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这里了。”
顾谦笑容愈发加大，因为顾煜城的到来，让他格外兴奋。
相反顾煜城没有办法高兴，他身上还穿着在监禁室里的白色病号服。
不等后面的人跟上来，便冲到楼下，找到司小溪所在的产房。
老爷子就坐在产房外的长椅上，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走来，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可顾煜城如果他时，只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产房。
留在外面的老爷子可以清楚的听到厂房内一阵击飞狗跳的质问声。
最后以顾煜城一声：“我是她的丈夫。”
结束。
产房内的情况十分不好。
到处都是鲜血的味道，司小溪在昏迷中醒来，祈求着医生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输血用的血袋挂在旁边，却抵不过司小溪流出的血。
“为什么不用剖腹产？”
顾煜城哑声，看着病床上快要无力回天的人儿，心里一阵后怕。
“病人此时的情况十分不好，剖腹产并不是想用就用。
病人的血压一直降不下来，我们希望您能陪伴着她。”
医生摊开手，在顾煜城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舍弃大人抱住孩子的念头。
因为孕妇大出血，情况并没有比肚子里的孩子好多少。
医生不会说这些，但他只能说：
“或许你在旁边陪着她，说着话，也说不定。”
在医生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顾煜城已经握住了司小溪的手。
他靠近面色苍白，昏迷过去的司小溪，小声的在她耳畔说：
“小溪，我是顾煜城。”
病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顾煜城眼眶发热，司小溪的心脏跳动在趋于微弱。
他叫了她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回应。
顾煜城眼眶血红，咬紧牙关用力的在她耳边威胁：
“司小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回去之后就把司豪豪给送进孤儿院。”
心跳仪上的波动忽然大了一些。
顾煜城没看到，医生们却是惊奇的抓紧时间，开始助产。
“有效果，请您继续同孕妇说话。”
医生快速的对顾煜城说。
顾煜城没回头，却是握紧了司小溪的手，将她的手抵在额头上。
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吗？我就偏不如你愿。”
“不……”
虚弱中，产床上的孕妇发出了微弱的拒绝。
司小溪身处一片混沌的梦境。
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边际，只有她一人。
恍惚中，她听到顾煜城在对自己说：
“快一点吧司小溪，求你快点醒过来。”
白茫茫的梦境中，司小溪无助的追寻着顾煜城的身影，大声呼喊着。
“顾煜城！你在哪儿？”
无人应答。
但当一阵剧痛，突然从下腹传来，最后是婴儿剧烈的啼哭，将她彻底从梦境中唤醒。
入眼是洁白的病房，洁白的窗纱遮盖住外面的阳光。
有一瞬间，司小溪仍觉得自己在梦境中。
可随之而来的是崔莹一关心的询问：
“你醒了。”
“莹一……我没死啊。”
司小溪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崔莹一，傻乎乎的呢喃了句，随后就想坐起来。
少了三个宝宝的重量，身上倏然一轻，让司小溪瞳孔骤然放大。
惶恐的就去摸自己的肚子，不安说：“我，我的宝宝呢！它们呢！”
吓得崔莹一赶紧按住激动的她，连忙说：“你的宝宝好着呢。”
“先别动，你刚生了孩子，是大手术，伤口都没愈合。”
司小溪最终是剖腹产生出了三个孩子。
小腹上刀口的位置不可能不痛，但能力空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
她忍不住拉住崔莹一的手，祈求道：
“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莹一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不行。”
崔莹一不忍于心，但还是严辞拒绝。
眼看着她失落的仿若天塌似的，崔莹一摸摸她的头，安抚着：
“两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但是他们在育儿箱里，想见的话你得再等两天。
那时候你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我不可能再拦着你对不对。”
听着崔莹一口中描摹宝宝的模样，司小溪眼中流露出期待，盼望着说：
“那你见过他们吗？听你说的，我能想象出来，他们一定像是小天使。”
“嗯嗯，小宝宝跟小溪你可像了，我看了都喜欢的很。”
崔莹一哪敢说，刚出生的宝宝不足月，红的跟个小肉猴似的，分不出好看。
可司小溪得到崔莹一的安抚，激动的情绪确实缓和下来。
她松了口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顾煜城把我喊过来，说你生产了，给我吓成什么样。”
“我还想着你前天不还和我们一起去音乐会的么，怎么今天就生……”
崔莹一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病床上静躺，想着宝宝的司小溪越听眼睛越有光。
她拉住崔莹一的衣袖，忙问：“顾煜城？你说顾煜城也在。”
“嗯。”
崔莹一不疑有他，又困惑的说：
“就是顾煜城看上去有些病态，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我见他的时候，他还穿着白色病号服呢。”
白色病号服。
对上了老爷子之前给她看的照片，司小溪听不进崔莹一的话。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
“我没有做梦，他真的来了。”
把崔莹一看的担忧又害怕，小心的拍拍她胳膊，“小溪，你没事吧。”
结果手腕被司小溪猛然拽住，看着她迫切的急问：
“那顾煜城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刚生产完的人，能有这么大劲儿。
她就不怕血崩。
崔莹一佩服自己到这时候还能想这么多，疼的呲牙咧嘴。
“他走了，早走了。”
瞬间，拽着她的力道消失。
耳边，司小溪低声的呢喃带着无法言语的悲伤：
“走了……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呢。”
崔莹一抬头，才发觉司小溪满脸泪痕，顿时吓了一大跳。
“别哭啊你，他估计有事就先走了。
况且顾煜城他陪产了，你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陪着你呢。”
崔莹一本就嘴毒不会说话，这一急，更说不清楚。
“我知道。”
司小溪抬手擦着泪眼哽咽。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难过。
梦里和她说话的那个人真的是顾煜城，可他既然来了。
为什么不让自己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