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昌雄,在旁边认清现实。
他的宝贝女儿说的顾少跟她有感情,怕只是瑶瑶自己认为的。
眼下顾煜城眼里只看得到司小溪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已经输了。
司昌雄头疼的说:“你想怎么样?说吧。”
司小溪微微一笑,说道:“司家的股份10%给我。”
司昌雄没有炸,郑婷婷率先炸了。
“什么?你可真敢说啊,张口就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吃这么多,也不怕把肚子撑破了皮。”
“干什么不愿意啊。”
司小溪一点也不怕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反正身后有顾煜城,
有他给自己垫底呢。
怀里的人儿手指点了点他的腿,顾煜城轻笑一声,
顺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应声道:
“10%不算多。若要让警察来清算的话,你们司家可能就起不来了。”
顾煜城开口,司昌雄是欲哭无泪。
“不是顾少!她明摆这是狮子大开口,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呢。”
急的脑袋都掉了几根毛,本就不多的头发再度雪上加霜。
“不愿意啊,那行吧,咱们警局见。”
司小溪也不跟他们掰扯,拿了那块U盘,起身就往外走。
自己媳妇儿都走了,顾煜城当然是紧跟其上,还不忘从身后护着她。
小心翼翼的生怕司小溪磕着了,摔着了。
临走前,顾煜城特地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了一句:
“你们司家干不干净,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让别人知道吧。”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司家的确不干净。
司昌雄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颤抖着一张老脸,追上来大喊:
“别走别走,有话好好商量。”
离开的两人不为所动。
眼看着就要跨出这司家大门,司昌雄急的大吼着,
“不就是10%的股份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半只脚跨出门外的司小溪,闻言回头。
俏皮的眨眨眼,心情颇好的问:
“给了?”
“给。”
司昌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的脖子给咬断。
这个臭丫头!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那好,现在就转让吧。”
司小溪风风火火的离开,又风风火火的回来。
继续坐在刚才的沙发上,懒散地看着司家一圈人。
司昌雄臭着一张脸,站在旁边,“股份呢是说转让就能转让的,
我得先跟我的律师说清楚,才能进行转让。”
“那你不是玩我呢吗。”
司小溪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推脱之意,拜拜手,无所谓的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在意你们司家的未来,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非暴力不合作。
“司小溪,你到底要怎么样?非要把我们家逼到绝境才高兴吗。”
郑婷婷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嫁给司昌雄后,更是被滋润的有滋有味。
眼下司小溪一个野丫头,竟然把她弄到这个份上,
郑婷婷气得眼睛都红了。
见到她又开口。
司小溪滔天恨意,正愁没地方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当初你逼迫我妈,让她在家里,在邻里间抬不起头的时候,
怎么不说给我们一条生路。”
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母亲的灵魂仿佛附着在身上。
司小溪每说一句话,都让司昌雄和郑婷婷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档子事。
司昌雄可能还不知道,到现在还在维护郑婷婷,指责司小溪说:
“怎么说话呢,婷婷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妈,
不都是你那个娘自讨没趣,自讨苦吃的吗!”
“可笑。”
司小溪冷笑连连,“自己娶了个蛇蝎女人,难道都不知道吗?”
当初,母亲带着年幼的司小溪,从娘家远走,
也没能逃过郑婷婷的压迫。
小时候,司小溪跟着母亲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窝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潮湿阴冷。
母亲有才华,出自书香门第,她本来可以去小学当一个老师。
就因为郑婷婷,让她在教育界抬不起头,更是放出狠话,哪个学校都不许录用母亲,
除此之外,但凡体面点的公司,只要敢录用,就是跟她郑婷婷做对。
“如果不是你司昌雄爱慕虚荣,抛弃妻子,郑婷婷又是个善妒的,
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到现在了还要受你们折辱。”
司小溪一字一句,句句泣血。
声嘶力竭的每件事,都镌刻到这两个人身上,
这些作孽的丑事,他们到死都不能忘掉。
“婷婷,这个孽女说的是真的吗。”
“根本没有这回事,她在胡说。”
郑婷婷躲开司昌雄不敢置信的眼睛,怒斥着司小溪。
“司昌雄,你当真没有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吗?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
司小溪不看她,看着这个自己活了20多年,从没喊过一句爹的男人。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的真相联合着如今司瑶的不堪,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
如此可笑,如此打脸,如此恶臭。
司瑶正陷入自己的计划没能成功,顾煜城被司小溪勾引走的事。
郑婷婷见此,老脸一耷拉,扶着女儿的肩膀就哭诉起来,
“反正,谁让你当初说你没有结婚,我知道了,我当然生气啊。”
她接着说:“我当年年轻,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
我哪能承认自己败给了那种乡下野丫头。”
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司昌雄的软肋郑婷婷拿捏的清楚,当时就心软下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怪你吗?别哭了。”
看着司昌雄蹲下来给郑婷婷擦眼泪,他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他们才是一家人呐。
真的,司小溪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个笑话,自讨苦吃。
感受到身边人儿的伤心,顾煜城心疼不已。
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坚强的小女人,小时候竟然遭受过那么多的苦难。
想到这里,顾煜城愈发冷然,搂紧了司小溪,传递给她温暖。
根本不理会那一家三口互诉衷肠的模样,直接说:
“你的律师若是不行,那我就叫我的律师过来,
今天这司家10%的股份,是划定了。”
登时,他们的哭声戛然而止。
像是小丑一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