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在鲜血淋漓的闹剧中结束。
120在宽敞的大道上飞快疾驰,催命似的笛声让人心脏嘭嘭直跳。
顾煜城双手沾满了从司小溪身上蹭到的鲜血,
茫然无措的坐在旁边,看着医生对司小溪进行抢救处理。
“医,医生,她会出事吗?”
顾煜城开口,坑坑巴巴的说不成一句话。
在急救车上先抢救的医生狠狠剜了一眼顾煜城,
“亏你还是孕妇的丈夫,你知不知道孕妇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你是怎么做丈夫的,怎么会让孕妇遭受这种事。”
车上的医生对西装革履,俊美无双的顾煜城的态度,达到了十分嫌恶。
看上去人模人样,不干人事。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出事。”
被指责的顾煜城慌乱无措,双手的鲜血让他有种回到几年前,
那场车祸中的阴影当中。
“要是,要是她听我的话,不来就好了。”
他抱着头,痛苦失神的呢喃着,
从司小溪出现在宴会上,他就不同意,
为什么她就学不会听话。
“听听这话,这是身为丈夫该说的吗?”
“你不保护自己的妻子,还要你做什么。”
医生听到顾煜城这不负责任的话生气极了。
冷冷的把话放在这儿,“孕妇现在大出血,很有可能胎儿不保。”
“而且她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胎儿不保,生命危险。
司小溪会死。
120急救车很快抵达医院,蓝红的灯光闪烁的顾煜城睁不开眼。
他看着医生们将推下车,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上。
顾煜城强撑着爬起来,身上抢救车,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
“保大人,医生!保大人!”
他跟了一路,说了一路。
直到司小溪被推进抢救室,顾煜城视线隔绝在外,放骤然失力。
他双腿无知觉的跌坐在墙角,愤恨的捶打着双腿。
“顾煜城,你怎么这么没用。”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抢救室外不依不饶的响着。
林彦,司瑶的电话接踵而至。
顾煜城抬头,盯着抢救室的红灯,慢慢接通了林彦的电话。
他张口,声音嘶哑:“林彦,司小溪出事了。”
对面,林彦沉默许久。
“你在哪儿,我站在过去。”
“中心医院。”
抢救室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的到处奔波。
顾煜城的心跟着这脚步起起伏伏,眼睛红的仿佛要滴血。
他看着护士拿血包进去,
又拿着带血的棉纱出来,
然后是医生的病危通知书……
“丈夫在这里签个字,孕妇的情况不太好。”
病危通知递到顾煜城面前的这一刻,他是拒绝的。
“我不签,她怎么会出事,她不会有事!”
他抗拒的将病危通知书推开,
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生。
医生拧眉,“你别闹脾气,现在孕妇正是紧要关头,
你不签字,我们不能动手术。”
“……我不。”
顾煜城瘫坐在墙角,这幅模样要多狼狈又多狼狈,
那儿还有一点顾家继承人的风度潇洒。
“顾少!”
林彦大步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
他看着那病危通知书,显然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顾少你别任性,医生不会害司小姐的。”
林彦不忍心,还是把通知书递给了顾煜城。
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必须签。
顾煜城颤抖着手,签了字。
却在下一秒,拽住医生的衣袖,大声的说:
“我保大!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就不要了!”
“医生,你保大就行。”
医生差异的看着顾煜城,“孩子还有保住的希望。”
“孕妇子宫内壁太薄,孩子没了就再没有怀孕的机会。”
“况且这是三条小生命,我会尽力保全孕妇和孩子的。”
医生不答应顾煜城的要求。
抢救室内孕妇醒过来过,她强烈要求要保住孩子。
身为医生,自然会竭尽全力。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来的白伊然赶过来第一句便是,
“怎么样,小溪怎么样了。”
顾煜城在林彦的劝说下,已经没了方才的决然。
他坐回轮椅,闭着眼睛静静等着手术结果。
林彦见此,替顾煜城回答白伊然的话,
“还在抢救。”
白伊然支撑不住的扶着墙面,眼中泪水上用,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小溪一个人留在那里的。”
“都是我的错。”
她无助的自我厌弃着。
顾煜城缓缓睁开眼皮,视线死死盯着白伊然,声音喑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小溪她,到底怎么了。”
白伊然哽咽着,说起那段令人作呕的经过,
“姓袁的那畜生,在我带着小溪上楼时,调戏我。”
“小溪为了保护我,和他起了争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去我休息室的,
小溪她,一定是为我挡了灾,替我受了那畜生的欺负。”
白伊然泣不成声,而经过,要比她说的还要不堪百倍。
走廊外低低的呜咽不绝于耳,
顾煜城放在轮椅上的手,狠狠的攥紧了。
事情还没完。
袁少爷被司小溪踹了子孙根,袁总慌里慌张的带着儿子去看医生,
不知道前因后果,就记恨那个差点让他袁家绝后的女人。
眼下听到那女人在这儿抢救,不知道自己儿子玩儿了个怎样身份的女人的袁总,
怒气冲冲的冲到了一楼抢救室。
看到顾煜城就跑过来,张口就是:
“顾少,我儿子差点伤了根本,那打了我儿子的女人呢!
我袁家不会放过她。”
怒气冲天的怒吼在抢救室外响起,白伊然哭声戛然而止。
顾煜城得目光,冰冷无机制的转到了袁总身上。
三道视线齐刷刷凝聚在身上,袁总怒不可遏,
“看我干什么,那女人呢!我要让她给我个交代!”
“交代?”
顾煜城嗫嚅着这个词,冷冷嗤笑。
白伊然更是一擦眼泪,破口大骂起来,
“就你那丧尽天良的儿子,他绝了子孙根,活该!”
什么淑女形象,统统不要。
白伊然质问,“我打了那畜生,你能拿我白家怎么着吧。
你知道那畜生做了何事么。”
袁总听闻她是白家的,眯了眯眼睛,
“不管我儿子做了什么,伤了他,就要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