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哪有钱买千年人参?这年月,谁家还不死个孩子。”楚老婆子一听要动她的钱,差点跳起来。
楚战看向楚云泽和楚云榛,低头说:“那就分家吧!”
“楚战,你这个不孝子,是想要气死老娘么?”楚老婆子脸色很难看,还想继续大骂,被张氏拉到一旁不知说了什么。
楚老婆子再次回来时道:“要分家也可以,你们每个月得给我一两银子的养老银钱。”
楚云榛心里冷笑,一两银子可是一大笔银钱,她怎么不去抢。
她面上更加凄苦:“奶奶,现在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给您,莫不是要我们的命?”
“这家不分了,反正云泽也是您亲孙子,伤也是您打的,您给他治病是应当的。”
“你休想!”楚老婆子和张氏瞪着楚云榛。
“反正我们是出不起一两银子。”楚云榛似乎也是被逼急了,狠狠地道。
“三百文!这是最低的养老钱了。”楚老婆子和张氏一合计,说出这个数字。
楚云榛沉默半晌,最后似是被逼得无法才咬牙应了下来,楚老婆子和张氏心里一阵高兴。
两人的样子,直看得村里人摇头。
楚战一家攀上这样的家人真是倒了大霉啊!
村长让人拿了笔墨写了文书,文书一式三份,事人双方并见证人各一份。
楚老婆子和张氏拿着文书转身进屋,将柴房里楚云榛一家的衣服丢了出来,猛地将门关上。
村民虽然有心帮忙却也无力,只能摇头叹息着离开。
最后还是村长看不下去,对楚云榛道:“你们如果没住处的话先到我家老房子住下吧!”
村长家有一橦老房子没人住。
楚云榛正愁晚上住哪,村长的话解了她燃眉之急,她感激地看着村长:“谢谢您村长。”
村长的这份恩情,她会记住的。
村长摆摆手毫不在意,带他们去了老房子。
却不知道,只是这一次小小的善心,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老房子位于村子南边,已经远离村子。房子很是破旧,墙壁、房顶破了几大个洞,下雨都遮不住雨。
楚云榛送走了村长后,开始打扫屋子,房子太久没人住,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楚战想帮忙,被楚云榛阻止:“阿爹帮我看着云泽吧,这些我来就行。”
她说着拿着扫帚转身。
楚战看着她的背影,略显无措。
“云榛也觉得阿爹没用吧?”
楚云榛脚步一顿,并未回头:“您多想了。”
空气中好像按了静止键一样,静默了下来,楚云榛准备继续打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喃。
“对不起!”
她身体一震,猛然转身望着木制轮椅上的男人,男人穿着满是补丁的长衫,手上全部都是伤口,那是为了补贴家里做草鞋时划破的伤口,新伤添旧伤,一直不好。
她心里一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说不怪楚战是假的,因为他的愚孝,原主和楚云泽差点丢了命。
因此她一直无视他,将他当作空气,此时想想,原主都没有怪他这个爹,她一个外来者又有何资格责备!
她抿了抿唇,反问道:“阿爹觉得我今日过分吗?”
也不等楚战回答,她继续说道:“我并不觉得。”
她放下手中的活,凝视着楚战:“阿爹,我和云泽只有你了,奶奶和大伯娘是什么样的您比我清楚,如果我不站起来,我和云泽会像哥哥那样。”
提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楚战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却。
原主还有一个哥哥叫楚云修,两年前被楚老婆子逼着跟楚战出去挣钱,出事死了,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楚战的腿也是那时废的。
从那以后楚云修就成了楚战心里的一根刺,谁都提不得。
她也不愿拿楚云修来刺激他,可如果他一直不变,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楚云榛不想以后日子过好了,奶奶大伯娘一家一来,他就像如今一样拖着她,那时她哭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狠心。
看着低头沉默的男人,她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打扫。
打扫完之后她去目的地了楚云泽的情况,烧了水并加了几滴药剂,一碗放在楚战面前,一碗喂楚云泽喝了后合衣躺在楚云泽身旁。
第二日天刚微亮,楚云榛就醒了,发现楚战还是昨日的姿势。
她心里不忍,担心逼得太过,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楚战抬起头来,楚云榛被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
只不过一晚上,楚战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
“云榛,以后我们一家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