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山渔2025-04-07 19:406,669

我惊吓得坐起身,嘴却被死死捂住了。

[阿雾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跟了我,什么都依着你,好不好?]

听他的声音像是顾尧。

我忍住想喊出声的冲动,可是男女力量殊途,我压根推不开顾尧。

我绝望的看着顾尧一点点逼近,我为渡之玄一直守着的清白难道就这样草草给了淫贼吗?

这时我看见顾尧身后走出一个人影,是小宫女。

她拿起木凳重重的敲在顾尧头上,顾尧表情痛苦,从腰间拿匕首回头就刺入小宫女腹部。

连捅数刀才停手。

他笑骂了声:[臭娘们,找死!]

接着他又扑倒我,一只手不断解开我的衣衫,我如同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任由他摆布。

顾尧见我丧着脸,瞬间没了一半兴致。

他揪起我的头发,扇了我几掌。

[你这副不惧生死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是……渡之玄啊!]

[意外吗?当初啊!他被称做是那云端上的人,而我们这帮垃圾就活该被他踩在脚下做烂泥。]

[凭什么啊!要不是当年那场京乱渡之玄被钻了空子,他也许还不会死,不过啊!最后还不是被我们这帮垃圾踩进泥坑。]

[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不查渡之玄的死吗?我不怕告诉你,因为他就是靠着斥家上位的,区区死了一个渡之玄,谁会在意啊!]

是啊!谁会在意啊!

8

我静静的等着顾尧说完最后一句话,握紧了手里发簪狠狠刺入顾尧的脖颈。

又重重的拔出,滚烫的鲜血洒落在我脸上。

我想,我要为渡之玄的死复仇。

等到殿下和嫡姐赶来时,顾尧还留有一口气在。

我冷眼瞥向早已凉透的小宫女,说不难过是假的。

小宫女本来有机会可以逃,可她的善良害了自己。

而我的善良也终究帮不了渡之玄。

嫡姐看着还在血泊中挣扎的顾尧,一时没忍住就想呕吐。

嫡姐生在大宅,享不尽的尊容和宠爱,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反观殿下,他则是冷静自如,眸子里全是森冷。

[你个贱婢,衣衫不整,妄图勾引行刺顾氏家长子,给你几条命都不够你死。]

嫡姐指着我,一字一顿说出我的罪行。

我眼含柔情望向殿下,余光都没看嫡姐一眼。

[殿下,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他黑眸底下的阴沉瞬间消散。

嫡姐听的愣神,又咋呼呼的说:[你个贱婢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尾音落地,嫡姐就被殿下狠狠的甩了一掌。

她怕是不知道,其实我和殿下也曾拜过夫妻,正妃的位置是殿下一直给我留的。

殿下一生高傲,只能用这种方法选择为我低头。

如若我再不接受,我就真的成了嫡姐口中的罪大恶极之人。

到那时,我就无法再为渡之玄复仇了。

我紧紧的看着殿下越过顾尧,温热的指尖贴在我脸上,轻轻的擦去还未干透的血渍。

他森冷的寒意从嘴里吐出:[顾尧欲图不轨,猥亵太子妃,残害宫人,择日起挂尸城墙。]

9

我成为太子妃后,京城有不少名门世家紧巴巴往我宫里送些罕见稀珍物。

毕竟斥家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我这个人人都不待见的庶女,一朝飞身成凤凰。

往后便是一国之后,谁都想往我身上抛橄榄枝占点好处。

但这些人对我的计划毫无用处,唯有一人,皇城使公孙永德。

为人手段阴私,落到他手里的人,非死即疯。

起初,他并不想帮我做事,但老皇帝命不久矣,殿下地位不稳。

我想除的不过也是老皇帝所忌惮的人,公孙永德既是老皇帝手里的刀,总得有个人做替死鬼。

一番思索之后,达成共识。

我让公孙永德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渡之玄的死。

这点事情对于皇城使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出半日,公孙永德就找到了我。

我站在窗前,听着公孙永德一一讲述。

原来,当年那场京乱,不仅有讨伐乱党,还有一群人都盼着渡之玄死。

我紧闭双眼,寒风轻抚过脸颊,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不敢想象,当年那个春风得意少年郎死前还遭尽皮肉断筋之苦。

渡之玄该有多痛啊!

公孙永德说完,看我还沉浸在伤心里,识趣的离开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睁开眼,借着月光看清自己的掌心。

老茧遍布,粗糙不堪。

同样生在斥家,嫡姐的手倒是金珠白玉滋养。

我讽刺的笑出了声。

想着,下完今晚的雪,明天该沾点红了。

10

顾尧行刑的那天,我亲自到了现场。

我坐在轿辇上,张扬得意。

顾尧惊恐的看见正中央的我。

场下人人都赞他的死,没人为他感到不值。

这一切都是顾尧的咎由自取。

前两天,我大发慈悲的跑去牢房观望顾尧,见到他时,身上遍布血痕,奄奄一息。

我托了公孙永德给他吃下最好的药,吊足他一口气,好好的折磨。

顾尧见到我,就像耗子遇见猫般,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饶他一命。

可是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渡之玄的命。

我看着桌上摆满各种刑具,用手摸向冰冷的刀片。

拾起一片放在顾尧脸上,只是轻轻划了一下就见血了。

顾尧瞪大眼睛看我,不断求饶。

当年,你又何曾放过渡之玄呢?

渡之玄受的苦,我要顾尧百倍体验。

行刑时场面血腥不忍直视,我勾了勾唇冷笑,眼睛一刻不曾眨过。

只死了顾尧一人还不够,当年欺辱过渡之玄的人,我都会一一找出来。

我转过头,竟在不远处看到了嫡姐,刚好对上了我的视线。

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发软向后踉跄了几步,幸好有侍女搀扶着。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母亲的死,是嫡姐出的主意吧。

九岁那年,我听从嫡姐的话做尽坏事,毒杀心爱的小猫,偷取父亲房中珍品宝剑。

只为讨嫡姐欢心,换点好的吃食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

我记得,那年下了好大一场雨,我护着来之不易的粮食赶回去,只见母亲躺在血水中奄奄一息。

她见我来时,就合上了眼。

父亲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11

[嫡姐,你的账我还没算呢?跑什么呀?]

我命人跟着落荒而逃的嫡姐,一路跟到郊外。

嫡姐脸色煞白,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阿……阿雾,你要做什么?]

我不紧不慢的走向嫡姐,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戏谑的说:[嫡姐跑什么呀,阿雾又不会吃了你。]

[呸!疯子。]

对啊,我确实疯了。

从一个单纯的姑娘成了如今双手沾满血的疯子。

可若我能像嫡姐一样,生来金尊玉贵,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不必争不必抢。

我什么都没和嫡姐说,只是温柔的对嫡姐笑了一下,就好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嫡姐那样笑了。

转身就命人把嫡姐丢进准备好的洞里,活埋了吧。

我要让她感受一下,从前我被她整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生死都没人知道。

直到渡之玄打开了地窖,我才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我残害自己亲姐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父亲耳里。

大闹到皇宫跟我要个说法。

他还是像小时候对待我一样,嘴里没一句好话。

父亲说我,是个蛇蝎心肠、残害嫡亲的罪人。

我冷着声说:[那我母亲呢?]

父亲哑了口,眼睛不再看我。

我冷笑继续说:[父亲难道不应该赞成女儿吗?区区死了个侧妃,将来我才是皇后,你最宠爱的嫡姐最多成个妃,谁?才能给你带来利益?]

我一直都知道,其实父亲谁都不爱,他爱的不过是权利、威望。

父亲默不作声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的走了。

12

我回到房内,看到殿下矗立在窗边。

殿下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后,没有出声呵斥。

反而紧拥着我。

老皇帝吊着一口气在,国务全压在殿下一人身上,整日都忙的不可开交。

歇息时也总喜欢呆在我房里。

好久他才轻声在我耳边说了句:[阿雾,对不起。]

我愣神了一瞬。

我从未想过他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殿下生来高傲,什么事都自己一人扛,极少在我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我知道他为了什么感到愧疚。

我陪他吃了五年苦,复位后罚我成为下等的奴婢。

进殿时听我讲起渡之玄,他也最是不愿听起。

为此冷落了我一段时日。

可这些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夜里,殿下突然又喊了我的名字:[阿雾。]

我并未搭话,静悄悄的等待他下一句。

他把头埋进我怀里,小声的说:[别离开我。]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笑了:[不会的,阿雾……永远不会离开殿下。]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多到已经记不清了。

想起流亡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暗卫从中保护,而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看了眼殿下手上的疤痕,已经快要看不清伤疤了。

宫里的药就是好。

可我背后背负了不知道多少道难看的疤痕窟窿,已经好不了了。

殿下不愿和我同房也是因为这些疤,恰好我也可以为了渡之玄守住清白之身。

那五年,我每晚都靠着对渡之玄的思念活着,若不是因为他,我不会对殿下好的。

13

我动用公孙永德的事,殿下也仅仅是装聋作哑。

在外人看来,我虽然生在斥家,斥家势大,本可以没有什么顾虑。

可是我早就成了斥家抛弃的棋子,若我倚靠殿下,只会拖累,成为他的后腿,倒不如主动出击找个人傍身。

公孙永德办事利落,名声在外也格外闻风丧胆。

上次除了顾尧一人,还剩余七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同时又是无恶不作,败坏家风的纨绔子弟。

明着杀不得。

只能来暗的。

公孙永德只需动动手指的功夫,那些纨绔的案底都能全部收集到。

朝堂风云难测,各个心怀鬼胎,若是想一一扳倒,靠这些案底往往不够。

我忙绿了一年才扳倒三家。

几天前,老皇帝驾崩,留有两封遗诏。

殿下把第二封藏了起来,无人知晓里面的内容。

为了巩固殿下的皇位,索性将公孙永德引荐给殿下重用。

殿下上位后,逐一查清昔日残害渡之玄的恶人,以及朝中怀有乱党、谋权的人全部查出。

可那些人根本不怕,公然在大殿之上放声狂笑,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自然顾及不到这些人。

但有皇城使在,这些肮脏事自然由他去做,以及往年查出的案底,够这些人诛九族的大罪了。

七大世家只剩一家,我想要亲自到访,亲眼看看断掉渡之玄最后一口气的人长什么样。

我初到盛家时,下了一场雪。

恰好如那天一样。

我踏着从盛家流出来的血一步步走进去。

14

我看见那些因我而死的无辜之人,突然止住了脚。

公孙永德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娘娘不必为此感到悲哀,若不是盛公子暴虐无道,亲自挑断渡将军的脚筋,残忍杀害,这些无辜的人又怎么会受牵连。]

[错就错在他们生在乱世,今生为奴,来世……再选个好人家吧。]

我嘲讽的笑了一下,这些罪大恶极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我,也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的惩罚……应该不远了。

离开盛家后,我突然想起今日是渡之玄的祭日。

我唤车夫掉个头去了城外。

大雪漂泊,覆盖住渡之玄的墓碑,我用手拨开露出字迹。

公孙永德从车上拿下几根香火,又弄了些祭品摆放在碑前。

我牵强的笑了,[渡之玄,你一定在怪我,为什么都不来看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来了,我赶忙回到马车内躲在附近。

那些人都是曾经受过渡之玄帮助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来祭拜。

有几个人看见了我的马车,虽然认出了我,但没声张。

我知道我的名声在京城已经遍布骂名,做的那些肮脏事无人不晓。

他们都嘲我是妖后,骂我不知廉耻,整日与皇城使勾搭。

可这些我都不在乎。

[娘娘,还要下去再看看吗?]

听见公孙永德的声音,我才缓过神来。

我想,就到这吧。

我这种臭名远扬的人,怎配得上一生清名的他。

15

妖后的恶名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至于我的本名嘛,也没什么人知道。

阿雾,多好的名字。

可惜我身在雾里,早就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殿下如往常一样,紧蹙眉头赶来我殿中。

我知道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请求殿下把我废后一并赐死。

彼时我还在调整各种香料,香能静人心脾,殿下每回来,我都会燃上。

他刚坐下就头头道来:[那帮人简直是无理,非得逼朕。]

我淡然一笑,眉眼低垂柔顺,道:[陛下何不按他们说的来?]

殿下突然哽住,许久都没说话,我转过头,正见他青筋暴起,眼里微微泛红并充斥着怒火。

他从喉间一字一句逼出:[你要为渡之玄报仇,何必急于一时?朕可以帮你啊?]

我笑了下,殿下要如何帮我?如若我只做你殿中那只乖顺的兔子。

我想,我做不到。

渡之玄的死在我心里每等一天,便多一根刺。

殿下往年经历的太多了,我愿做殿下的影子,为殿下铲除没必要的麻烦,同时我也能加快速度为渡之玄复仇。

16

殿中沉静许久,殿下忍着即将落下的泪将我拦入怀中。

冰凉的泪水低落在我后肩上,缓缓流下脊梁。

之后我便悄悄的来到地牢,看望我许久未见的嫡姐。

那日活埋了她,趁着她还有一口气在又拉出来关在地牢里。

我怎么可能轻易地让她死了呢?

嫡姐的清白也早就被看守的兵卒玷污了,此后嫡姐时不时疯魔了一样撞墙寻死。

索性我让人在她脚上拴起了铁链。

嫡姐看到我,原本憔悴不堪的脸霎时间多了几分恐惧。

我从食盒里拿出嫡姐爱吃的菜。

嫡姐爬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裙摆,却被铁链限制了行动。

她神情顿了一下,下一秒疯了般笑着。

[哼呵!好妹妹,你今天又杀了几个人了,快来和姐姐说说,要不然你再给姐姐找几个男人如何呀?]

我冷哼道:[姐姐吃完最后一餐就该上路了,本宫留你够久了。]

她愣神的跌落在地,往后爬了几步。

我坐下身来,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至今为止都堵在我心里:[大小姐,阿雾一直都搞不懂,阿雾尽心尽力服侍,为何我娘,渡将军,都要死?]

从前,嫡姐从不让我唤她姐姐,她觉得我就配个低贱的下人服侍她,做她的玩物。

她恍了恍神,慢慢癫笑起来:[你说的……是那块玉镯吗?]

我恍然想起,渡之玄曾送过我一只上等的玉镯,只不过后来被嫡姐抢了去,摔了。

嫡姐几乎癫狂:[斥雾,你配吗?你配的起吗?]

是啊!当时的我确实不配拥有那么好的东西。

嫡姐边笑边抓饭菜往嘴里塞,曾经高高在上是大小姐,如今为了一餐好菜,吃的如此狼狈。

真是可笑。

过往我也只配吃她剩下的残渣,就连那一粒米我都舍不得浪费。

嫡姐干净利落的吃完,毒发后一点点折磨着她,最晚也得两个时辰后死。

17

我一直不认为殿下能保我不死,所以我选择为自己谋条生路。

老皇帝死前,知道了我的恶行后,我身后的斥家势力大,老皇帝怕我重演历史,果断下了另一封遗诏。

老皇帝离世后,命殿下奉上一杯毒酒,以防出事端。

殿下来我宫里时,我正在桌前养花,恰好今日阳光正好,衬得素雅的花瓣像极了当年我嫁给他时的场景。

那时皇城皆为已故的皇后服丧,顶多只有两个红烛,其余的皆是白布。

殿下起初是不愿与我同行,我别开扇子,温声说:[殿下别怕,阿雾会陪着你的。]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淡定自若的说:[殿下,按照遗诏来吧。]

[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老皇帝这是在为殿下铺路,我和公孙永德做了那么多不见得光的事,朝臣震怒,怨气滔天。

后宫出了妖后,朝臣不愿,百姓更是不愿。若我死了,说不定还能平息一半怒火。

殿下定神看着我,好半晌才开口说别的话:[阿雾,若朕能早一点遇到你,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我怔了怔,笑着说:[陛下贵人多忘事,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了。]

十七岁那年,我跟着父亲来到狩猎场上,而我作为嫡姐的活靶子,为了活命只能一路奔跑。

我跑到一颗大树后躲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只奔跑的野鹿在我面前快速倒下。

我吓得失神尖叫,殿下看见了躲在树后面的我。

我小心探头出去,刚好对上了他的眼,他眼里透着一股傲劲,让人不敢直视。

后来渡之玄出现了,他发现了我。

细心的为我包扎伤口,一路奔过来,摔了不少跟头,丝毫没有察觉到腿上都是擦伤。

18

那年,渡之玄一身青衣。

如清风徐来,扰乱了我内心。

嫡姐发现我时,毫不犹豫的射出箭,我想推开渡之玄,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我闭着眼不敢看,却没想到渡之玄稳稳的接住了。

也是从那时起,渡之玄闯进了我的世界。

我提及这段往事,殿下才豁然想起,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

只是那时的我太卑微了。

我望向窗外飘落的梨花,道:[阿雾只喜欢对我好的人。]

殿下低着头沉默,瞬时又扭过头去,我知道他在忍着泪,他怕我看见。

哽咽道:[怪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你还会陪着朕吗?]

我垂着眼,撒了谎:[阿雾会一直陪着的。]

19

殿下说想要带我去踏青,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游湖到莲花深处,我蓦然愣神,想起渡之玄曾说,西街的尽头有处莲花湖。

只可惜,渡之玄来不了了。

[在想他吗?]

我回过神,还想撒个谎,却不想殿下释然的笑了:[不用骗我,阿雾,我会等你喜欢我的那一天。]

可是我想说,殿下,阿雾心里只有渡之玄一人,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何况,我也快去陪他了。

我一日不死,殿下就无法震慑朝民人心,到那时酝酿成大错,滋生谋反之心,一切的过错皆由我。

殿下,恕阿雾不能陪你了。

20

我穿上好久之前为自己绣制的婚服,可惜皱了点,希望渡之玄不嫌弃才好。

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玉镯,嫡姐摔碎后,我全都找了回来,熬了好几个日日夜夜才勉强粘好。

裂缝多了点,但是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嫁妆了。

我退去繁琐华丽的服饰,换上简洁的红衣,头上仅仅只有一根发钗。

我发了疯酗酒,推到烛台,闹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等到宫人赶来时,我已经离开了。

后宫走水不过是个幌子,我骑着马从皇宫一路冲了出去。

守门的侍卫见到我,并没有拦着,因为这是殿下的意思。

他说过,我若是想离开皇宫,随时可以走,绝不拦着。

我走到城墙上,回首遥望渡之玄誓死守护的京城。

这片疆土是渡之玄一手打下来的,如今已然是繁华一片,不再是曾经那般荒凉了。

渡之玄若是能看到,他该有多高兴啊!

我微微闭眼,嘴角掩饰不住的往上翘。

[渡之玄,我来嫁你了,等我。]

往下倒的那一瞬间,殿下还是赶了过来。

只差一点,他便接住了。

我听见,他冲着我大喊道:[斥雾,你个骗子!]

是啊!阿雾就是个骗子。

阿雾不能继续陪着殿下了。

阿雾要去陪渡之玄了。

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迷糊地看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

那是少年时的渡之玄,一身青衣,如清风明月,在似曾相识的凡世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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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最爱我的那天,我和别人殉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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