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跛子木棍横在手中,左足在地上画圆。蓦然之间,他左手拄着木棍,右足横扫过来。口中叫道:“冯跛子虽然不才,却也不是随便任人宰割的。”
陆小双剑随人走,围着冯跛子转了两圈,他在寻找冯跛子的破绽,只觉冯跛子左足不便之外,膂力甚强,一只木棍被他耍的呼啸生风。
“打狗棍不过如此。”
陆小双一双眼睛盯着冯跛子说道。
手中长剑剑花一挽,顺着风跛子的木棍向前滑去,“当,当,当”几声响,长剑平起波澜,径直向冯跛子胸前刺去。
他这一剑奇怪异常,冯跛子木棍前后左右走了一圈儿,忽见陆小双长剑刺来,剑刃如水,薄而窄挺,他木掍向上一撩,顿时打在了陆小双的手腕,陆小双吃痛,挥剑后退,向冯跛子说道。
“哼,好一个打狗棍法。”
言罢,纵身跃起,头下脚上,手中长剑迎头向冯跛子刺去。
“你且看一下我的秋月十三剑,长虹贯日。”
冯跛子叫嚷着:“陆小双,秋月十三剑,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剑法,脸现鄙夷之色。”
陆小双阳光灿烂般,手中长剑刺劈冲带:“女人的剑法一样打败你。”
冯跛子听后,有些恼怒。他见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剑光四周一荡,向陆小双冷冷说道:“这么有把握?”
陆小双向四周看去,双手环抱。
“那当然。”
冯跛子手中木棍猛然掀起,一招泰山压顶向陆小双迎头掼去。
“我早就听说过诸葛羽身边,有一个叫陆小双的人。”红花对裘不凡说道。
“怎么?”
“听说他是张秋月的徒弟,背负血海深仇,秋月十三剑凶狠异常,恐怕冯跛子不是对手?”红花说道。
话音刚落,陆小双长剑纵身飞起,向冯跛子上中下三路连续刺去。
冯跛子木棍舞的密不透风,忽然之间,却不见陆小双进攻,渐渐耗尽力气。稍一停歇,便觉身后一凉,一柄长剑己砥住后背腰俞穴。
就听见陆小双嘿嘿冷笑说道。
“冯跛子,我念你左脚不便,生活不易,识趣的,下去吧。”手中长剑收回,放入鞘内。
冯跛子但觉后腰冰凉,听陆小双如此一说,甚是尴尬,但输赢立判,无奈向玄苦挥了挥手,默默的走下台去。
玄苦声如宏钟:“诸位,这一局陆小双胜出,可谓英雄出少年,少年人机敏聪慧,远眺高瞻,以后的江湖就是你们的。”
玄苦话音刚落,便听得台下议论纷纷起来。
“听说这个陆小双,曾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的诸葛羽。”
“是的,虽然他为诸葛羽立下了汗马功劳,哼,却不知晚年光景如何?”
“以他的功夫和资历,诸葛羽一定会重用他的。”
“不对,不对,听说他在诸葛的手下,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做事的……”
玄苦大手一挥,向下说道:“这一局暂且陆小双领先。”
“我再说两句。”玄苦向台上台下看去:“大家不要忘了来的初衷,既然难得一聚,既来之,则安之。有酒当喝,有月当歌,人生如此,夫复其何。”
“刚才这位冯施主,一套打狗棍法可谓炉火纯青,究其原因,必竟己是不惑年纪,而这位少年陆小双却如日之阳,秋月十三剑守中有攻,极具后力。”
“所以说呢。”玄苦向四周望去。
“比武台上,分出高低即可,大家不必执念于此,拼个你死我活,失去了人在江湖的意义。”
玄苦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只见台下人员攒动,后排有几个少年,竟然走到了前面,跃跃欲试。
“陆小双出身名门,父亲死后,一人孤苦无依,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玄苦走到了陆小双面前,看到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笑道:“输的痛快,赢得潇洒,这才对嘛。”
言毕,人群中小泥鳅说道:“玄苦大师,冯跛子本来脚底有伤,输了也不稀奇,这位陆小双兄弟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剑术竟然如此了得,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啊。”
陆小双听到小泥鳅夸他,脸上不禁多了几道笑意。
此时秋风阵阵,众人只觉说不出的凉爽。树叶片片零落在台上台下,增添了无限凄凉萧瑟。
“诸位,江湖上从来都是强者的天下,我宣布,这一局陆小双赢。”
台下掌声如潮,诸葛羽等人甚是得意。
陆小双目光向台下看去,忽然他看到了文竹。
顿时想起了江南陆家庄,都是因为文竹的父亲修南举报,才一家人流离失所,生死难料,好在这里逃了出来,可是逃出来又能怎样呢?
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尚且摆脱不了。又谈何为父报仇呢?尤其是文竹一次次在他鼻子底下溜走,他以前的满满恨意,在书剑的感染下,此时竟然平淡多了。
更何况他想起了书剑和文竹在赵家庄救他的情景,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在他的心中,书剑就是一个完美的化身,而且从文竹身上,感觉不到丝丝恨意。
陆小双甚至想起了在清风观,几次陷害未果。书剑和文竹依然对他像兄弟一样。
陆小双不禁低下头去,看着足尖发起呆来。
就听得玄苦朗声说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说的是练武人初期的结果,不畏强敌,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本身就是一种尚武精神。”
“小双,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陆小双一剑独秀,有哪位英雄肯上来一战?”玄苦缓缓说道。
只见得诸葛羽的旁边,渐渐坐满了人。冯跛子回到那以后,欢呼异常。
就听着耳边又传来玄苦的声音。
“有哪位英雄愿意上来,挑战一下这位江南名秀陆小双。”
小泥鳅向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忽见裘不凡站起身来,乾坤圈一荡。
“哈哈,让我来与这位小兄弟过几招……”
只见裘不凡衣着华丽,缓缓向台上走去。
小泥鳅一愣,“怎么他会上来?”
向旁边看去,只见红花面露担忧之色,慢慢摇头。
书剑走了过来,悄声说道。
“红花,不要担心,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