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荷萍,回忆过去,参禅悟道,佛法修行。想不到罗大哥外表朴素如常,内心还是个很丰富的人,其实种茶便是培养平常心,罗大哥拥有几亩茶园,也得知采茶的辛苦,用平常心去种茶,用平常心去悟禅,禅茶一味再贴切不过。”
“好,好,”罗一茶拍着巴掌说道。
“想不到绿柳姑娘竟然文采斐然,罗一茶甘拜下风。”
便听罗一禅哈哈笑道。
“二弟取名一茶,可谓名副其实,我取名一禅,却要逊色很多了,我曾经出家当了几年和尚,受不了这清规戒律的约束,索性当了一名俗家弟子,在禅道佛法上难承其重,不过在武学上,我的罗汉拳在这四乡五里,可是远近闻名的。”
绿柳笑道。
“罗大哥武艺超群,罗二哥文采俊秀,禅茶二仙,毫不为过。”
尹一帆说道。“二位,小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一禅一怔。“此话怎说,请讲。”
尹一帆给他二位两个登子,说道,“二位请坐,听我说来。”
禅茶二仙坐了下来,便听尹一帆说道。“二位莫怪,适才我听到你们俩讲话,莫非要投奔诸葛羽不成?”
二人对望一眼,颇觉惊奇。罗一茶眉毛一挑说道,“这么说我们哥俩的话,你都听到了。”
尹一帆点了点头。
便听尹一禅哈哈一笑,说道,“听到也无所谓,大家谈得投机,都是朋友啦。我们哥俩确有此意,到要听听你的看法,可有利弊?”
尹一帆微微一笑。
“诸葛羽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二位也知道。过河拆桥,两面三刀。而且随时会有危险,关键是假如你俩被他纳入麾下,他交给你们的任务,都是违背江湖道义的,我看二位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到时候昧着良心去干一些违心之事,如此一来,你们会很痛苦。”
禅茶二仙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罗一禅说道:“有道理,有时候我们不能光听诸葛羽一面之词,其实他在江湖上的恶名,已经人尽皆知了。”
“是啊。”罗一茶接着说道。“我们被他眼前小恩小惠套住,如果真的去做一些违背江湖道义,滥杀无辜之事,那我们宁可不去。”
尹一帆看了绿柳一眼,向罗一茶说道。“绿柳曾经被诸葛羽抓去,服了迷魂散,神志不清,几个月来身心遭受很大的痛苦。所以诸葛羽为人如何,你们可以问问绿柳。”
绿柳叹了口气。
“往事不提也罢,想起来便像一场噩梦,至今姐姐仍被他软禁,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假如失手杀了人,那将会一辈子懊悔不及的。”
罗一禅双眼圆瞪,问道。“怎么,你还有姐姐在那里?”
绿柳茶应着,点了点头。
罗一茶说道,“诸葛羽手下能人众多,听说如今己四处瓦解,所以才高价招募江湖高手呢?”
尹一帆说道。“我只是想,一入江湖是非多,加入容易退出难,诸葛羽不会那么轻易放你们走的,所以你们自己要想清楚。”
禅茶二仙犹豫了片刻,罗一禅说道。“如果我们贸然不去,或找个理由推脱,凭诸葛羽的疑心,他不会相信。我们不妨跟他说年关将近,家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过完年再说吧。”
罗一茶说道。“然后呢,过完年去还是不去?缓兵之计终不是办法,假如我们去给他当差,结果又会怎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掌握好分寸就是了。毕竟他给的银子还是很多的。”
“还有。”罗一茶向绿柳看去,笑道。“我们也可以帮绿柳姑娘找到他的姐姐,实机成熟的话,我们可以把她解救回来,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绿柳闻言大喜,微微鞠躬说道。“如此便要谢二位了。”
尹一帆说道。“那二位的意思是去做内应,凭诸葛羽的老谋深算,事无巨细,哪怕是走错了一步,难免会惹来杀身之祸。二位执意要去的话,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才是。”
“好,那就这样定了,过完年,我们一起去。我们既然是朋友,绿柳姐姐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尹大侠,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帮绿柳把他姐姐找回来。”
尹一帆拱手道谢。
他忽然想起什么事,别从怀中取出那个药瓶,拿出两粒包好交给罗一禅,说道,“必要的时候给红花吃,她会知道真相的。一定不要让诸葛羽发现,否则你俩会有危险。”
罗一禅放在怀中,说道,“兄弟,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办,没有问题。”
尹一帆与绿柳双双拱手道谢。
四人从不打不相识开始,渐渐熟悉默契,最后竟无话不弹,成了朋友。
当下四人辞别,罗一禅笑道。“有缘年后自会相遇。”便分头而行。
尹一帆对绿柳说道。
“我们一路前行,看哪里雪中还有梅花,我来为你画一张像如何?”
绿柳笑道:“尹大哥真的要为我画像,那我手中一定要拿一朵梅花。”
“好,好。”
尹一帆笑着答应着,又行数里,一阵北风吹过,绿柳的头上竟然随风,飘下一枚花瓣。绿柳从雪中捡起。
“梅花的花瓣。”绿柳惊喜的叫道。
“尹大哥,这里既然有吹落的花瓣,那梅花一定离此不远。”
尹一帆看到那鲜红似火的花瓣,心中也是一阵欢喜。他游目四顾,隐约见前方路边火红一片。
“绿柳,你看那正前方,是什么?”
“梅花。”
绿柳欣喜的叫道。
“快,尹大哥,我们去看梅花。”
绿柳牵着尹一帆的手,迅速向前跑去。尹一帆只觉绿柳身上的清香扑鼻,便如这雪中的梅花一样。
很快二人跑到梅花树下,绿柳绕着梅花树走了几圈,心中高兴极了。一阵北风吹开她散乱的头发,迎风飞舞。尹一帆看在眼中,不觉得痴情一片。
他迅速拿出纸笔,兴奋的对绿柳说道。“我来为你画像。”
绿柳折了一枝红梅,迎风而立。她将梅花放在鼻下,闭目轻闻,“好香。”
尹一帆挥笔如剑,只见他涂涂抹抹,瞬间功夫以画好一张,他呵了一下双手。高兴的拿给绿柳看。
绿柳接过画像去看时,竟被尹一凡的画技惊呆了。画面上,雪花飘飘洒洒,若隐若现的下着。茫茫无际的白雪上,一树梅花,迎风盛开,在那树的旁边,有一个姑娘黑发轻扬,手中拿着梅花轻嗅,双目微闭,神态安详自然。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笔法浓淡有致,远近相宜。或皴或擦,动感十足。细腻处,纤毫毕现。远方风景便如,刀削斧砍,收放自如。
“尹大哥,画的真好,这幅画中竟然能看出你的笔法便如你的剑法一样,飘逸轻灵,超凡脱俗。”
绿柳赞道。
尹一帆走了过来。笑道,“美中不足,还少一个题款与诗句,在下不才,这个便交给你了。”
绿柳深情的看着那幅画,仿佛自己走进了那幅画中。自己就像画中那纤尘不染的小仙女一样,迎风而立,嗅着梅花清香。她在想什么?
想至此,绿柳便在那画像旁写了几行字,尹一帆走过来看到,他高兴的念道。
浣溪沙咏梅
“一树梅花竟芳菲,
人生何处不相违。
白雪飘香难舍归,
红尘陌陌回首处。
两心相系琥珀杯,
醉酒高歌有人陪。”
尹一帆问道。“好像里面没有赞美你的话,倒像是你发的感慨?”
绿柳微微一笑,幽幽说道。“感谢尹大哥为我画像,我反而觉得,画中的我并不重要,反而是这一地白雪,和这满树梅花特别吸引我。你说我漂亮,莫若是白雪和梅花感染了我。”
“尹大哥,我们相识以来,你的至情至性让我很感动,所以我写的人生何处不相违,便是难得遇到有缘人,而那后两句自然是对我们以后生活的一种向往啦。想想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
绿柳抬起头来,一片梅花飘落,绿柳接过放在手中。向尹一帆说道。
“你看这梅花,红的像火,不畏严寒,生命力何其强劲。”
尹一帆笑道。“所以你喜欢梅花,不仅是你有文文弱弱的性格,更有梅花的品格。”
绿柳笑了。她拿一瓣梅花这手,在尹一帆眼中,绿柳比梅花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