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天起,余岁穗知道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嫌弃自己的。
若是谈个恋爱,若是遇到一个可以和墨墨一样的人,那也是可以的。
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她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毕竟再怎么说,她与何绾墨之间的是友谊。那样的友谊,是不会因为什么其他的因素而改变的。
如果是当自己真的谈恋爱的话,那样面对的就会是爱情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爱情是很伟大的,可以跨越一切,甚至是超越生死。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那么伟大的。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的爱情是极其狭隘自私的。
有的人仅仅只是会为了一束花而去选择杀死自己的枕边人,有的人仅仅只是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背叛他们的家庭。
在这些狭隘的爱情之下,她又怎么敢奢求自己的爱情有多高贵呢?
所以,她一直在封闭着自己,她一直在抗拒着这些情感。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的,可以一直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没有想到,终有一天,她还是逃不出所谓的情爱二字。
她有喜欢的人了。
然而,这一切可真是一个笑话啊!
她怎么能够喜欢别人呢?
她怎么能够毁了别人呢?
余岁穗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的是如何走回来的,她只知道她的脑子很混乱,很混乱。
此时此刻,她好想睡过去。
就是那么沉沉的睡过去,睡过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再想了,睡过去之后什么烦恼也都会没有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门口,门口那个地方是有人吧?!
余岁穗揉了揉眼睛,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是顾方迟呢?!
她只当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在看过去后,她瞬间有些不可置信了。
顾方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应该去和吴怡约会去了吗?!
恰好这个时候,顾方迟也看到了她。
蹲着的他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的身形,一步一步走近了她。
猛然间靠近,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
下意识的,余岁穗蹙了蹙眉头。
“顾……顾方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这是喝酒了吗?!”
这句话明显就是多余的。
他身上的酒味是那么的浓郁。
就好像是从酒坛子中间泡出来的似的。
“余岁穗!”
猛然间的,顾方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声音中带着数不清楚的咬牙切齿。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涟涟的桃花眼中早就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充满了无尽幽色,再也不像是往日那么轻佻风光了。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顾方迟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和吴怡在一起吃饭,可是他满脑子满心满眼间都是个小女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那么对待他了,可是他仍然忍不住的在想念着她。
那一刻,面对着吴怡的殷勤,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想打电话问清楚,看清楚这个女人心里面到底在想着什么。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给自己介绍别的女人?为什么又要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
她当他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弃之如敝屐的玩具吗?
是一个一点点价值都没有的垃圾吗?
于是,他借口出去了。
他拨打了她的电话。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电话没有打通,始终是无法接通状态。
一遍没有打通他就打第二遍,第二遍没有打通他就打第三遍……
电话打了十几通,可她始终不接自己的电话。
顾方迟当时的心都已经凉透了。
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痛恨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厌恶自己……
她真的,真的就那么急于想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于是,他又回了房间。
只是,就算她是那么的厌恶他,就算她是那么急于想和他撇清关系,可不得不说的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啊!
吃菜的时候,他总是会想,什么菜爱是她喜欢吃的。
面对着吴怡的热情,他只觉得厌恶,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就像是犯贱似的,他再次出去拨打了她的电话。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电话却是关机了。
由无法接通状态过渡为关机,突然间的,顾方迟心下一慌。
他只当以为她是怎么了,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她的踪迹,他只得打通了何绾墨的电话,得知她们从很早的时候已经从餐厅分别,各回各家了。
于是,他来到了余家四合院。
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她说,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真正面对她的时候该如何说起。
心烦意乱间,他只能借酒消愁了。
恰好车上有一瓶威士忌,他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坐在四合院的门口,他一个人喝完了那瓶威士忌。
就在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很多。
从小的时候想到之后,从之后又想到现在。
那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如同放电影似的回旋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一刻的他,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再压抑了。
他想马上告诉她,告诉他在自己的心中她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告诉他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对她的感情,那些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他知道她一直在畏惧这些什么,可是她所畏惧的那些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事儿。
他怕的只是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至于其他的,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怕。
他想告诉她,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所有的心意,告诉他自己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想法。
这个想法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