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书院啊,熹微书院里面没有律法课?还是你堂堂读书人连基本的律法都不懂,纵容家里面的人来堤岸这边闹,堤岸都还没有修好,还有无数百姓聚集在府城城郊,纵容家里面的人来给官府找事。”沈云湛眉头上挑。
面前的男人一身长衫,身上的衣服很新,都还是细布,而他的家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的衣服,还打了很多的补丁。
“科举考的不只是学问,律法同样在考试的范围内。”
沈云湛的话让舒林的额头上汗水不断的冒出来,只要沈云湛这些话传回书院去,他肯定会被开出的。
沈云湛作为松林县的父母官,还把松林县发展的那么好,沈云湛在松林县名声极好。
被沈云湛打上德行有亏的标签,他的科举之路几乎就走到尽头了。
“大人,我娘就是太悲恸了,我也劝不住他,我弟弟的死,对她刺激太大了。”舒林连忙解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刘川,把你查到的告诉他。”沈云湛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松林县大牛村舒家舒铁牛娶妻周氏,育有三子两女,长子舒木,娶妻元氏,育有两子一女,次子舒林,娶妻方氏,幼子舒柏,娶妻孙氏,长子常年流连赌馆,次子舒林仰仗全家人养着读书,幺子舒柏老实勤恳,每年徭役都是舒柏去的,家中的活也全都是舒柏夫妻俩做的。”
“听到了么,本官查到的可属实?”沈云湛微笑道,看着舒林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心里面对冒头的这人厌恶极了,“人血馒头的味道不错吧。”
“大,大人的意思,学生不明白。”舒林心跳的飞快,沈云湛查过他家了。
“不明白吗?那本官说清楚点,你弟弟还活着的时候,要养着你们一家子废物,连死了之后,领了抚恤金还不够你们还赌资和去喝一次花酒的,连死人都不放过,本官说的够清楚了吗?”沈云湛一步步靠近舒林,逼的舒林一步步的后退。
前两天他就已经让刘川去查过这些人了,尤其是这个舒家,恶心到他了。
在他的心中,读书是神圣的,可是这人却借着读书的便利各种花天酒地,还要让弟弟养着,吸全家的血,舒柏他们这一房,在舒家简直就是奴隶一样的存在。
舒林脸色惨白,周围鸦雀无声。
“人心不足蛇吞象,本官自问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该补偿的补偿了,甚至还给你们安排了活计,可是你们呢,还把本官安排的活给卖掉了,拿到这么多的钱,还不知足?”沈云湛继续道。
“大人,是我做的,和我儿子无关。”周氏这时候终于是知道害怕了,直接把所有的事情给揽过来,她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可不能有事。
“你看,你娘到现在都还要护着你,但凡你上进点,就没有这些事。”沈云湛讥讽的笑道,考上秀才之后家里面就会免除徭役的,舒林如今快三十了,都还只是个童生,他听着都觉得羞。
“大人,都是我娘做的,是她想要多要点钱,和我无关的,我也没有去花天酒地,我是和同窗们聚会谈论学问的。”舒林都没注意到他娘的话,只想着自己的前途不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