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那般毫不留情。
一个没忍住,叶时初是噗的一声直直笑出了声。
左手边的家伙笑得毫无形象,右手边的家伙冷着一张就像是谁欠他了几百万似的脸。
在这两兄弟的左右夹击下,此时此刻,坐在中间且一副黑人脸样子的顾方迟只觉得他的胸口被横插了一把利刃。
损人不带这样的吧!
何绾墨并不知道简时枭与叶时初在一起,将被点评为不够大气的那份稿子修修改改,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她终于改的差不多了。
陈桉早就已经困的不行了,连休息室都没去,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起来。
何绾墨再一次将两份文件分别发给了简时枭与叶时初后,伸手扣了扣陈桉的桌子,迷迷糊糊的他醒了过来,锁门,下班回家。
回到弯月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看了一眼别墅,亮堂堂的,都打着灯。
动了动眉梢,何绾墨想着,简时枭这是和那个叫珍妮的女人玩的太高兴了,所以不打算回来的节奏?!
正这么猜着,就听到了一阵车子由远及近的声音。
闻声,她回头,简时枭已经将车停在了车库里。
下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西装如同平常一般是那么的一丝不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欢愉过后的样子。
“你加班,到现在?”
“修改过的文稿发到你邮箱里了。”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开了口。
何绾墨微微蹙眉,随后将视线移到了别处,低声道:“是啊!所以简总看着,可不要找我麻烦。”
后面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简时枭微眯了眼睛。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随便找麻烦的人?!”
能够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是不悦,然而,何绾墨却是丝毫没把他的不悦当一回事儿。
轻轻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她笑靥如花:“简总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看来,你还是很清楚我的。至于麻烦不麻烦的,不是还得看你做的好不好?!”
简时枭越过何绾墨。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的闻到了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扯了抹冷笑,她跟上去。
“不打算换件衣服吗?这个味道,只怕是你的婧婧会受不了的。”
行走着的脚步微顿了下,简时枭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反应,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阮婧婧端着一杯红糖水站在了门口,见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她足足愣了有好几秒钟。
随后,勉强撑出一抹笑意,道:“时枭,你和墨墨一起回来的啊!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当下,何绾墨否认了她。
“打住!我可没有和你的时枭去哪里,我在公司加班,别给我乱扣帽子。”
阮婧婧软绵绵的哦了一声,冲着何绾墨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随即,她立刻上前挽住了简时枭,只是刹那间,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阴冷。
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撒谎!说他们两个人没在一起!
明明她都在他的身上闻到香水味儿了。
真是不要脸。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背着自己勾引她的男人!
她凭什么?!
阮婧婧简直快要气死了,然而在简时枭的面前,她一向是一副乖巧可人的形象。
她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不该问的话语她从来不会质问,也不会跟她发脾气。
“时枭,你坐在沙发上等一会儿。我给你煮了点冰糖雪梨水!最近天干,喝点对身体好。墨墨,你也喝一点吧。”
“不用,我喝不惯。”
一语回绝的是干净利落。
阮婧婧似是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她一贯会展现自己的柔弱,比如此刻,展现的正好。
只是何绾墨可没有那个心情看着她在那儿做戏,更是看着他们两个人唧唧歪歪,入了门,她便匆匆上楼了。
上到拐角的楼梯口处,何绾墨隐约听到阮婧婧在柔声撒娇着:“时枭,我好想你啊!这几天你都回来的很晚,明天可不可以早一点回来?”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踩着皮鞋上楼梯的声音愈发的响了几分。
再说余岁穗这边。
时间倒退至早上。
当她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时,手机闹铃已经响了。
在床上强烈的挣扎了好一番的功夫后,余岁穗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决定穿衣洗漱。
今天阳光明媚,天气十分晴朗。
由于一早要先去一趟孤儿院,最近孤儿院在策划着即将到来的迎五一活动,所以杂志社对这件事倒是极其的重视。
直到忙完孤儿院那边的事儿打车来到杂志社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几天,余岁穗总是觉得她水逆。
自从上一次她拒绝了那个新主编之后,她就一直受到莫名其妙的排挤与挤兑。
虽然她很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新主编,但她似乎并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余岁穗知道,这是那个主编在逼着自己妥协。
但是,她余岁穗虽然很没骨气,可她好歹也是能够明辨是非的。
什么事情能妥协,什么事情不能妥协,她自是清清楚楚知道的。
既然他要逼她,那她还就偏偏不如他所愿。
他想要针对她,尽管针对好了。自己是惹不起,但又不是躲不起!
所以这几天以来,余岁穗一直尽量都跑着外面的新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非要打电话召她回去。
这是已经想好对自己的处罚了吗?还是说他已经想好要开除自己了?
这一路上胡思乱想着,余岁穗很快来到了杂志社。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她极其敏锐的捕捉到了每一个同事都在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就连菟耳那个家伙也不例外!
余岁穗:小兔子乖乖,从实招来。这么盯着哀家看,到底是几个意思?!
菟耳:师父,跪求放过!
师徒二人噼里啪啦一阵眼神交会之后,毫无任何收获的余岁穗瞬间给了她一个秋后算账的蜜汁微笑。
随后这才抬起了自己那高贵的头颅,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
只是真的好奇怪啊!
怎么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