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祈宁公主眼睛一亮,连忙上前一步。
“除非什么?只要有办法能够进去,怎样都行!”
她表现的过于急切,林淮安见状脸色又是一顿。
祈宁公主很快就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瞬间改口道:“我是怕拖的太久,那小奴才说些什么对我公主府不利的话来,所以才如此着急!”
她声音缓和了许多,末了又补充道:“林公子你也知道,我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么不容易,且,我身后还有许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这件事情若是一天不解决,我一天都不会安心的!”
这番言语,倒是很有说服力。
林淮安的脸色渐渐好转了许多,微微点头回应道:“公主与我本就有婚约,这大理寺不可随意带外人进去是不错,但公主若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进去,那便是说得通的了!”
“陛下贤明,倡导夫妻和睦,公主只要进去的时候,全心全意的站在我这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也是和我如胶似漆,分离不开,那旁人就算是想要挑刺,也找不到说法了!”
“公主,你觉得如何?”
林淮安将话丢了回来,这下,却轮到祈宁公主沉默了。
他们订婚许久,可她从来没用这个身份办过任何事情。
林淮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便是让她跟在他的身旁,装作恩爱模样。
可是,他们是去见江衍。
她曾经在江衍面前,多提起林淮安几次,就能感觉到江衍的情绪变化。
若是在这种时候,她和林淮安再成双成对的前往,还在他面前装作恩爱的模样。
甚至,为了让林淮安舒心,她还不能对江衍表露出任何的关心。
这一副面孔,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祈宁公主犹豫了。
而林淮安,好似看出了她心中在想什么。
垂了垂眼眸,自嘲一笑道: “公主若是觉得不愿,那便算了,大理寺那边还等着我呢,我得先过去了!”
他对着祈宁公主,弯腰行礼,抬起头时,满脸的落寞。
“公主口口声声说厌恶那江内使,怕江内使会给你添麻烦,到最后却在这点小事上犯了难,也不知是因为公主对我这未婚夫实在不满意,还是先前说的厌恶是假,想要借我之手去看望江内使才是真!”
他一番话,直接说中了祈宁公主的内心。
祈宁公主连忙抬起头。
“不是的!”
这种时候,林淮安说的每一样都是不能承认的。
江衍还关在牢笼之中,还等着他去审问。
若是此时惹得林淮安不快,他很有可能会将气撒在江衍的身上。
祈宁公主连忙收起眼神中的犹豫,点头道:“我同你去,我放才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做好一个未婚妻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不愿!”
“林公子,我随你去!”
此话一出,林淮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欣喜起来。
他上前一步,牵起祈宁公主的手,满脸温柔。
“你不必如何,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就好!”
“公主,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迟早都会在一起的!”
这句话,听着像是在安抚祈宁公主,但在祈宁公主听来,却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
再看他拉着自己的手,祈宁公主本条件反射的想要将手抽出来。
可想起自己答应的话,默了默,最终还是罢休了。
她现在是林淮安的未婚妻!
林淮安又对着她浓情蜜意了好一阵,这才来到大理寺。
守门的侍卫见到林淮安来,恭敬的放行,但看见林淮安身后的祈宁公主时,却是顿了顿。
接着,看向林淮安,小声开口:“淮安公子,大理寺不可让旁人进入,而且,您这次审理的嫌疑人身份特殊,正是公主府的人,您将祈宁公主带来,恐怕有些不妥!”
林淮安却是一脸无畏,紧紧的抓住祈宁公主的手,宣誓主权。
“有何不妥,祈宁公主是我的未婚妻,她念我办案辛苦,想陪同在我的身边,这不是人之常情?”
“再者,那嫌疑人就算是公主府的人,但也只是公主府上的一个小奴才!他给公主府惹了事,公主自是担心会牵连其中的!”
“放行!”
他大喝一声,侍卫们不敢再阻拦。
只得按照命令,放了行。
入了大理寺,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祈宁公主张望四周,她虽身为皇公主,却也是第一次来这大理寺内。
小的时候,宫中常常传言,大理寺是怨鬼常驻之地。
因这大理寺内杀人颇多,那些个罪人的头在这里被砍下,他们的怨气也在这里释发,因此,大理寺内才会这般的阴森恐怖。
祈宁公主倒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她只是感觉到寒冷。
尽管身上穿了厚厚的袄子,外面还披着鹅毛斗篷,但祈宁公主还是觉得那嗖嗖凉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从衣服外面钻进了她的身体。
冻得她四肢都僵硬了下来。
一时间,祈宁公主想起了江衍。
他平时好像就穿的不多,常常一身便衣。
今日,被关在这阴冷的大理寺内,现在肯定冻坏了!
恍神的功夫,林淮安已经带着她下了地牢。
本是在白天,这地牢内却漆黑一片,打着火把,才能勉强找到下去的路。
视线一片昏暗,偶尔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附和着自地下穿透地牢的风,鬼哭狼嚎的,将这地牢映衬的,真如地狱一般恐怖。
林淮安带着她左拐右拐半天,这才来到一个通道内。
这通道前面正对着一个牢房,带领他们来的侍卫点头哈腰,向前一指。
“公主,淮安公子,前面就是关押那杀害张老三嫌疑犯的牢房了!”
听到这话,祈宁公主眼睛瞬间一亮,迫不及待的就要上前。
可刚刚转身,手腕就被林淮安拽住。
“公主,你方才不是说,怕这小奴才会牵连到你公主府吗?”
“那不如,这一道审问,你先先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