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村口,四海酒楼的牌匾仍然荒凉而寂寞的摆在那里。
入秋的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风愈加大了,刮的树叶瑟瑟作响。
一个身影站在酒楼门口,看那神情,甚是落寞的样子。
书剑与小泥鳅渐渐走近,书剑看清了那个人,对小泥鳅说道:“龙四海。”
小泥鳅点了点头。
书剑示意二人躲在一棵树后,龙四海看到了书剑,向这边走来。
“剑哥,他来了。”
书剑点头,待龙四海走到跟前,伸手把他拽了过来。
龙四海正待说话,早被书剑捂住口鼻,拉向一边。
“嘘”书剑向他做势禁声:“龙大哥,我们进一步说话。”
龙四海被书剑拉到一个隐秘处,见四周无人。说道:“龙大哥,小弟真是担心死你了。你知道不,你现在是与狼共舞。”
龙四海看着书剑和小泥鳅,良久没有说话。稍后他用一手捶向旁边的大树,茫然说道:“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哦,龙大哥。”书剑看着他一脸无奈。“此话怎讲?我很纳闷的是,你怎么会与东方笑搞在一起?”
龙四海一声苦笑。
“这都是命啊,不管你怎么挣扎,最后你也能逃脱命运的掌控。”
小泥鳅眉头一蹙,看着书剑,问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书剑一怔,向龙四海问道。
“龙大哥,把你的苦闷说出来,或许我能够帮助到你。”
龙四海喃喃说道:“唉,四海酒楼没有涉足江湖前,是多么祥和宁静,除了照顾生意外,还可以舞刀弄枪的,练练拳脚,自得其乐。没人管,没人问,自由自在。”
“后来,四海酒楼来了一批客人,他们问我关于石崖村的事,我说无可奉告。却无情地遭到了他们的打杀,我也受了伤,于是四海酒楼,从此一蹶不振。”
“书剑,后来我四处打听,得知那批人的首领就是武林上号称铁手神算的诸葛羽,我一个人人单力孤的,又如何能寻他报仇,那时候我想去找你,你却在南方一时很难回来,于是我就一直等。”
“后来终于等到一个机会,那就是东方笑与诸葛羽关系僵化后,东方笑找到了我,他说只要我听从他的,就会为我向诸葛羽讨回公道。”
“就当是心中正是一团怒火,于是头脑一热,答应了他。后来听他说,他要来石崖村,暂时住在我那里,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他便与大狗熊和一根葱来到豆花村,住在了四海酒楼。”
书剑问道:“他也来了若干天,却出奇的安静,所以我说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是不是暗地里在捣什么鬼呢?”
龙四海说道:“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他来到这以后,一直是一个人房间,不让其他人进入。我当时虽然纳闷,也没再多过问,直到有一天我回来的很晚,听到房内有剧烈的咳嗽声,我便悄悄躲在窗下,便感觉他咳嗽完后,不停的呕血,甚是骇人,不多时,就听到他叫来了大狗熊和一根葱。”
“我听到他说,他练习武功急功近利,练差了经脉,以至于气血逆流,走火入魔。原来他躲在我这里,是为了调养身体。看来短时间内,他的武功很难复原,中秋大会那天,他甚至不会参加。”
小泥鳅叹道:“原来是这样,可惜这一代枭雄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书剑说道:“如果他不真心悔过,病犹甚也,你们想一想,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就知道他了,这叫子承父业,重蹈覆辙。”
“龙大哥,是否诸葛羽知道了东方笑的病情,觉得没有了利用价值,二人才不欢而散的。”
龙四海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所以东方笑,才会对诸葛羽有了痛恨之心,而且我曾遭受过诸葛羽的打击,这就是我和东方笑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可谓同仇敌忾。”
书剑问道:“既然如此,你有了高手助阵,却又为何唉声叹气?”
“书剑,你不知道,这几日来,东方笑足不出户,恐怕是病情加重,虽然他不让我进入他的房间,我从大狗熊他们的情绪中便能看得出来。”
“有时候我也在想,其实最好和最坏的打算对我来讲都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他就此一病不起,一命呜呼的话。我依旧孑然一身,如果他身体康复,以他的性格,他仍然会称王称霸的,甚至对石崖村的宝藏虎视眈眈,到那时候我们能耐其何。”
“所以想来想去,无非是一场江湖恶斗而已,我真想不到,昔日离我们很遥远的这些武林帮派,竟然会聚集于此,连我们这么偏僻的小村庄也不放过,想想就令人气愤。”
“龙大哥,你放心,这场争斗用不了很久了,只是现在各方各派都居于附近,他们心中各打各的算盘,都想在石崖村,分一杯羹,殊不知最后都是做无谓的牺牲而已。所以这次中秋大会,我一定会把利害关系向他们阐明,让他们认清方向,回头是岸。”
“东方笑身边仅此两人吗?”书剑问道。
龙四海一笑:“你看他那盛气凌人的脾气,谁受得了,他得势时,手下对他诚惶诚恐,如今失势,当真是树倒胡孙散,唯恐躲之不及呢。那大狗熊和一根葱头脑有问题,才会亦步亦趋,跟在东方笑后面,以后甚至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书剑叹道:“人走茶凉,这就是人性。不过东方笑走到这一步,绝不为过,当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如果他执迷不悟,继续做恶的话,下场将会更加凄惨。”
“龙大哥,那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后天就是中秋大会了,就算东方笑参加不了,我觉得也很有可能会节外生枝,他掌握了很多诸葛羽的秘密,难免诸葛羽不会对他下手。”
“还有,东方笑如果走火入魔的话,出现幻觉,一人很难控制。龙大哥,这样看来,你的处境也很危险。”
龙四海吁嚅着:“唉,我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小泥鳅向书剑说道。
“剑哥,事情已经这样,我觉得反而对我们有利,其实东方笑落此下场,也是因果循环,想当年他的父亲屠杀了石崖村,那些孤魂野鬼又向谁说理去?”
书剑听小泥鳅提起石崖村,心中火起。说道:“是啊,自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东方笑也该醒醒了。”
秋风渐渐停了下来,天色却渐渐暗了。书剑对龙四海说道:“回去吧,龙大哥,时间久了,东方笑会起疑心的。”
龙四海无奈的摇了摇头。
“书剑,你去哪里?”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去看看我娘。”
龙四海挥手而别。
小泥鳅问道:“剑哥,我也想石三娘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书剑笑道:“那当然,我娘也十分想念你啊。走吧,我们一起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