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岳、南梁两国相距较近,再加上两国京都有互通之处,只一个晌午的时间,泾阳思渊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已经到了京城之外。
只见黑压压的人群朝京城驶来,气势磅礴,威武雄壮,颇有一番所向披靡的风范。泾阳思渊高坐在马背之上,一眼望去,威风凛凛,好生气派!
城墙之上的鸿柘早已等候多时,看着南梁士兵的压来,鸿柘勾勒一笑,大声道,“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何而来?”
泾阳思渊眉梢一佻,不屑道,“你一个小小的将士有何资格与本王对话。”言语之中,谩骂尽然。
此时,南梁的士兵纷纷附和道,“对!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王爷面前叫嚣!”
“还不快乖乖滚下来,为我们打开城门!”
众人纷说,让高驻城墙之上的鸿柘冷冽一笑,面上露出死亡的神情。“你们确定,你们今日有命来,有命回吗?”
此话一出,迅疾让城墙之下的众人闭上了嘴。一时之间,风沙弥漫的城池外无一人说话。
此时,泾阳思渊缓缓勾唇应道,“本王既然敢来,就势必取你首级,夺你城池!”威震冷冽的话语在城墙之外缓缓散开。
众士兵听完此话,无不精神抖擞,志气高昂。纷纷和道,“王爷威武!王爷威武!”
泾阳思渊满意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在等待东齐的援兵。他早已飞鸽传书,让东齐太子何琮出兵相助,且又有回信,说也愿二十万助他夺城!
他断定,此次战局,必是他胜!
驻在城墙之上的鸿柘睥睨着下方的一切,二皇子司空箫谌已然来信,让北岳帝以帝君之名,劝告东齐不要贸然出兵。否则,他东齐要承受北岳和后楚的双重怒火!
此时,鸿柘神情悠然地平视四周,压根没把泾阳思渊的叫嚣放在眼里,只是任他叫骂。
“喂!你是不是怕了!本王告诉你,若你即刻下来打开城门,本王幸许可以饶你性命。”随即,泾阳思渊又冷言厉道,“若是不从,本王必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听完,鸿柘摇了摇头,应道,“你们南梁的皇子竟如莽夫一般,一无头脑,二无实力!”轻描淡写的几句容纳了他无尽的嘲笑,仿佛在他面前,泾阳思渊只如一只蝼蚁,卑微如尘。
泾阳思渊听完立即火冒三丈,面红耳赤地争道,“你说谁既无头脑,又无实力!”
“本将军说得就是你!”鸿柘被泾阳思渊气急败坏地样子逗笑,缓缓说道,“你看你现在,可有一点点王爷的风度?一个情绪极易被牵动的人,能成就什么大事!”
泾阳思渊何时被这么欺侮过,他青筋暴起,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短短五字,凝聚了泾阳思渊所有的愤怒。
然而,下一句话一出,更是让泾阳思渊悲愤交加,后悔至极!
“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鸿柘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确定你能等得到吗?”说完,鸿柘刚刚的笑意全然褪去,露出凶戾的目光。
“你不要企图蛊惑军心,乱我士气!”一道厉声铮铮的话从泾阳思渊的喉咙里发出,暗哑而又悲壮!
“你若是想等,本将军自然可以陪你等。只是你一无粮草,二无援兵。你觉得,你等候得起吗?”说完,鸿柘挥手示意。
一只弓箭似若从天而降,毫无偏差地射中了一个士兵的胸膛。定睛一看,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只见那个士兵口吐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此番行为,引起剩下士兵的连连恐慌。他们开始相信,他们真的等不到援兵。而眼前这个城墙之上的人,犹如炼狱里的魔鬼,神秘而又残忍。
“该死!谁允许你放箭的!”泾阳思渊厉声呵道,眼里盛满了惊恐与害怕。
又一道悠悠之声传来,“兵无定势,水无常形。这句话,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鸿柘睥睨着泾阳思渊,轻蔑道,“而且本将军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说完,鸿柘没有给泾阳思渊任何说话的机会,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
掩藏在城墙之上的弓箭手齐刷刷地伏了起来,在凹口之处整齐地拉好弓箭,随时即可放箭。
泾阳思渊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到,连忙推搡旁边的苏然,大声问道,“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然而苏然却邪魅一笑,反问道,“王爷想怎么办呢?”说完,他一个转身钻进了二十万精兵之中。人潮之拥挤,淹没其中。想要快速找到他,难如登天!
此时,泾阳思渊完全傻了。他呆坐在马背之上,双目失神。与刚刚那个气焰嚣张、鸷声戾气的泾阳思渊完全不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攻打,北岳,了。”
众兵士听到泾阳思渊这么说,瞬间失了心神,乱了心智。
“王爷,你当初怎么答应百姓的?不战而降,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一个士兵怒急厉道。
鸿柘对这个反应甚至满意,他勾唇勒道,“放箭!”
不等泾阳思渊反应,千百支弓箭如漂泼大雨,倾泻而下!
弓箭直直地穿过士兵的胸膛,他们的手上的兵器径直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声声哀嚎在这空旷之地回荡,众士兵无不露出痛苦而又煎熬的神情。此外,弓箭之上涂抹了烈性腐蚀之毒。中此见箭者,一箭毙命!
鸿柘饶有兴趣地看着泾阳思渊,他特意下令,不准向泾阳思渊射箭,他要活捉泾阳思渊,给死去将士的亡灵一个交代!
一些还没中箭的士兵纷纷扬勾登墙,处在绳上的他们无不被城墙之上的士兵投石砸死。
北岳防守之精备,固若金汤。许多士兵看到北岳无一丝一毫的损伤,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泾阳思渊徒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呵一声道,“我要杀了你!”说完,他便手执长刀,纵身一跳,想要越过城墙,拿下鸿柘的首级。
鸿柘手执长剑,纵身一跃,直直地将剑刺进他的肩膀。
“啊啊啊……”凄惨凌厉的声音似要穿透整个大地。随即,泾阳思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