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绾墨以为那巴掌会稳稳当当的扇在自己脸上时,事实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伴随着清脆的一道巴掌声,阮婧婧竟是直接扇向了自己的脸。
看得出来,她那个巴掌是用了足够的力度的。不过才片刻的功夫,她那白皙的脸庞上已然能够看到清晰无比的五个掌印。
就在何绾墨疑惑阮婧婧究竟要为何对待自己时,门口传来了门锁扭动的声音。
下一秒的工夫,简时枭走了进来。
原来……是这样!
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何绾墨冷笑连连。
果然,这事儿做的很符合她阮婧婧。
一进门,简时枭就看到了阮婧婧脸上那个通红无比的掌印。
幽邃的双瞳微微眯缝,陡然间,寒光遍布。
一看到简时枭,阮婧婧立刻伸手捂住了脸上的红印,一双眼睛中也早已布满了氤氲水雾。
“时枭,你……你来了!”
“脸怎么回事?”
薄唇轻言间,他伸手拿下了阮婧婧的手。顿时,眸中的冷冽之色愈发幽深了。
随即,他看向何绾墨。
“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又怎样?不是我打的又怎样?我说不是,你会信么?你早就已经认定了是我打的,我的承认与否,对你简先生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双厉眸,何绾墨只觉得可笑的厉害。
就像是孩子的那件事儿。
从一开始他们早就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自己这个被冠了名的死刑犯就只有等死的份,她所有的解释,既定的事实,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你是真的不长记性!”
轻笑间,猛然地,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
简时枭是用了足够的力度,一时间,何绾墨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
“怎么,简,简先生就只有这点力度?咳……咳咳……”
“时枭,你别这样,墨墨也不是故意要打我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争气,是我害怕小动物。旺仔不在了,墨墨想在我身上出口气也是正常的。是我的错,我能理解。”
阮婧婧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犯了错的小猫咪一样。
见状,简时枭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婧婧,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她,是何绾墨。这里是你的家,既然你怕狗,她就不该养狗。她在这个家里,有什么资本?!”
听听!
听听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啊!
一方面要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又在时时刻刻告诫着自己,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简时枭,羞辱人羞辱到这个份上,你可真厉害啊!
内心思绪万千间,陡然,捏在自己下颌处的那只手愈发用力了几分。
简时枭那冰冷的声音回旋在耳畔:“听到了么?如今旺仔的事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何绾墨,若是你再如此放肆,那你可就怪不得我了。”
倏然,他松开了她。
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何绾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看见这两个人,她想转身离开。
只是刚刚抬脚走了一步,简时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何绾墨回头,冷笑,“怎么?您二人是还有事儿?”
“你打了婧婧,这巴掌可不能白挨!也该让她打回来吧!”
嗬!
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那么容易结束。
这才是他简时枭啊!
“婧婧,她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她。”对着阮婧婧,简时枭温声细语,“我说过,这是你的家,只要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算了吧时枭……”
阮婧婧摇了摇头,“我知道墨墨心中有气,这一巴掌我挨得起。时枭,本就是是我欠你和墨墨的,其实你不必对我这样。就像是墨墨说的,如今她是名副其实的简太太,是你的妻子,我……都是我不好……”
听着阮婧婧的话,何绾墨几不可察的动了动眉梢。
不得不说这阮婧婧还真是有本事,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的。看起来句句是在为自己开脱,可实际上呢?句句是把自己推向了更进一层的深渊。
明明之前自己已经因为这个所谓的身份问题和简时枭刚了不止一次了,昨天晚上也是。她们在房间里吵的那么激烈,她不信隔壁的阮婧婧会一无所知。
既是知道,如今又当着简时枭的面重新挑起这个话题,是想干什么?
不就是想给她何绾墨一个下马威么?不就是要让自己知道,不就是什么时候简时枭都会给她撑腰的么?
还真是可笑的紧!
“阮婧婧,我说你成日里装模作样的,你累不累?!你时刻扮演着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既然你这么热衷于受害者,那我不成全你的话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眉眼间闪过一抹轻嗤,突然间,她扬起右手,狠狠的在阮婧婧的脸上扇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眼前的二人均是有所呆滞,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何绾墨会当着简时枭的面做此行径。
待反应过来后,紧跟而她的,是简时枭直接甩出去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是用了足够的力度。霎时,何绾墨的半张脸也红肿了起来。
“我何绾墨向来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既然要承受无妄之灾,倒不如坐实了莫须有的名。刚才的一巴掌确实是我打的!换来你简时枭这一巴掌,我也不亏。”
明明心中涌现着无限的难过,只是在他们二人的面前,何绾墨一向是高傲无比的。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服软,可是却唯独除了他们二人。
她对他们的厌恶,毫不掩饰。
轻嗤的笑意逐渐被收起,何绾墨径直扬长而去。她实在不想和这两个人共处于同一片空气下,她恶心。
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何绾墨的背影,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后,简时枭收回了眸光。
此时此刻,他那双本就幽邃的目光愈发变得深邃不已。厉眸的底处,是深不可测又泛着寒意的幽潭。
“时枭……”
阮婧婧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她一头栽在他的怀里,哽咽不已。
他的手爱怜的抚摸着阮婧婧的头,犹如大提琴般的嗓音低沉的可怕。
“吓到你了吧?乖!别怕。”
在简时枭看不到的地方,阮婧婧的眸中划过了一抹狠辣之色。
何绾墨!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