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那么多年中,他们两个人过得也是很幸福,不是吗?
他们用自己的努力打消了所有人对他们的疑惑和偏见,他们也过上了自己想要过上的生活。
从前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她和她的丈夫两个人能够为了爱情而一直坚守下去。
那么今天,今天阿旺和婷芳之间的爱情又有什么不能不坚守的呢?
人都是有过去的,不是吗?
过去的自己不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资本家大小姐吗?过去的自己不也有很多的坏毛病吗?
可是后面,她不也改掉了那些坏毛病,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吗?
所以,她实在不应该用那些所谓的事情去界定一些什么。
再者根据自己这几天以来对婷芳的了解,那个小丫头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好孩子。
就算之前她是犯了一些错误,但是改掉了就好了啊!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这一生也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在那些自己无法选择和预料的事情面前,又怎么能够连什么错误都不犯呢?!
所以,她实在不应该用那样的事情随意就去批判一个人,她也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阿旺和婷芳两个人……
倘若他们真的能够一直坚守着,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是吗?
毕竟她也是希望能够看到这些后辈们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这么想着,太祖奶奶的心中对这件事情果然释怀了不少。
她看着阿旺,说道:“既然你将一切都已经想的很明白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阿旺,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十分清楚,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的,你对婷芳好,也算是她的福分。我这个做长辈的祝福你们。”
“今天已经很晚了,折腾了大半宿我也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关于接下来要戒毒的事情其实我也问过神医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做好充足的准备。”
听着太祖奶奶的话,阿旺的神色着实变得有些动容不已。
他只当以为之前她跟自己说那样的话是的确存了那样的心思,可是现在再听着……他又觉得她是在考验自己。
“太祖奶奶,你……”
“好了,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太祖奶奶并没有接过阿旺的话茬。
不管之前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是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但是在这一刻,她的的确确是祝福他们两个人的。
至于其他的,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此时此刻,在距离刘家村遥远的九城里,在顾家别墅中。
顾方迟抱着酒瓶子倚靠在沙发上,他双眸紧闭,均匀呼吸着的气息一下一下的。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的确是睡着了。
在喝了三瓶酒之后,顾方迟终于将自己强行灌入到睡梦之中。
只是他睡的是那么地不安稳,他的眉头紧蹙着,眼角时不时还有眼泪流出。
这几天而言对他来说是最为痛苦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是的。
从来都没有。
他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关系,甚至简时枭也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余岁穗整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她全然没有一点点的消息,连一点点都没有。
纵然他们已经将九城翻了个遍,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没有。
什么也没有。
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无奈之下,顾方迟也只能够将自己的所有思念和所有想念寄托在睡梦之中。
他祈求自己能够在睡梦之中见到他心爱的那个人,他好想见到她,真的好想见到她啊!
但是,他没有一点点的困意。
这么几天以来,他似乎就从来没有怎么睡着过。
除了有时候微微打个盹儿,除了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用酒精麻痹了他之后,他的确没有再睡着过一次。
所以这一次,他依旧将自己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酒精上,他企图用酒精来麻痹着他,能够促使他早点进入梦乡之中,能够在梦里见到他心爱的余岁穗。
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余岁穗。
不得不说,酒精确实也有着一定的作用和效果。就像此刻,在三瓶威士忌的促使下,顾方迟确实依靠在沙发边缘睡了过去。
而他的梦里,则是一片大雾。
漫天大雾包围着他,让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能够在雾中行走,没有方向地行走着,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是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样的笑声是那么的清脆,可那样的笑声正是他心心念念念着的,是他刻在了心上的。
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了似的,浑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僵住了。
随后,瞳孔进行猛烈的收缩之后,回过神来的他立刻大喊着:“余岁穗……余岁穗……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你快出来啊……”
他当然知道那串笑声的主人是谁了。
那是他的岁穗……
是他心心念念的不能自己的余岁穗啊!
“岁穗……我知道是你,我求你了,你快出来好不好?!你不要再跟我玩着躲猫猫了……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出来吧……”
说到最后,顾方迟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确实是充满了哭意的。
他找了她这么久,他连一点点有关于她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有多么的害怕,他真的好害怕啊!
他不敢去猜测那些不好的,他更加不该去想那些令他心碎的……
他找不到她,她就像是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顾方迟只觉得真的已经奔溃了,崩溃的彻彻底底,崩溃的体无完肤。
可能从自己得知到她失踪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已经崩溃了吧。
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所有着的只不过是在拼命的隐忍和压抑。
然而现在,他隐忍不了、他也压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