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氛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司小姐么,怎么画风突变,改成了现场“抓。奸”大戏。
林彦欲言又止,奈何他还没动口,这边顾煜城就被保镖的话给吸引过了心神,
那周身浓郁的冷意都要化为黑雾。
虽然很夸张,但顾煜城周身的低气压真的很难让人靠近。
“他们在哪儿见面的,事无巨细,你把你见到的都同我说一遍。”
他让那跟踪司小溪的保镖过来。
保镖在靠近顾煜城的时候,心里就在无限后悔,他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头,心里波动来回蹦极,
但带着墨镜的脸却是面无表情,甚至一板一眼的将医院发生的事全都告知给自家老板。
尤其是司小溪在花园里情绪不好的这点,他着重重复了遍,貌似是因为顾二爷跟她说了什么。
顾煜城听完这些沉默了许久,倏然笑了起来,
他半张脸隐藏在灯光未打到的角落中,显露出来的只有那含笑的薄唇。
他手指撑在额角,忽然点了林彦的名字,他问:
“林彦,你说……她怎么不听我的话?我说过多少次让她离顾谦远一点,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她怎么就是不听。”
林彦站在他身旁,看着与往常大不相同的顾煜城,心里暗叹不已,面上却是提醒了句:
“顾少,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司小姐找回来。”
为了将顾煜城的注意力挪开,顾煜城很多发酸的质问林彦都没有回答。
这种事别人说不清,只有当事人自己弄明白。
顾煜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阴沉道:“那就找,把人找出来,我亲自问她。”
殊不知,这句话他自己说过多少人。
每次,都在司小溪面前,无端心软,以至于不了了之。
这些林彦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他对司小溪的印象从刚开始的无感到后来觉得她能治顾少的病。
而现在,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可怜。
自然,这些林彦不会再说。
只能看着自家顾少,拿抑制药当糖豆,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
是了,顾煜城的饥渴症又发作了。来势汹汹,以至于眼底的猩红愈发灼热。
寒冰被岩浆包裹,所散发的气场让客厅里的人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
监控调察越过警方,顾煜城自己有一支娴熟精湛的计算机团队,
那辆带走司小溪的车最终被查到往城西的方向去。
那片是顾氏准备的开发区,周围的监控或多或少已不管用。
团队将搜索范围缩小的区域呈现给顾煜城。
他看着属于顾氏城西规划区,狠狠咬碎了嘴里苦涩的药。
林彦见此,面容严肃的伸手过去,认真道:“您的药医生说过,不能再多吃了。
眼下你已经服用过量,这些请给我。”
顾煜城没看他,手指点着屏幕上的规划区,喃喃低笑起来,
“林彦你看,这人不就找到了。她像逃出我的手心,都能跑到我的地盘。”
林彦不与精神不正常的人计较,伸手去拿顾煜城手里的药瓶。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司小姐很快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但把药给我。”
最后,林彦几乎是从他手里抢的,才把药拿过来。
同一时间,城西废弃厂房外
张梓敏悠闲的喝着助理带来的花茶,坐在车里吹空调。
她没走。
在网上曝光她以前做的那些肮脏事后,张梓敏就没了地方可去。
既然如此,留在这里欣赏司小溪的狼狈又有何不可。
车窗笃笃两声从外敲响。
司瑶那张娇媚秀丽的面容出现在窗外,她扫了眼里面的人,道:
“我给你司小溪的行踪就是想看你怎么教训她的,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
张梓敏喝花茶的动作一顿,摇下车窗与司瑶对视,挑眉道:“怎么,不行?”
“行,怎么不行?
但这大费周章的,就把她关起来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我又不想要她的命,教训一番罢了。你又打的什么注意。”
从车上下来,张梓敏懒散的扯掉墨镜,上下打量这个与司小溪有几分想像的女人。
说真的,她刚开始真动过弄死司小溪的念头。
但,张梓敏身上的黑料太多,再做这种事,警方早晚会盯上。
说实在的,一开始司小溪和她没有太大愁怨。
张梓敏能做到一姐这个位置,自然知道光是小小一个司小溪,还不至于将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她眼下,无非是发泄怒火。
正因为张梓敏清楚的认识自己,所以才没按这个对司小溪格外阴毒的司瑶的话去做。
“你一个信息对我说狗仔那些是司小溪爆的,现在又觉得我做的不过分。
怎么着,要你说的我非要把这贱。人弄的半死不活,才如你的心意呗。”
张梓敏弹弹指甲,悠然的倚在车上。
面前的司瑶在心里冷笑,这女人还不蠢。
她看向紧闭大门的厂房,有些跃跃欲试,嘴上狡辩道:
“我可没这么说,司小溪两面三刀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罢了。”
这种虚伪的话听多了,便懒得听。
张梓敏看看西边只剩一点光线的天际,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行了,你想做什么自己玩儿去。”
说完她坐回车里,摇上车窗前留下一句:
“记得擦干净屁股,别最后司小溪让人救出来,还牵连到我头上。”
“那还用得着你说。”
司瑶皮笑肉不笑的同张梓敏摆摆手。
车辆驶动,离开厂房前,里面伸出一只胳膊随意摆了摆。
张梓敏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的。”
车子渐行渐远,很快厂房就被甩到屁股后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跟在旁边的助理愤愤的跟张梓敏打抱不平,说:
“这女的的态度怎能这样,要是以前,她连见你一面都要感天谢地的。”
张梓敏听了只想笑。
“那还能怎样,我现在不是不能让她这样吗?”
助理嘟囔了两句,随后又忍不住担心。
“反正我觉得那个女的邪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但是张姐,咱们让她留在哪里真没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