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闻言，飞快看向姚征。
希望他不要胡言乱语。
只是这人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霍弋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本身，便颇为沾沾自喜的回答，“当然了。”
说着还不忘添油加醋的渲染自己的伟大，“霍总，不瞒你说，我已经找到秦小姐有段时日了，之前她的大小姐脾气可真的是把我折腾得够呛，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将她驯服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们随便玩，她不敢反抗的。”
毕竟朱玥的还被关在看守所里呢。
姚征不信秦故能舍下朱玥。
“你找到她，有段时日了？”
霍弋的声音漠寒如冰，秦故能明白其中意味，忙开口解释，“没有，他……”
姚征突然扯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从霍弋面前扯开，“霍总，您别听她狡辩，怎么没有？我连她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说着他从身上摸出秦故的手机，打开，“还有，您看，她联系人备注存着的这个亲爱的，就是我呢。”
亲爱的。
加上上次秦故那么坚决的说自己下个三年要跟别人试试，霍弋不想误会都难。
他的目光骤变，看向秦故，那么冷，那么厌恶，仿佛是在看个死人一般。
“大哥，这个女人狡猾得很，躲了我们三年，这次好不容易逮到她，可不能给她逃了。”
霍子燊注意到霍弋周身气压极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上前提醒。
他不得不担心，毕竟当年他这个大哥对秦故确实不一般。
“二少，您就放心吧，她跑不了。”
姚征信誓旦旦，说着还一巴掌拍在了秦故的屁股上，问，“你说是不是？”
“秦故，不乖乖听话，我保证朱玥活不过今晚。”
姚征在她耳边低语警告。
在霍弋的角度看来，两人姿态亲昵，交耳缠绕，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他坐在沙发上，攥紧酒杯，凤眸危险的眯起。
良久才吐出一声讥笑，“既然只是个玩物，那就留下来玩一玩。”
玩物。
这两个字砸得秦故头晕眼花。
相识十年，结婚三年，就算是认真的养一只宠物这么久也该有感情了吧？
原来她秦故在他霍弋的心里，只是腻了就可以随意丢掉的玩物而已。
“还不快谢谢霍总。”
听着霍弋要留下秦故，姚征兴奋的推了秦故一把。
秦故羽睫微颤，竭尽全力的压下要涌上眼底的泪意，攥紧无力垂在身子两侧的双手，“谢谢霍总。”
谢谢你这么残忍，让我明白这三年不过是梦一场，现在梦该醒了。
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面对下去了。
“过来。”
霍弋坐在沙发上，双腿岔开，冷着一张脸，目光深不见底，情绪莫辨。
秦故正要抬脚朝沙发走去，那边又传来一道冷声，“跪着。”
秦故瞪大眼睛。
霍弋根本没有看她，端着酒杯一口将杯中的白兰地吞了下去。
他身边坐着的是贺知林。
霍子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没在。
秦故的目光跟贺知林对上的瞬间，看到后者的目光里带着震惊跟叹息，以及丝丝的嫌恶。
秦故知道。
他在震惊以前那个海城第一名媛，无数人想采撷的高岭之花，热情奔放自信放光芒的秦家大小姐，怎么成这样了，任何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而嫌恶。
也是自然。
当年秦家做的那些事儿，秦故背的那些骂名，外界传闻她伤害过的人。
贺知林能忍住没有用大耳瓜子抽自己，秦故已经感恩戴德了。
既然霍弋有要求，前有狼后有虎，秦故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僵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挪动着双腿“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
贺知林看得就越发清楚了。
这，真的是秦家大小姐秦故吗？
确实，脸还是当年那张脸，甚至可以说是胜过当年的美艳跟妩媚。
但是，气质，完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当年的秦故，像是一朵妩媚又美艳的红玫瑰，绸缎一样的玫瑰花瓣上挂着的露珠都会因为被玫瑰的美艳衬托得比钻石还要耀眼。
而现在呢。
玫瑰被采撷了。
玫瑰被丢进了泥坑。
玫瑰被碾碎成了泥。
残破，肮脏。
最要命的是卑微。
当年的秦故怎么会这么卑微。
到底是谁，对她做了什么？
贺知林简直不敢想。
他跟霍弋不一样。
他爱美人也特别怜香惜玉，让美人下跪走到自己跟前这种事儿他可做不出来。
除非是在玩情.趣游戏。
人已经到跟前了。
四目相对，秦故的眼还是当年的眼，灵动得仿佛字字句句都要从里面蹦出来了一样。
贺知林片刻失神后，下意识开口，“嗨，秦故，好久不见，这几年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