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感觉这许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敞开胸怀,无所顾忌。
小泥鳅笑着向文竹说道。“文竹姐,这一路同行,你的银子可充足?”
文竹颇感诧异。
“怎么,你没有了银子吗?”
“哈哈,应该说是我们带的不多,我怕应付不下来,所以问一下你。”
文竹颠了一下包袱,说道,“你放心,够我们用的。”
便听书剑说道。“江南修府怎么说也是上等人家,银子自然是不用发愁的。”
四人日行夜宿,不日已到达湖北境内。
小泥鳅摸摸肚子,叫道,“是否我们赶路太急,怎么我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陈伊笑道。“我们四人之中,属你瘦,偏偏你饿的最快。”
文竹说道。“那好,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小泥鳅,你喜欢吃点啥。”
“湖北的饭菜奇辣,也有甜点。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下。”
四人又走了数十米,进入一个比较热闹的街道,大路两旁,摆摊儿的,卖菜的一应俱全,甚是热闹。
“老襄阳酒馆。”
小泥鳅高兴的叫道。
“就这间吧,凡事我都喜欢个老字,起码证明这间店铺历史久远一点,招牌既然响亮,服务也一定错不了。”
书剑笑了一下。
“好,那就这间吧。”
四人缓缓走近,早有店掌柜迎了出来。一脸笑容将四人迎了进去。
但见小酒馆装饰的古色古香,颇具特色。书剑几人做好后,小二哥迎了上来。
“客官,来到老襄阳,一定要尝尝我们这的特色菜,才不虚此行啊。”
小二哥一脸笑道。
小泥鳅向三人望了一眼,笑着说道。“我们四人,一人点一个菜如何?”
文竹笑道。“小二哥,你先介绍一下都有什么特色菜?”
“我们这的泡菜牛肚丝堪称一绝,三镶盘也不错,如果喜欢清淡一点的,还有糖醋白菜,夹沙肉,味道鲜美,酸甜爽口,几位不妨品尝一下。”
文竹看了三人一眼,说道,“南方人喜甜喜辣,这四道菜甜辣均沾,我看就这样吧,不用再点了,如何?”
“我没意见。”书剑笑道。
陈伊笑着点了点头。
小泥鳅说道:“好的,其实最不挑剔的便是我小泥鳅了,小泥鳅自幼沿街乞讨,食不果腹,现在自认为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何况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食。”
三人看着他,笑了起来。
文竹对小二说道。“就这几道菜吧,来上一壶老酒,要快。”
小二答应着,正待离去。
忽听室外有人喊道。
“快走啊,快走啊,那个臭道士又来收保护费了。”便听得众人四散奔走声。
店小二甚是惊慌,向掌柜看去。
店掌柜是个五十左右的老汉,显得颇不耐烦。喃喃自语道。“这些亡命之徒,打家劫舍,难道就没人管得了他们。”
便听他对店小二说道。
“且关上门,不须理他。如今这年月,能忍便忍一时罢了。”
书剑环顾酒馆内,除了自己四人外,在对面另有两人独自饮酒,小酒馆内倒显得格外冷清。
便向店掌柜问道。
“掌柜的,此时已临近午时,正是吃饭时间,久听襄阳城如此繁茂,却为何门可罗雀?”
店掌柜双眼微闭,低下头来。唉声叹气的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最近这段时日来了个臭道士,他自持武功高强,一开始在这条街上吃白食,争抢地盘,渐渐脱颖而出,便成了这里的霸主。”
“出家人跳出红尘外,怎么还有这些功名利禄心?”书剑问道。
“唉,客官,这你可是有所不知啊,他不但在这里好勇斗狠,喝酒吃肉,稍有不以的,便拳脚相加。大家都是为了生计,忍一时罢了。却不曾想,他却变本加厉,每一个做小生意的,都要收取保护费才行,所以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唉!”
小泥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叫道:“掌柜的,这话可说得不对。越是忍气吞声,反而越加纵容了他,偌大的襄阳城,怎么会让他一个出家人欺行霸市。”
书剑缓缓问道。
“怎么,此人还是个道士?”
“是啊,听说是武当山上下来的,咱们也不知真假,道士不好好在山上诵经,却来此滋生祸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又哪里像一个出家人?”
便听店小二急道。“掌柜的,不要说了,他们来了。”
随着哐啷一声,酒馆大门被人踹开。
三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形高瘦,双眸闪亮,却隐隐透出几分狡黠,两侧颧骨极高,黑发长髯,一身青色僧袍。足登芒鞋,手上一柄拂尘。
身后跟着两个小道士模样的人,浑身霸气十足,趾高气扬的看着众人。
便见那道士嘿嘿冷笑一声,走到店掌柜处,右手一摊。
“交保护费。”
店掌柜从怀中左摸右摸,摸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中。
那道士大叫一声。“怎么这么少,我是说好五两银子吗?”
店掌柜一脸无奈。
“道长,您看看,您这一来是没人来闹事了,可吃饭的人也减少了?您看……”
那道士瞪了店掌柜一眼,怒道。“不行,五两银子,一点也不能少。”
店掌柜一脸小心说道。“道长,小店确实还没有收入,要不下次给你补齐?”
“少他妈废话。”
那道士抓住店掌柜脖领,一掌扇去。
店掌柜脸上,立时出现五个红印,
他摸着脸庞,觉得火辣辣的疼,张开嘴后,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道长,小店儿本小利薄,你就不要难为我了。”
“老东西,少在这里跟我耍心眼,你不交也行。”他目光一扫,看到了柜台上两大坛酒。对身后两个伙计说道。
“既然银子不够,那好,就用这两坛酒来顶了。你们两个一人一坛,搬走。”
店掌柜着急说道。
“道长,这可不行啊,小店本小利薄,真的难以维持啊……”
小泥鳅的双手在不停颤抖,若不是陈伊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他早冲上前去。
便见那两名伙计,走了过来。一人一坛酒,扛了起来,那道士一挥手。嘿嘿说道。“走,这次算便宜你了。”
三人向屋内扫了一眼,便欲离去。
忽听一人说道。
“放下。”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可抵御的力量。
那道士颇感诧异,转过身来问道。
“是谁,是谁在和道爷讲话?”
蓦然间他看到书剑四人,他走了过来。看到文竹,陈伊目视窗外,默不作声。色眯眯的说道,“好标致的两个女孩。”
他又看到了桌上的那柄剑,剑身长而宽厚。剑鞘雕琢的古朴精巧。这绝不是一把寻常的剑。
那道士双眼直转,盯着书剑问道。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还会有别人吗?”书剑双眼回视,“老人家不容易,一两银子已经不少了,酒就免了吧。”
那两个伙计闻言,把两坛酒放在地下。向书剑走来。
便听那道士哈哈一阵狂笑。
继尔他笑声停止,面色一沉。向书剑喝道,“本道爷在此行事,还没人敢说个不字。”
他话刚刚说完,一拳擂在桌子上。
便听哗啦一声,那桌子天长日久,早已不堪其重,此时被他重力所击,顿时四散开来。
小泥鳅几人纷纷站起,书剑捡起宝剑后,尚未说话。便听小泥鳅叫道。
“你这人也特不讲道理,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分明便是一个假道士?”
那道士回头,见小泥鳅不过是一个少年,说话却毫不容情。
他嘿嘿狞笑着,走向小泥鳅。
“原来小英雄在这里,好,好,我便要你知道,什么才是讲道理。”
话音刚落,他右手拂尘一甩,势如疾风。向小泥鳅面部扫去。
他心中暗想,拂尘中有软系钢丝,小泥鳅的面部此番一定会满脸开花。
那两名伙计站立在一旁,双手环抱。暗自发笑。
却听小泥鳅一声笑道。
“哈哈,九尾拂尘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