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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彧用一把上好的弓箭才引出了裴然这条线,最重要的是真相,现在不能感情用事。
老鸨很感谢太子的救命之恩,全部和盘托出。
云湄是自己到烟月阁来的,因为对待男人有些新花样,又会跳勾引男人的舞蹈,唱一些歌词开放的歌,很快就成为了烟月阁头牌。
她经常跑到相府门口,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直到被小荷发现,告诉侍卫下次见到直接赶走,她才作罢。
“她说话做事都和常人不同的,说我们这里的女人就是没有自主意识,要懂的抗争,像男人一样活着。”
姬彧听完凝重地问,“那她有没有说她哪来,或者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过密。”
“经常有恩客来找她的,只不过有一个看起来很有些身家的男人,经常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手上戴着一个黑玉扳指。他隔一段时间就要到这里来,也不喝酒吃饭,只是单独召见云湄。没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裴然单独来找云湄,应该是与她商议如何替换我身份的计划,和裴然谋反的证据搭不上关系。
姬彧告诉我他这几天要进宫一趟,叫我万事小心。
在姬彧离开期间,我收到相府探子报来的消息,说裴然可能在城郊一处庄园内养私兵。
姬彧还没有回来,我着急确定事情真伪,带着一队人马孤身前往。
没想到打草惊蛇,中了裴然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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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了些小伤,再不敢停留,撤回城内。
这是裴然放出的假消息,他在试探。
看来他知道自己被怀疑了,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还主动归还了兵符,一副忠心天地可鉴的样子。
这让我们失去了算计他的机会。
回来后,我搬到花垣名下的一座宅子。
花垣的母亲与姬彧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花垣与姬彧多年来一直关系非常好。
她经常到这里来陪我,还打趣我这是狡兔三窟。
我对着她的腰戳了几下,花垣怕痒,马上弹开,我笑着回,“不如花垣姑娘送我一套宅子,以后我便只守一窟。”
花垣回到,“都已经是准太子妃了,还来惦记我这个小院子。”
说完这话花垣便反应过来,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没事的姜婳,我哥只是进宫侍疾,过几天就来找你了。”
自从上次姬彧说要进宫一趟,我到现在也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宫里只传消息说,皇帝病了,传召太子侍疾,暂代国事。
虽然听起来正常,但我内心隐隐有些担忧。
没过几日我就收到父亲的书信,说裴然已经到相府说服父亲,想要起兵谋反。
因父亲手中掌管部分兵权,所以裴然很需要父亲的支持。
父亲在信中说不会答应裴然的请求,其它的一切只能见机行事。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联系不上父亲,相府门外被裴然的士兵包围,说是与相府千金的婚宴在即,要调配一些士兵保护千金的安全。
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都在感叹裴然是个护妻狂魔,还没过门就这样宠爱妻子。
我心里清楚,父亲已经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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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宅子里一天一天的住下去,收不到父亲和姬彧的消息,只能在宅子里干着急。
花垣也被父亲勒令最近不许出俯,我知道京城或许要变天了,但没想到这变化居然还与我有关。
我的行踪被裴然发现了,被打晕带走,再醒来后已经身处裴然府中的暗室。
我的手和脚被绑在身后,嘴里也被塞了布条,整个暗室就只有我和裴然。
裴然脸上已经不见平日那温婉恭谦的样子,表情阴柔狰狞。
“我的未婚妻,真是好久不见。”
裴然拿掉我嘴里的布条。
“你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当皇帝了。”
我更加不解,“那你抓我做什么,你去抓皇帝啊。”
裴然,“别跟我装傻!自从你进了青楼就和太子勾结到一起,还说爱慕我多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给我戴了绿帽子!”
“现在皇帝已经病危,只要我带兵控制皇宫,挟持太子,以后大明国历史就由我来书写了。而你,就是牵制太子最好的把柄。”
看着眼前这个疯魔的男人,我不禁为自己哀叹,“大明国那么多王公贵族,为什么要选中我?”
“当然是因为你爹是丞相了。我从十四岁起就对你苦心谋算,谁知道你自命清高,不知好歹,我用了那么多办法你还是对我淡淡的。不如就把你换走,换成云湄那个好拿捏的,相府现在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父亲早就在府里急的团团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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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男人,我真是瞎了狗眼,暗恋他这么多年。
“那你牵制我怕是无用,你都说了我自命清高,不知好歹。太子殿下也不喜欢我这种的,你想用我来牵制他未免看得起我了。”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身后自有高人指点。你就等明天和太子一同乖乖上路好了。”
“看在你曾经是我未婚妻的份上,我一定给你留个全尸。”
说完这句话,裴然就转身离开了。
我在黑暗中不知待了多久,重新见到亮光后,进来的人却是云湄。
云湄,“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悲哀,个个都是恋爱脑,整天就想着怎么嫁个好男人,纵容他三妻四妾,为他结婚生子。”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嘲讽道“那云湄小姐出身青楼,偷了别人的人生就不悲哀了?”
云湄不知道如何反驳,被我气得脸色发红,留下一句等着瞧吧,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云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
天还未亮,裴然率领私兵带着令牌悄无声息的闯进皇宫。
禁卫军想阻拦却无力,裴然一路推到正殿前,刚迈进一步就看到太子身着华服站在龙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然。
裴然周围的士兵和姬彧身边的士兵数量相差无几,单打独斗,裴然的武功不是姬彧的对手。
关键时刻,裴然押送着被五花大绑,拼命挣扎的我。
“姬彧,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不是很爱她吗?就连她沦落青楼你也要日日带在身边。你说江山和美人,你更看重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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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彧没有动作,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裴然,右手抬起,随时有指挥作战的架势。
裴然没想到姬彧还有这么多兵力,有些慌乱。
他抽出刀架在我的脖子前,“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苟且,今日你为了皇位让你的女人血染宫殿,将来你的万千子民还会认可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做下一代明君吗?”
姬彧笑了,“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让她血染宫殿了。”
姬彧拍手三下,真正的我从龙椅后面走出来,看着裴然露出嘲讽的笑容。
“好好看清楚,你用刀架着的人到底是谁?”
裴然看看站在姬彧身旁的我,又看看手里的女人,一把扯下她嘴里的布条。
被裴然禁锢的云湄大声朝我喊道;“姜婳,你敢把我绑在暗室,我要你不得好死!”
裴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丢下云湄,准备奋力一站。
下一秒,我父亲就带着精兵大部队从裴然身后出现,直接把裴然包围了。
最后的结果是,这场宫变在黎明前就结束了。
没有血染皇宫,没有士兵战死,只有姬彧单方面的碾压。
当我们想尽办法都找不出裴然谋反的证据时,引蛇出洞就是最好的办法。
从姬彧回宫的那一刻,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皇帝假装病重,让姬彧代为上朝,实际上皇帝已经带着自己的暗卫从密道离开了皇宫。
而裴然想派人困住相府,皇帝就在裴然率兵攻打皇宫,相府兵力薄弱时前去营救。
我父亲的虎符调动了城外的军队,在裴然身后堵死他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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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这个变故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真的被裴然抓到了,但关键时刻我想到了姬彧送我的匕首。
可能裴然第一次宫变太紧张了,抓到我居然忘记搜身。
我用匕首割开绳子的时候,正在发愁如何逃跑,云湄马上就来给我这个想打瞌睡的人递枕头了。
绑住的云湄被我用布条重新塞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切结束后,我终于可以重新回到相府了。
云湄进入大牢后好似已经疯了。
整天在牢里大喊要见我,否则拒不认罪,我只好跑这一趟。
云湄看着完好无损站在牢外得我,眼神愤恨,“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我就差一步就可以成为皇后了!”
“谁告诉你你以后是皇后的?”
云湄,“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你这种封建思想产出的落后产物,原本不配和我相提并论。我捡到了一本神奇的古书,书里说我们有着一样的脸,而你很快就要嫁给裴然,裴然起义成功后你就是新朝代的皇后。”
“我凭借我在书中看到的未来,成功穿越过来,好不容易和裴然结成契约,我帮他在相府稳住丞相,只要他登上皇位,我就是皇后了!我要把新的思想传播到大明朝每一个角落,让历史重新书写,都是你这个女人,破坏了这一切!”
“你传播的思想就一定是好的吗?”我反问到。
“当然,我从未来的世界过来,在那里女人和男人的社会地位是平等的,男人不可三妻四妾,女人也不必每日在家,不能出门见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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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传播新时代的思想。但你来到这里后做的事情,不就是在青楼和不同的男人翻云覆雨吗?”
云湄脸色发白,一副心虚的样子,我知道我猜对了。
“你所谓的男子不可三妻四妾,可你自己都做不到对爱人一心一意,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虚浮在渴望金钱和权力欲望上的表象罢了。”
说完这些我就转身离开了,第二天就听说云湄已经认罪了,她和裴然一起被判处死刑,事情终于结束了。
我以为随着朝堂的和平,我与姬彧的约定也就结束了。
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准备在家潜心学习,继续精进自己。
可姬彧堂堂太子,突然像个闲散的纨绔弟子,整日往相府跑。
一开始借口说找父亲有事,结果就是拉着父亲在书房下棋对弈,一直等到和我们全家吃了晚饭才离开。
三五次之后,就开始约我到外面喝茶听曲,陪我到寺庙敬香,连我去逛街买首饰也要跟着。
我终于受不了,“太子殿下,请问您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来履行我们之间的诺言啊。”
“我们的诺言已经随着上次事情的结束,一笔勾销了。以后你可以稳坐皇位,不需要依靠我家的势力为你扫平障碍了。”
“那我就重新和你许下一个诺言吧。”
“什么诺言?”
“我想娶你做我的太子妃,日后我继位就封你为皇后,我再此承诺,终生不纳其他妃嫔,只有你一人足矣,不知道姜小姐是否愿意赏光。”
说完这句话姬彧朝我伸出了手,眼光真挚的等待我的答案。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这一次我也相信他会遵守我们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