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你看了眼站在宫昊轩身后的薄亦寒,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我就是要打他的主意,怎么样?”
宫昊轩被气得发狂,看着凌晨,面容阴鸷,问: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凌晨看着宫昊轩那好似可以将人吞噬的目光,她的眼神也变得同样的冷凛。
“当然。”
宫昊轩的身子一震,看着凌晨那冰冷的目光,心脏仿佛碎掉了一样。
这几个月的接触,他以为他已经将这个女人的心扉打开,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的脸上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颤抖的抽回自己的手。
凌晨心里憋闷得很,撑着身子想起身来,可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情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大半,就连起身,都十分艰难。
宫昊轩咬牙,看着她的模样,难以相信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竟然真的会流掉他的孩子!
伸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声音几乎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一字一句道:
“和我回家!”
凌晨现在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他这么拽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抬眼,便对上了他的眼眸。
宫昊轩漆黑的眼眸,里面似乎有万千风暴席卷,带着要将她吞噬的狷狂与暴怒。
凌晨心口一颤,那抹残魂都感到了颤粟。
这个男人此刻的眼神,有点可怕。
她有些艰难地挪开了目光,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身子软绵绵的,依旧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宫昊轩再次将她的身子一扯,声音怒不可遏:
“沈穆瑶,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我想杀了你!”
凌晨的心早就狂跳不止,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强装镇定,拼命挣扎着:
“杀人是犯法的。”
听言,宫昊轩手上的力气大的可怕,双目似火,似乎很不得马上就把面前的女人吞噬,但是他的声音却变得颤抖起来:
“那么,你刚刚想要杀死我们的孩子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丝不忍吗?”
凌晨完全怔住,纤细高挑的眉峰深深蹙起,嘴唇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勉强的说出几个字: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留不留我说的算!”
宫昊轩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眼中的火苗好像能焚烧一切,手臂上的轻筋乍现,伸手就将她从手术台上打横抱了起来。
凌晨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被宫昊轩抱在怀里,听着他那乱的完全没有节奏的心脏,看着他那痛苦的眸子,仿佛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凌晨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结住不再流动,心脏仿佛被一根绳拧紧一样,痛的发紧。
她没有想到,他在知道她要杀死他们的孩子之后,会如此的痛彻心扉。
宫昊轩的别墅里。
凌晨被他放在大床上,望着宫昊轩那木讷的眼神,她抬眸望着棚顶的水晶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离婚吧,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心的,所以你放我走吧?”
凌晨的心乱入麻,此刻复杂的心情,只想让她远离这一切,摆脱这个男人。
报仇,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宫昊轩听着凌晨冰冷的语气,后退一步。
凌晨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在选择逃避。
大约过了几分钟,她听到卧室门被打开再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凌晨松了一口气,将被子盖在身上,却依旧觉得自己的身子凉的刺骨,突然觉得头很痛,脑子乱成一团。
如果宫昊轩真的会选择离婚,她究竟会不会开心,孩子又会怎么样?
她拿到项链,揭开秘密之后,如果真的如慕白所言,父亲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又要如何对付慕白。
一些列的问题如潮水一般涌进凌晨的脑海,让她无力招架。
命运为什么总在无形之中就给她这么大的考验,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
之后,雪宁凝端着补品走了进来,她把补品放到床头,抬眸望着凌晨。
“穆瑶姐。”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凌晨望去,才发现这个小丫头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宁凝,宫昊轩他为难你了?”
雪宁凝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将一碗汤递到她的面前。
“穆瑶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是我能看出来,宫大哥很在乎你和肚子里的宝宝,你先喝点汤吧,这是宫大哥刚才亲手为你熬的。”
望着面前的那碗补汤,凌晨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最终她还是接过雪宁凝手里的那碗汤,轻轻的用汤匙舀了一小口,喝了一小口,却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并不是因为宫昊轩熬的汤有多么的难喝,而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将汤碗放下,凌晨淡淡的对雪宁凝说道:
“宁凝,你也回房休息吧,我想睡会。”
“穆瑶姐,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我随时在。”
雪宁凝将那碗汤又放进托盘,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之后,看着门口宫昊轩的脸色,雪宁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回客房。
晚上,宫昊轩的书房里。
他接过宫然手中的资料袋,掏出里面的那份字迹鉴定结果,越看宫昊轩的眸底就越发的暗沉。
沈穆瑶的字迹居然和凌晨的字迹比较居然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失忆之后的沈穆瑶,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却唯独记着关于凌晨的一切。
现在,就连字迹都相符。
还有在游轮上花重金拍到的那条项链,居然是凌家的传家宝。
这些疑团在宫昊轩的大脑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件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宫昊轩真的不敢相信,沈穆瑶真的会是薄易寒口中的人格分裂?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或许在这个人的口中,他能了解的更多。
看来,他有必要把这个人请进庄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