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想了一个晚上,也不明白秦妃雪到底如何得知的,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皮子底下都是一片的乌青。
秦妃雪同前日一样,在魏子修上朝之后便来寻了若兰。
主屋之中,秦妃雪身边站着青竹,若兰坐在位子上,脸色有些虚弱,梦锦警惕的站在她身边,目光警醒。
“怎么,妹妹还没想明白吗?”秦妃雪一改昨日的和善模样,直接开口,脸色板着,锋利的目光落在若兰的身上,好似一把刀剑。
若兰本不是胆小之人,只是秦妃雪手段毒辣,身处正妃,家中又是靖国侯作为撑腰,没了魏子修在旁,她当真无法硬碰硬。
“若兰不明白。”她强撑着脸色说道。
“青竹,你同梦锦去给本宫弄些点心来,本宫要同若兰侧妃好生聊聊。”秦妃雪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若兰心中一惊,直接伸手拽住了梦锦的衣袖,若是梦锦离开了,万一秦妃雪恼羞成怒对她动手岂不遭殃。
青竹应了下来,梦锦却是未动。
“娘娘,若兰侧妃身怀有孕,奴婢不宜离开,还望娘娘谅解。”梦锦不紧不慢的说着,虽不知秦妃雪到底打什么算盘,但她不能离开。
“怎么,你觉得本宫会谋害若兰侧妃吗?”
秦妃雪怒意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骤然变的阴沉,带有警告的目光看着梦锦。
“奴婢不敢。”
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秦妃雪心中自然跟明镜似的,梦锦在心中想着。
“不敢,本宫看你敢的很呐。”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倒是没想到梦锦这一个小丫鬟竟也敢拂了她的命令,“若兰妹妹,这便是你院子里的丫鬟吗?”
看着秦妃雪怒了,若兰也不得袖手旁观了,“姐姐误会了,这梦锦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我也实在是肚子大了,走动不方便。”
“你这里,自有本宫照拂着。”
“……梦锦,你同青竹去吧。”见秦妃雪如此执着,若兰心知,若是在僵持下去只怕她们二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梦锦也明白,只能应下了同青竹一同离开。
待到梦锦的身影消失在房中,秦妃雪满意的端起手旁的茶杯,“妹妹还是不肯说吗?”
若兰便知道她要问这个,只能沉默不语。
“啪。”
秦妃雪手中的茶杯直接顿在了桌子上,目光如炬的盯着若兰,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秦久玥秘密相见的事,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说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站起来走到若兰的身边,脸色阴狠,俨然没了方才那一股温柔和善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的话。”若兰撇开脸,心中慌乱的很。
“呵,很好。”
说罢,秦妃雪直接伸手抓起了若兰的衣领,她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因习武的习惯用了巧力,倒也不是很费力。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若兰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想要挣脱秦妃雪的双手,却终究抵不过她。
秦妃雪没说话,直接拖拽着若兰进了里屋,然后就在屋里搜罗起来。
她偏不信着两个人会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来。
良久,秦妃雪什么也没找到,将主意打在了若兰的身上。
“若兰,你只要告诉我秦久玥同你密谋了什么,我就放过你。”
若兰自是不会相信她的话,相比秦久玥,秦妃雪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上一回,她便是答应了同秦妃雪合作,后来她却要自己的命。
她如何能信她。
“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腹中的孩儿,秦妃雪,你妄为王爷的正妻。”若兰咆哮着说。
“你说什么?”听到若兰的话,秦妃雪怒了,伸手便要去打若兰。
“嘭。”
这时,屋子的门被人踹开,随之而来的是刚刚下朝的魏子修同青竹和梦锦。
秦妃雪在空中扬起的手一顿,呆滞的看着来人。
梦锦同魏子修二人直奔若兰,将她扶起来,青竹小心翼翼的对着秦妃雪道:“娘娘,奴婢……奴婢未曾拦住梦锦。”
“你好歹毒的心思,竟想要对若兰动手……”魏子修将若兰抱在怀中,怒火冲天的对着她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随即,转身便要离开。
秦妃雪身形晃了晃,好在青竹眼疾手快的将她扶着。
好一句歹毒的心思,魏子修,若是没有我,你何曾有前世的风光,何曾有如今的地位。
“王爷。”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开口唤住魏子修。
魏子修停住脚步,便听到身后的人颇为哀怨的声音,“你可曾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
他曾经说过,此生爱她一个人。
可如今,他怀中抱着另一个女人,指着她说自己歹毒。
魏子修心中一愣,没有说话,径直抱着若兰离开。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秦妃雪大笑着,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这便是男人啊,薄凉多情的男人。
青竹看着她这般模样,想要上前扶着,却被秦妃雪一把推开。
“娘娘……”
秦妃雪跑了出去,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回了靖国侯府。
另一边,魏子修将若兰给安顿好,叫了宫中的太医来瞧了说没大碍这才放心。
“王爷,幸亏您来的及时,否则,若兰都不知如何是好。”
依偎在魏子修的怀中,若兰抹着眼泪楚楚可怜的哭着。
魏子修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可脑子里全都想着方才秦妃雪说的话。
梦锦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离开,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了萧王府秦久玥手中。
香炉里的火烟寥寥,一封信纸被丢到上面,很快,便化成了灰。
“这秦妃雪是干什么啊,竟然去动若兰肚子里的孩子。”秦久玥嗤笑着,突然有些不明白秦妃雪的想法了。
萧胜寒将她揽过来,俊美的脸上浮出几分揶揄的笑,墨色的瞳孔盯着眼前人,“若是想不清楚,便不必想,伤脑筋。”
“!!!”
“又取笑我!”秦久玥羞恼的瞪着面前笑容满面的男人。
萧胜寒低声笑了笑,又道:“阮后有消息了。”
阮后潜伏在城中许久,他手下的人几乎追踪了半个月才查到一丝的踪迹。
“在哪里?”阮后的事乃是兄长托付,秦久玥自然不会懈怠。
只是,她背后除了秦妃雪好似还有别人相助,否则,怎会出逃如此之久不被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