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秦故的手也急剧用力，甚至把她都捏痛了。
这个小老头儿，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
怎么会……
秦故赶紧问，“王爷爷，你认识他？”
她看向周言岑。
周言岑眉间也写着疑惑，单手插兜朝他两走了过来。
王爷爷惊恐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开口道，“小姐，快，你快……”
“秦归就在那个病房里！给我上！”
王爷爷呢喃低语还没说完，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乌泱泱十几道身影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带头的是周木。
他带着人低吼着，如同疾风骤雨一样的闯到了病房门口。
周言岑上前一步，阴沉着脸，“周木……”
“少爷，秦家跟周家不共戴天，你要阻拦我吗？”周木的手放在了病房的门把手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周言岑。
周言岑犹豫的片刻。
“我就知道少爷还是忠于周家的。”周木扯唇一笑，下一秒，人就已经冲进病房里了。
“不要，不要呀。”
王爷爷见势奔了上去，抱住了周木的腰，苦苦哀求，“不要动我家少爷，求求你，不可以，当初你们不是答应过吗？我家少爷……”
“死老头给我滚开！”
周木拽着王爷爷的衣领一甩，就将他远远的丢开了。
王爷爷的头重重的撞到了茶几的尖角上，鲜血涌出。
“王爷爷。”
秦故冲跪到老人身边，“王爷爷，你流血了，我去叫医生……”
“不要，小姐，先，先去保护少爷。”王爷爷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瘫靠在墙上，挣了几次，站都站不起来了。
秦故只看到了血，看不到那伤口有多大。
老人家也不许她靠近，用手使劲儿的推着她。
周木的人把哥哥的病床死死围住了，他们在动手拆他身上连接的仪器。
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被控制了，不敢靠近。
秦故冲过去，又被推到在地。
还被狠狠的踹了两脚心窝子。
这时，周言岑踏进了病房。
“周言岑。”
秦故挪跪到他面前，膝盖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
她的手上，全是王爷爷的鲜血。
她扯着周言岑的裤腿，凄厉哀求，“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哥哥的，你快叫他们住手。”
“我求求你了，叫他们住手，好不好？”
见着周言岑眉头紧缩，却没有要开口制止的意思，秦故的心跌进了深渊。
“我求求你了，你快叫他们住手，周言岑，周少爷，摇光哥哥，裴摇光，我求求你了。”
她双手撑地，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她在这一刻，把自己的尊严悉数都磕碎了，染上自己的鲜血，双手捧到周言岑的脚下。
只希望他能有正常人的怜悯之心。
“秦故，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他，却没答应过你，不带走他。”
周言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撕碎了秦故最后一点希望。
她仰头看着他。
从这一刻开始，这张脸，永远不会熟悉又温暖了。
“少爷，走吧。”
秦归被周木的手下扛在肩头带走了。
“少爷，少爷呀，少爷……”
王爷爷凄厉的哭喊声逐渐减弱。
一群人乌泱泱的来了，又乌泱泱的去了。
周言岑在走前踏了一步上前，弯腰伸手想拉起秦故，却被她用力推开。
“裴摇光，我恨你。”
从地上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后，秦故拼尽全力挤出了这六个字。
周言岑眉眼动了动，“我叫周言岑，不叫裴摇光。”
“秦小姐，再见。”
说罢，他抬脚离开。
周言岑离开后，护士跟医生还有围观的人才敢上前。
秦故恍恍惚惚的，心口疼，脑袋也疼，耳朵里像是住了一千只蜜蜂，好吵。
突然。
耳边，不知道谁尖喊了一声。“啊！！！！”
“死人了！！这老头死了！！”
“医生，你快来呀，这老头没呼吸了，他死了呀！”
秦故如梦初醒，怔怔愕愕的朝声音那边看去，嘴唇，牙齿，手脚，都在瞬间麻木了。
是……
王……
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