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鹿还在梦死上班，几分钟后他就来杂物间见秦故了。
看到秦故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白得像鬼一样，吓了一跳，“故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故跟张鹿说明自己缺钱的情况，又急又卑微的请求，“张鹿，我知道你在这种地方工作很久了，你一定知道一些赚钱的门路吧？你可不可以介绍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秦故这幅卑微得不像话的样子，吓坏了张鹿。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走在人群里会闪光的故姐吗？
“故姐，你先别激动，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呀，你要是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先借你……”张鹿这辈子没崇拜过几个人，秦故就是那少数的几个之一。
她在舞蹈上天赋极高，当初退学就及其可惜了。
现在还要浸身于这种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张鹿实在是不忍心。
秦故摇头，“我不要钱，我只需要挣钱的机会，张鹿，你帮帮我吧，看在大学的时候我们……”
“故姐，正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好朋友，我才不能拉你进泥坑。”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就是沼泽，一旦踏入，想再干干净净的抽身，几乎不可能了。
“张鹿！”
秦故眼中有了泪意，失落的低下了头，“我现在已经是在地狱了，进泥坑，又能怎样呢？”
……最后，张鹿拗不过秦故，带她去了梦死三楼。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推门进去的时候，张鹿提醒秦故，“故姐，你脸上的面具一定要戴稳，还有，只陪酒，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秦故点头。
“进去吧。”张鹿拍了拍秦故消瘦得不像样的肩膀，心里直是叹气，这是故姐自己选的路，希望她不会后悔吧。
房间很大。
也很暗。
秦故走进去的时候，场子还没热起来，一群穿着清凉的美女正站在房间中央供人挑选，全都是清一色九头身的大美女，纯天然的，可见在这个房间里消遣的客人们的地位之高。
很快，就有人挑到秦故头上了。
是被她脸上的面具给吸引了，“戴着面具？这是在玩什么新花样？”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秦故的面前，伸手就要摘她脸上的面具。
被秦故后退一步躲开了，“对，对不起，我长得比较丑，不戴面具怕吓到各位。”
“哈哈哈哈哈。”
秦故的话引来哄堂大笑。
“长得丑还出来陪酒？梦死什么时候这么上不得台面了？”
“我听说这个房间里陪酒的价格是五万块一杯，长得丑还出来赚五万块一杯，你是老板的亲戚吧？”
“嘘，涛哥，这话可不兴说，传到老板耳朵里就不得了了。”
话题到这儿被打住了。
看来这群人地位高是高，却很忌惮时律。
不过，这跟秦故有什么关系呢？
时律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神，而她，已经跌入万丈深渊，连做他脚底的灰尘都不配了。
秦故失落的垂下眸眼，就听那人嗤笑的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五万块找个丑女，我还不如把钱丢水里，至少还能听个响。”
说着，他牵走了沈语右手边的女孩儿。
“大家都选完了呀？等等，周少还没来，我们是不是要给他……”
正说着，秦故右手边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颇具压迫感的身影走了进来，顺带拉低了屋内的气压。
秦故朝那道身影望去，眸光正好跌落在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里，顿时胆战心惊。
摇光哥哥！
不，他不是裴摇光了。
秦故猛地收回视线，垂下头死死的盯着脚尖，脑海里回荡着这些年失去的记忆。
心痛不已。
但是同时也庆幸，他是那个不记得她的周言岑，所以她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也无所谓。
如果他还是裴摇光，秦故宁愿死，也不愿他看到自己跌入这样的泥潭。
“周少，您来了呀？赶紧来坐坐坐，这边是我们找的一起喝酒的姑娘，您看哪个您喜欢，让她先陪您……”
“你怎么在这儿？”
周言岑认出秦故了。
他没理会周围人的谄媚，径直走到秦故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圈进了怀里。
“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