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是梦死的高端场所，一晚上最低消费是七位数。
在这里当服务生的小费是按照客人消费总额提成的。
撞大运遇上高消费的客人，干一晚上就能抵清洁工干一年的收入了。
秦故很满意。
也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谨慎跟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房间里都是一群玩儿得很开的公子哥儿。
他们每个人都左拥右抱，香艳环绕，好不快活。
在那些美女的娇声轻哄里，这个房间的酒也是喝了一箱又一箱。
贵的酒也是开了一瓶又一瓶。
这样的场合，曾经的秦故经历过不少，只是那时候，她总是坐沙发最中央的那个，手边的护花使者不是秦归就是裴摇光，或者是霍弋。
哪个男生敢多看她一眼，都会被他们刀子一样的目光给逼回去。
而现在。
她得跪着给他们倒酒。
每个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每个人都可以把她的尊严剥下来撕碎在地上来回碾压。
从云端坠入地狱。
好在秦故够坚强，摔不死她，她就还会把一根根断裂的骨头接起来。
继续残喘。
今晚。
秦故的工作就是替这群公子哥们倒酒，他们不招手喊的时候，她就贴在墙边站着，一动不动就行。
她挺享受这份喧闹里的安静的。
只是，跟她一起在这个房间里工作的赵雪雪却没有那么安静了。
“哼，这些女人真不要脸，靠卖肉赚钱，下贱，说不定哪天就遭老罪了。”赵雪雪在一边嘀嘀咕咕，嘴里说着不屑的话，眼睛却死锁着沙发那边的喧闹。
露出向往。
秦故知道，这个时候对她有任何搭理都是不理智的。
服务行业。
客人是天。
在梦死，更是这个道理。
“姐姐，你知道吗？我虽然在梦死工作，但是我绝对不会像她们这样堕落的，我正在考研，等我考上了，这群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呀，是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吧？在这里工作还能够潜心考研，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姐姐我跟你说，我虽然上的是三本，但是我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我有个老乡经常来梦死消费，他跟我承诺，只要我考上研究生，以后在读博士，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他都全包了。”
“姐姐，你就等着瞧吧，以后我一定会让她们跪下来给我倒酒的！”
赵雪雪的话才说完，沙发那边就传来了喊声，“墙角那两个，过来。”
秦故忙走过去。
赵雪雪也不情不愿的跟上了。
“你们两个，刚才在那边嘀嘀咕咕什么呢？”沙发上，坐在中间C位上的那个染着黄头发纹着大花臂的年轻男人靠躺在沙发上，在吞云吐雾间睨着秦故跟赵雪雪。
秦故刚才没说话，这个问题也由不着她来回答。
于是她沉默的站着一动不动。
这时，年轻男人右手边的长发美女轻哼了一声，“我刚才去上洗手间的时候路过听见了半句，说什么我们给她提鞋都不配。”
“萧少，您说说这话的人多嚣张呀，还想让您给她提鞋……”
美女的话没说完，萧少就猛踹了一脚茶几站了起来，目光凶狠的盯向秦故这边，“谁他妈的还想我给她提鞋？老子先弄死她看看那有几斤几两！”
说着他迈大步来到了两人跟前，砍刀一样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冷声下最后通牒，“说，你们两谁说的？”
秦故依旧不语。
但是能感觉到身边的赵雪雪已经颤抖了起来，下一秒，她却猛地一步迈到前面，回身用手指着秦故，斩钉截铁道，“萧少，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