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徐老板返回上海,一到地方,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徐家小院,把在巴丹吉林遇到墨凡的情况给徐恕详细说了一番。
徐恕一听完,大大的叹了一声气:“现在着急也是没有用,那伙人既然知道要去巴丹吉林找那老太要青面狐首丝帛,那他们的进度应该就跟我们的差不了多少,或是比我们稍快些,但不用担心,既然老太手里没有丝帛,那说明他们也暂时没有拿到,所以,现在的重点不是担心他们,而是要加紧我们的进度,尽快找到丝帛。”
徐老板点点头,道:“你说得没有错,我们是要抓紧进度,但是我们也要做好双重准备才是保险的。”
徐恕听罢觉得有道理,嗯了一声,回道:“你说得对,在你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就已经跟我二叔公也通了电话,后来我们又仔细琢磨研究过了,二叔公告诉我这蛇母原本就是一种普通的蛇,只是独产在湖南湘西一带,神武将军那时在湘西作战时,就听说了这种蛇,其实这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主要就是它们的血液有种特殊的功效,能够充当锁具来用,只要是有异物粘上它们的血,这血液里就会挥发出一种致幻的成分,瞬间就能让人产生恐怖幻觉,自己都能活活把自己吓死。”
徐老板大惊,张大了嘴巴直呼可怕,他说道:“这蛇血真的那么厉害?”
徐恕回答说:“可不是嘛,所以神武将军才不辞辛苦地把这蛇血弄到自己的墓里去,当年李家的先人就是被这蛇给咬了以后,找到湘西一专门圈养这种蛇的蛊人让他们给救了一命,才活下来,后来也就在体内留下了这蛇血中的特殊因子,那曾想这东西竟还会遗传,以至于他们世代子孙的血液都能有开墓门的效果,不过呢,想开墓门其实也有另一种办法,就是找到蛇洞。”
“蛇洞?”徐老板有些疑惑,“这蛇母不是在巫吕侯墓里嘛,怎么其他地方还会有别的蛇母?”
徐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刚刚我都跟你说了,这种蛇是过去湖南特有的,它们是湖南蛊婆用一种特殊花粉喂养长大,毒素特别强,但是攻击性不强,而且有点反应迟钝,只是碰到它的血才会挥发毒性,所以啊,这东西不光是巫吕侯墓里有。”
徐老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又说道:“原来如此,那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我去一趟北京,帮你打听打听这收了丝帛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可以去找一找这蛇洞的位置,做双重准备都是好的。”
徐恕听到他这么说,顿然大悦:“我正是此意,我们真的是想到一块去了,我正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就是要辛苦您要跟我去北京一趟,我二叔公说,他在北京找到一个专门研究古墓还有奇异生物的专家,他兴许能够帮帮忙,我马上要启程去湖南,所以这件事还要请您多多费心了。”
徐老板很干脆地答应了:“这个没有问题,反正我也得去了北京才能找着这人,这么多年过去,就算这人当年三十岁,现在也应该差不多……呦,可能都不在人世啦。”
“所以我和我二叔公才商量着要去湖南找蛇洞,您还好回来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去北京帮忙见那专家。” 徐恕笑道。
“这个问题不大,我本来就是想去趟北京,这不突然遇上这情况就不得不先回来告诉你。”
徐恕一听立马就笑了,起身对徐老板伸出手:“那行,一言为定,这事就拜托您了,您辛苦。”
后面的几天,徐恕留在上海准备去湖南的事情,徐老板则立即动身出发去北京,。
徐老板走得很匆忙,只带了一只袋子,其他衣服等东西都留在徐恕家里。
一到北京,徐老板还想自己按照徐恕给的地址去找,刚到了车站门口便迎面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就是上次去上海接徐恕的那两人。
“您是徐老板对吧?”那男人问道。
徐老板一愣,稍微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就又问他说:“你们是?”
那男人笑道:“我们是徐二爷的助理,他特地派我们来接您的,请吧。”话毕,男人把徐老板请进身后一辆黑轿车里。
徐老板嗯了一声,朝他笑笑,便钻进他安排的轿车,车子启动后一路驶到徐二爷家大门前。
那一男一女把他引进徐二爷书房门前护腰离开了,屋门虚掩未关,他往上缓缓地扣了两下,而后道:“徐先生在吗?”
不大会儿,屋里传来声音:“在,进来吧。”
推门进去,徐二爷早已备下茶水等候多时,请他坐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徐老板吧,您好,我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再说时间紧,任务重,只能长话短说了,是这样,听我侄孙子说您去了一趟巴丹吉林可惜没找到丝帛,但是却带回来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有当年把丝帛带回北京的人是吧?”
徐老板点点头,徐二爷轻嗯了一声,继续说:“我还听说您在那边救了个人,也是盗墓的?”
“是啊,就是因为他说有一波人也在找丝帛和蛇血,所以我才着急要回来。”
徐二爷低头仔细地回忆着,眉心也越皱越紧:“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大概知道这伙人是谁了。”
“谁啊?”徐老板不解问道。
“七王爷,这七王爷的传说您知道吗?”徐二爷说道。
徐老板一脸疑惑地摇摇头。
“那我给你说说吧……”徐二爷把七王爷的传说细细给他讲了一通。徐老板听后有些将信将疑,说道:“还有这样的事儿,那七王爷是真的能活那么久吗?不会是编故事骗人吧?”
徐二爷拍了把自己的大腿,说道:“怎么可能骗你,这事是我们家发生的,那还能有假,这七王爷原本跟我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所有的恩怨都是源于贺兰山里那个离人村。”
“怎么,这里头还有离人村的事?”徐老板问。
徐二爷点点头:“就是因为离人村那古树底下的贵妃墓,那里头有一尊荧光石塔,那东西价值连城啊,当时我们家是想把这荧光石塔弄过来,结果,谁想到半路却被七王爷给截胡了,他就是一无赖,现在有句话说得真对,就是应了他这样的人,叫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他就是这有文化的,他这个人最擅长于诛心,不论是收买手下还是害人,他都是利用诛心术。”
说罢,徐二爷摆了摆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当年,他就是京城里的一个小混混,根本没人搭理他,他也不知从哪里听来荧光石塔的事,就想着要去找,于是就到我家来,哭天喊地地求我爷爷收下他做门徒,我爷爷也是心软,就答应了,可谁曾想收下一个祸害。”
“那时候,他们一块儿去了贺兰山,他们有经验啊,懂得定穴,就没有进村,而是从后山找到了墓室的入口,开始时一切顺利,这小子也没敢干啥坏事,可是,就在他们准备把石塔拿出来时,这小子故意触动机关,场面一片混乱,我祖爷爷来不及拿塔只顾着逃命,这小子就趁乱把石塔给偷了,八年前徐峰去拿的那尊是假的,是这小子偷梁换柱放进去的。”
徐老板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不过又觉着有些奇怪,这七王爷的经历怎么听着感觉特别熟悉呢?有些像那个不知姓名的白须老头,八年前李南南在晚云间住的那段时间,自己就曾同他提起过与白须老头醉酒之后的事情。
现在把两者联系起来,还真的有许多相吻合之处,白须老头神神秘秘的,那天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在晚云间混了一顿饭,还有之后春节时,他喝醉后说出的那番话,似乎这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样,不过这老头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他告诉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一切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算来已经过去了八年,这八年间自己就再没见过这白须老头,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自那天醉酒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不明白其中的联系,可心里又实在是好奇,徐老板便对徐二爷问道:“您有没有这七王爷的照片或者画像之类的,我想看看,我总感觉像是认识他。”
“有啊,你等等啊。”徐二爷起身去后边的书柜里抽出一本书,从里面拿出一张黑白小照,“这就是他,宣统三年的时候拍的,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模样,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照片,这是唯一一张,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徐老板接过照片来看,他不由得眉心一紧,上面的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再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
不对,不止是像,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再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随即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照片上的人,这眼神、样貌,真是太像了,不对,应该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徐老板才总算是明白了四五分,从他当初认识那白须老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老头子故意布下的一场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