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的,何绾墨一个激灵。微醺的醉意瞬间也清醒了大半。
她拿过电话,看到上面备注的人名时,蹙了蹙眉头。
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拨的是余岁穗的电话,可怎么就成了叶时初的呢?!
脑袋里一阵迷糊,何绾墨重新将手机放到了耳朵处。
“抱歉!打错了。”
“何绾墨,你呆在那里别动,我这就去接你。”
叶时初从来都没有想过,何绾墨竟然会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
他并不理会何绾墨口中所说的打错了三个字,如今,他倒是一心只想着她需要人照顾。
她的心中必定还是有他的,只是她一直都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所以打错了,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借口。
隔着电话,何绾墨已经听到了他起身拿着车钥匙的声音,眉头微蹙间,她急切开口。
“叶时初,你别来,我都说了我打错了!”
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透露着些许不耐烦,说完话她刚抬起眼眸,便看到对面包厢的门打开了。
一边系着纽扣,简时枭一边走了出来。
显而易见,那句话完完整整的被他听到了。
唇角一勾,他的眼眸中尽数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走到何绾墨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看着所显示的正在通话的界面,看着叶时初那三个字,眸光一凛的同时,他狠狠的夺走了手机,啪的一下又摔在了地上。
那般的力度,手机一下子四分五裂了开来。
“简时枭,你有病吗?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摔我的手机?”
瞪着一双杏眼,她怒不可遏。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老公。”
攥在她胳膊上的手猛然间加紧了力度,何绾墨下意识的轻嘶一声。
“何绾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喝醉酒了还想着给叶时初打电话,你就这么爱他吗?!”
“我给谁打电话,我爱谁,和你有关系吗?你给我滚开,放手!”
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何绾墨在挣脱开了他的同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只是,也是由于用力过猛,趔趄着身子的她已然已经眼冒金星了。
不得已,她狠狠的闭了下眼睛。
下一秒,她不顾一切的朝外头走了去。
何绾墨不想在这里和简时枭吵架,她不想看到他,一刻也不想。
她要离开,她一定要离开。
身形趔趔趄趄,似乎随时就要摔倒。
简时枭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阴郁。他跟在她身后,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何绾墨下了楼,又走出了酒店。
她还在走着,而这个时候,门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一下子挡住了何绾墨的去路。
何绾墨的大脑始终是一片混沌。
直到感觉到身上有一股痛意传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撞上了车。
突如其来的举动也令那门童吓了一跳,他立刻下车检查情况,却见简时枭眸光一凛,他伸手,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要命了?!”
忍着身体上的痛意,又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之意,她大力的想要挣脱。
“别在那假惺惺的,不用你管!”
简时枭抿紧双唇,下一秒的功夫,他不由分说直接将何绾墨塞进了车里。
刚刚,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如今有了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何绾墨的身子骨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车子一路开着,来到了半山腰的那座别墅。
何绾墨早已经昏沉的不成样子了,简时枭直接抱着上了楼,去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久违的亲切,看到自己的主人,旺仔一路开心的跟着跑了过来。
在床边,它不断地摇动着尾巴,企图来以此引起何绾墨的注意。
只是,床上的那个人早就已经睡过去了。她丝毫没有看到旺仔对自己摇头摆尾的样子。
不。
也不是说丝毫没有看到。
朦朦胧胧中,何绾墨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影子那么的熟悉,像极了她的旺仔。
只是可惜啊,可怜旺仔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她是又出现幻觉了。
自嘲的笑了笑,微微侧了侧头,她又再次沉沉睡去。
何绾墨是穿着职业套裙的,此刻,经过一番折腾后,她是显得极为凌乱。
因为醉酒,脸上带着一丝难有的嫣红。时不时的嘤咛呓语,似乎她很难受。
原本简时枭是很愤怒的。他恨不得立刻就办了她。
从来没有一刻,令他如此想要一个女人的身体。
就算是之前自己和阮婧婧你侬我侬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如此过。
明明,明明他是那么的不喜欢何绾墨,甚至可以说是烦透了她。
可这一刻,他才蓦然发觉自己竟然是特别的想要征服这个女人。
为什么呢?
她总是那么的无视他,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打电话给前男友,还跟一群老男人暧昧,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可凭什么?
明明他简时枭才是她何绾墨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要让她在他的身下臣服,他要让她知道,到底什么事情是她该做的,什么事情又是她不该做的。
心中这么想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简时枭看到她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后,又听到她犹如小羊羔一般的嘤咛声音后,那愤怒的心情逐渐缓和了下来。
何绾墨的睫毛很长,嘴唇水嘟嘟的,闭着眼睛的她,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天使。
没有了往日的争锋相对,没有了那种厌恶和冷冽,久久的,他竟然从她的身上移不开眼光了。
梦里,何绾墨好像再次掉入到那个梦魇中。
那一天,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越过去的梦魇。
她的眉头逐渐越来越紧蹙了几分,闭着眼睛,她胡乱挥舞着手,嘴中还在不断喃喃着。
“我说过了不是我!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个孩子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明明只是喃喃,可这些话一字一句却是那么清楚。
简时枭听到了,他猛然间也怔住了。
就连在梦中,在梦中她也不忘记这些说词。
这些话,一如既往,和她在现实生活中与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话语,丝毫不差。
到底,到底是她一直装得太深?还是说,那件事情,真的如她所说一般,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