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和一青一起在武当学艺,后来我俩功夫相近,一青沉默寡言,尽管他在武学上很有天赋,最后师父选择了我当掌门,从此后他便郁郁寡欢,在南柱峰独自一人清修,不再与我来往,所以我甚觉对不起他,烦劳石少侠在江湖传话,我这以血书为证。”
言罢一清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上面竟是用鲜血写的几个字。
“武当掌门自今日起,由一青道长担任,望全力施教,光复武当。一清亲笔。”
“咳,咳……”一清目光散焕,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幽幽说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我对得起他了。”
书剑心中暗忖:“不知襄阳酒馆偶遇一青,是巧合还是一青早有算计?若不是被他们耽搁,自己与小泥鳅一定会赶到武当山,阻止这场杀戮。会不会一青……”
他想至此,见一清道长气若游丝,恐不长久。匆忙间问了一句。
“你与一青互不来往,又怎知他行为端正,他有个师弟叫一凉,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怀疑他也好不到哪去。”
一清眼神中颇感惊讶,喃喃说道。“我只想了了这个心愿,以前是我对他不起,以后希望他能把武当发扬光大。石少侠做个见证,如果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望石大侠替贫道清理门户,掌门在弟子中择优选拔。”
小泥鳅说道。“师兄,一青我与他交过手的,总感觉这个人亦正亦邪,你把位子传给他,不怕它坏了武当的名声吗。”
小泥鳅师父逸风也是道教旁支,与一清还长一辈,所以小泥鳅与一清以师兄弟相称。
一清又咳嗽两声。说道,“现在只能这样了,贫道命不久矣,谢谢你们二位前来。”
文竹缓缓问道。“少林玄苦大师,不是己经通知你了,为何没做好应对之策。”
一清苦笑了一下。
“得到消息后,诸葛羽他们便已到了。可怜我这些无辜的子弟。”
书剑目光向远处望去,但见远方石碑上刻的武当山三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暗道,“这个一青能否担此重任,若人心不古,很容易会为诸葛羽收买,到那时候,武林可真要大乱了。”
小泥鳅说道。“一清一青连名字都一样,只是多了个偏旁,这说明在一青心中,对你还是耿耿于怀的。”
一清猛然咳嗽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猛然醒悟,连忙说道。“小泥鳅,你与石少侠为我分担一下好不好,假若一青顽劣不改,你和石少侠有权利,……替我……清理门户。”
他说话越来越急,渐渐呼吸急促。倏然之间,瞳孔涣散。从柱子旁倒了下去。
小泥鳅大叫。“师兄,师兄。”
去哪有半点回音,书剑用手探一下鼻息。说道:“他老人家去了。”
此时一阵北风刮过,四人觉得周身微凉。这一路碾转奔波,早已耗尽了体力。此时忽然停下,才觉得此时已是冬季。
书剑说道。“我们千算万算,还是来晚一步。一清道长,却没有玄苦方丈幸运。”
“小泥鳅,一会儿你看一下还有多少道士,先把一清道长葬了吧,鸟无头不飞,我去南柱峰找一青,让他过来继任。”
“一青,一凉,还会有谁,一世,一界。合起来便是青凉世界。哥,你可要小心,他们四个人在南柱峰修行,与武当这边素来没有瓜葛,甚至我都怀疑,我们在酒馆打架,是他有意安排的,目的便是阻止我们早到武当山。”
书剑说道,“我也有此意,此番去,便是一探虚实,如果他来继位,潜心于发展武当,我们二话不说,绝对拥护。假如他心怀鬼胎,多行不义,我们也有责任履行一清道长的嘱托。”
书剑从一清怀中拿出血书,说道,“时间仓促,我去去就回。”
却听文竹说道,“我随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书剑沉吟片刻,“也好,我们走。”
南柱峰与武当遥遥相立,依山傍岩。绝壁峭立。云雾缭绕之间,甚是壮观。
书剑与文竹拾级而上,便觉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再往上行数十步,见两道童正在清扫落叶。书剑走上前去,问道。“这位道兄,一青道长现在何处?”
“道长正在山上喝茶,施主有事吗?”
“我有事找道长说,烦劳你通禀一声。”
“好。”
小道士答应着,向山门走去。
片刻工夫,小道士走了出来。
“施主,道长有请。”
书剑与文竹随着小道士领路,向观中走去。
进得山门,青砖路纵横百米,有几个小道士正在院中演武。便听一人说道。
“你们都好好练着,别像我一凉,败在一个少年手中,这让我情何以堪。从此断送了道爷的财路。那个臭小子,我迟早还会找到他。”
他忽见书剑走来,颇感纳闷。
“你是……”他忽然想了起来,在酒馆打架的那几个人。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没打够吗?”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书剑拱手微笑。说道,“我们是来找一青道长的。”
“找我师哥,哈哈,上次我败在你手里,受尽侮辱,今天你们竟然找上门来,要见我师哥,先过我这一关。”
他向正在练武的那几个道士一挥手,“把他俩给我围起来。”
八个道士手中长剑唰唰舞了两下,移形换位,把书剑和文竹围在中间。
“来吧,他们也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法如何?”一凉颇为得意的说道。
“我们找一青道长是有要事商量的,不宜兵戈相见。”
“什么宜不宜的,你打过他们再说。”
书剑见一凉执着于此,心想若不给他个下马威,他是不会停手的。
想至此,他缓缓从背后抽出御心剑,对文竹说道,“竹儿,你且在旁观战。”
转身对一凉微笑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领教了。”
御心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书剑剑花一挽,仙人指路,以静制动。
就见一凉向众道童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平日都说自己如何了得,这回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尽管使出浑身解数,看看是这位石少侠厉害,还是你们了得。”
那几名小道童齐声吆喝,分站八个方位。竟是按照乾坤艮震,兑离坎巽八卦衍生的步法,步步为营,丝丝入扣。
书剑暗忖:“此阵法首尾衔接紧密,最宜以快攻入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打断他首尾相接,自然涣散。”
便见那为首道童一招苏秦背剑刺来。书剑长剑一挥,向来剑摚去,只听“啪”的一声,道童的手中长剑竟然断为两截。
一招制敌,余下那几名道童甚感惊荒,第二名道童一招李广射石向书剑胸部刺去。书剑侧身避开后,左掌像他右腕打去。那道童顿时拿捏不住,宝剑仓啷一声掉在地上。
剩下那几名道童见状,对望一眼。剑指西门,一起向书剑刺来。
只见书剑在人群中,身影一转。却见御心剑光芒闪烁,纵横穿梭处,便听书剑大喝一声,满天花雨。一柄长剑在空中自上而下,纷纷掉落下来。在书剑御心剑的缠绕下,几名长剑一一被书剑收在手中。
再看那几名道士手中,空空如也。
只听书剑笑道,“承认了。”
他把手中长剑一一递还道童。就听一凉说道,“哼,老三,老四没在,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对你有兴趣的。”
便听山门外有两人哈哈一笑,说道,“什么事,会对我们感兴趣。”
两个道士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