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木匠那里离开后,江衍便送顾青青回了她的住所,然后自己也回了公主府。
作坊重新修建需要时间,他这些天也想待在府内,好好的陪陪祈宁公主。
仔细想想,他穿越过来这么久,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似乎只有在祈宁公主身边时,才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快。
马车刚到府门口,江衍还未进去,就看见王将军带着几个侍卫围在府门口。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头紧皱!
经过上次的事情,江衍和王将军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是各司其职,但平常在府内撞见,王将军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还记着上次江衍救他的恩情。
而江衍看他现在忠心耿耿的帮着祈宁公主做事,不再想方设法的找自己麻烦,心头也舒畅了不少。
而现在,王将军一看到江衍,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连忙上前几步,一脸焦急地道:“江内使,你终于来了,这里来了个村民,说是……”
“江衍!你这个奸商!”
王将军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怒吼声响起。
接着,就见那群侍卫之中,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冲了上来。
那人直接冲到了江衍的面前,举起手中的扁担就要打,还好王将军眼疾手快,将其拦了下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若是再对我公主府的人动手动脚,本将军定对你不客气!”
王将军眼神冷漠,严声训斥。
那男子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他虽然停了手,但脸上依旧充满了愤怒,指着江衍破口大骂道:“江衍!你这个奸商,你为了赚钱,竟然怂恿我们去制作那种东西!”
“乡亲们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男人年纪不大,约摸三四十岁的样子,衣衫破旧,穿的吊儿郎当,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听他的口气,应当是竹苑巷的村民。
但江衍对这个人,却并没有什么印象,疑惑道:“你来我的作坊做过活?”
作坊从建立到被火烧,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江衍几乎一直都是和乡亲们同吃同住的。
虽不能全部都叫出名字,但至少,都是眼熟的。
但眼前这男人,江衍实在没有印象。
偏偏那男人依旧是一脸的硬气。
“那是当然了,先前就是你说每天给十文钱,我才去的,谁知道,你竟然是让我们去做那个东西!”
“你这个奸商,为了赚钱真是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像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听着男人恶毒的咒骂,王将军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江衍的事情他也知道。
虽不能理解,但他打心底里,还是偏向江衍的。
毕竟江衍是公主府的人,而且还救过自己的命!
所以,在那男人咒骂一通后,王将军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在公主府,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
听他这么一吼,那男人瞬间又萎了下来。
很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江衍看到他这样子,顿时有些想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所以,你今日是特意来骂我的?”
“只是你这来的有些晚啊,作坊被烧的那一天,你们竹苑巷的乡亲们不是已经把我骂了一通了吗?那个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
男人结巴了一下,一时答不上来。
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理直气壮地道:“我那个时候自然也是在的!只是你这件事情实在做的太过分了,我回去之后,依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又来找你讨要个说法了!”
“江衍,你这样做,辜负了乡亲们对你的信任,还将乡亲们置于不仁不义的境界!”
“你这个奸商,为了赚钱不顾一切的畜生,你简直不配为男人!”
见他越骂越难听,王将军又想上前教训他一顿,但却被江衍拦了下来:“王将军,你先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他看出来这男人就是个无赖,今日是非要缠着自己了。
王将军呆着本也有些尴尬,他心中的思想虽不是像这男人一样,觉得江衍多么多么不是,但也无法 理解江衍身为一个男子,且还是极其聪明的一个男子,为何会想要去做那种东西!
所以,那男人骂江衍骂的虽然难听,他也没法反驳什么。
如今江衍叫自己离开,倒是一种解脱。
“那你小心一些,有什么事情就叫我!”王将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待王将军走后,江衍的视线才重新落到那男子的身上。
他眼神淡淡的,带着些许凉意。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那男子着实没有适应过来。
他顿了顿,又扬起头颅道:“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欺骗我们的信任和感情,还让我们去制作那种东西,导致我们整个竹苑巷成了这十里八乡的笑话,对我们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打击,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
他没有直白的提要求,江衍却已经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
“所以,你是来找我要钱来了!”
“当然!”
那男人点头,接着扳着手指开始清算道:“这七七八八加起来,你怎么得也得给我五十两银子吧!”
五十两!
这对于江衍说,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数字。
但与竹苑巷的普通百姓而言,这五十两,几乎是一家人几年的收入。
这男人,完全是狮子大张口。
他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来碰瓷来了。
江衍的眼神更凉,斜撇了男人一眼,寒声说道:“那我若是不给呢?”
“不给?”
男人的声音瞬间变大了几分,冷笑道:“那我就去到处宣传,将你欺瞒我们让我们制作那种脏东西的事情说出去,我要你颜面扫地,要这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公主府内有个叫江衍的畜生!”
没有了王将军在一旁压制,那男子已经肆无忌惮。
江衍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觉得,我若是怕这些的话,我还会制作这月事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