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榛直直盯着桌子上的银票,银票像是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印了一些图案和标识,并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这样一张普通的纸就值这么多银两?如果不小心被雨打失了不就没了?
楚云榛心里吐嘈道。
她轻咳一声,没有接掌柜的银票,略一思索后,对掌柜道:“掌柜,您这酒楼如今生意如此冷清,不知掌柜是否有其他打算?”
掌柜抬头盯着楚云榛,眼里闪过探究,楚云榛镇定自若的任他打量,好一会儿,掌柜才笑道:“我还说姑娘怎么舍得卖这么珍贵的酒?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楚云榛也不隐瞒,端端起茶杯朝掌柜敬了一下,道:“云榛只是想与掌柜做一笔买卖,并无他意。”
掌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道:“哦,什么买卖,不仿说来听听?”
楚云榛斟酌道:“我其实有万寿酒的酿造方法。”
掌柜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讶还有一种楚云榛看不懂的情绪,他扬眉道:“姑娘想将酿造方法卖给我?”
“不是!”楚云榛摇摇头,“我想跟掌柜合作,以后贵店的酒由我提供,有了万寿酒,我相信贵店定能与对面的酒楼争个一二。”
酿造的方法握在她手里,再加上那一片拐枣林和那个天然酒泉,只要有适当的销售途径,等待她的就是用不完的金钱。
掌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双方陷入了沉默。
楚云榛却不急,如果说一开始她进在万福楼是因为他们店没客人想以此谈条件,接触到掌柜后她曾一度失望,以为事情没有转机。
就连文教拿出酒的时候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可是掌柜看到拐枣酒的样子,楚云榛有八成把握掌柜不会拒绝。
掌柜斟酌半晌说道:“姑娘,我只是主店的掌柜,真正的老板并不是我,等老板回来时我会将你的提议转告。”
楚云榛点点头,并没有失望,能在这里开这么大一家酒楼,并被对面抢了生意也依然淡定的人,背后没有什么支撑,打死她都不相信。
最后楚云榛怀揣着一千两银子的走出了万福楼,心里还有一丝不真实感。
没想到前不久她还在为不饿肚子努力,今日却身怀巨款。
掌柜告诉她等他们老板回来就会约她,那两瓶酒掌柜还是买了,并将方才的一千两银票给他们了。
掌柜还很贴心,担心他们不好兑换,将五百两换成了碎银子给他们。
楚云榛和阿南在城门关上之前出了城。
回到镇上天色已经黑了,楚云榛不打算走夜路,和阿南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明日再回去。
夜深人静,一道身影从客栈掠出来,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残影,黑影直接出了镇,在一片森林中停了下来。
林子里伫立着一人,月光洒落在那人脸上,竟然是万福楼的掌柜。
掌柜低着头向来人行礼,声音里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属下参见主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主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叫主子的人转过身来,若是楚云榛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人竟然就是阿南。
他的脸上哪还有半分平时的痴傻。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眸深邃,带着凌厉的光,声音如化不开的冰寒般淡漠,“戚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属下应该的!”戚伯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抖,他眼睛微红,“主子,这段时间您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阿南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他们派了大量的人去找,却始终没有消息,要不是主子几日前收到他的来信,他们都以为主子已经出事了呢!
万幸上天保佑主子没事!
阿南似乎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出声依旧淡漠,“出了点事,无法联系你们。对了,教里一切安好?”
他似乎不想多说,转移话题。
戚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立刻被转移注意力,嗤笑了一声,冷笑道:“有几个虫子在蹦跶,属下忙于找主子,就留他们多活一段时间,此次回去不去清理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与面对阿南的恭敬不同,身上带着不屑与杀意。
阿南似乎不受他的影响,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左手拇指捻着玉佩,淡淡道:“教里出现了内鬼!”
戚伯闻言身上暴发出强烈的杀意,“是谁?我立刻去杀了他?”
他就说这次阿南外出,行踪隐秘,知道的人没几个,为何偏偏出了事,原来是有叛徒。
吃里爬外的东西,要是让他找到那个叛徒,一定要让生不如死。
阿南摆摆手,戚伯脸上虽有怒意,却不再说话,阿南道:“暂且留着他有用,戚伯你回去让人放出消息,说我遇害,他们既然想玩大的,我就陪他们玩儿玩。”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桃花眸微微眯起,戚伯突然感觉空气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是!那主子你的安危?”
“让左影来就行。”
说完便不再说什么,戚伯行礼退下,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合作之事你应下即可。”
戚伯转身,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阿南说的是什么,眼里闪过差异,对着空无一人的林子应道:“是主子!”
阿南回到客栈,走到楚云榛面前,定定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睡着的她,眉眼间少了平日的凌厉,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伸出手靠近女孩的脸,手指离女孩几公分时,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猛然收了回来。
他蓦然转身离开,跨出两步,又似想到什么,转身又坐到女孩床边,在女孩脖颈上一点,女孩在睡梦中察觉异样,皱了皱眉,却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或许是因为有钱傍身,楚云榛这一夜睡得极好,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阿南早已经醒了,听到开门声,从凳子上站起来,“榛儿醒了!”
他眼神单纯清澈,与昨晚截然不同。
楚云榛伸了伸懒腰,对阿南说:“阿南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所以阿南今天才醒这么早,榛儿睡得好吗?”
楚云榛笑道“榛儿也睡得极好!”
她和阿南不急不忙吃了个早餐,拉着阿南去逛街了。
楚云榛买了一大堆酒坛,还有两大个酒缸,又分别给阿南楚战三人各买了三套成衣,七七八八买下来,竟然买了一大堆,两人拿不下,楚云榛只好去雇了一辆牛车。
他们回村的时候,在村里掀起了波澜,有人同在田里的楚老婆子说道:“楚老婆子你怎么还在这儿呀,你家那孙女买了好多东西回来,一大牛车呢,你不去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若是以往,楚老婆子听到她的话早已经打上楚云榛家去,可是今日她好似没听到,只埋头干活。
“楚老婆子,你孙女买了好多东西,你不去看看?”
“你家二房的楚云榛啊,她发财了!”
那人说了几句,见楚老婆子不回答,啐了一句离开。
她离开后,楚老婆子才抬起头来,她伸出断了一根指头的手,眼里闪过阴毒,丢下锄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