不甘反抗,只能点头道:“江兄弟说的是,我记住了!”
此刻,他的语气还算柔和,心头却想把江衍碎尸万段!
狗奴才,若是落到自己手上,定不会让他好过!
第二日,祈宁公主一行人再次启程,带着粮食和银两,向海城前进。
两日后,京城皇宫内。
梁河听了手下之人的禀告,气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张太尉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气地嘶吼道:“你不是说,这次万无一失的吗?”
“怎得还是让梁祈宁那贱人过去了?还让他们将这龙虎山给剿了!”
张太尉被掐住脖子,脸憋得通红,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等梁河一把将他甩到地上,这才颤颤巍巍地回应道:“殿下,殿下息怒,微臣也没想到,他们竟如此难对付!”
“不过,微臣已经调查清楚了,此次失败,主要是因为祈宁公主身边的那个叫江衍的奴才。”
“又是他?”梁河双目一眯,眼中寒光四射。
张太尉连忙点头说道:“据说,他发明了一种叫滑绳的东西,直接带人从悬崖后面爬了上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跟祈宁公主来了个里应外合,才攻下了龙虎山!”
“废物!”
梁河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张太尉当即跪在地上,恳求道:“求殿下,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这次,一定不会辜负殿下!”
“给你机会?”
梁河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突然拔出墙上的宝剑,一剑洞穿了张太尉的胸膛。
“噗!”
张太傅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眼瞪得滚圆,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梁哥,但此刻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给梁河做了这么多事,可对方竟然说杀就杀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悔。
这大皇子的残暴,可见一斑。
只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最终,他脖子一歪,栽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梁河看了张太尉一眼,眼神阴狠地说道:“连一个狗奴才都对付不了,本宫留你也无用!”
“无用之人,就该死!”
……
祈宁公主剿灭龙虎山山匪的事情很快传开了,天下人都知道她身边有猛将雄兵,哪还敢前来招惹。
因此,剩下的路程都十分顺畅。
又走了十多天,众人终于抵达了海城。
海城靠海,百姓们本靠着打渔,勉强能够维持生计,但近来,因海啸频发,海水上涨,冲毁了不少农房、庄稼。
百姓们流离失所,没了住所也没了收入,灾情十分严重。
祈宁公主到的那日,海城县令及当地官员带着全城百姓出城迎接。
他们站成两排,对着祈宁公主的较撵磕首跪拜。
“恭迎祈宁公主,恭迎祈宁公主!”
街道两旁,海城的百姓们也是夹道欢迎。
他们穿着还算干净整齐,看着过得还算不错,但那枯瘦如柴的身形以及眼中的恐惧,却显得格外别扭。
江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按理说,堂堂公主前来赈灾,这些百姓应该兴奋、高兴,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畏惧。
看来,这海城的水很深啊!
正想着,祈宁公主已经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进入了城内。
县衙内,早已经备好了饭菜。
饭菜很是寒酸,几碟小菜,一碗清粥,如此了了。
县令李田站在一旁,满脸歉意地对祈宁公主恭敬弯腰道:“公主殿下不远万里亲临海城,一路辛苦,本应好好招待公主,可眼下海城尚处危难之中,下官实在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还请公主见谅!”
祈宁公主看了李田一眼,脸上非但没有不悦,还有几分理解的道:“百姓受罪,本宫又如何能独自享受!无妨,就吃这些便够了!”
说完,率先坐下。
一路颠簸,吃的都是干粮,如今就是这般粗茶淡饭,都让人食指大动。
待祈宁公主落座,县令正要坐下,却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已经被人占领了,而且是一个穿着奴才衣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