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冉收回了自己的手。
轻咳一声,她微垂眼眸,不过瞬间,便敛去了眼中的尴尬神色。
随后,等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眸依旧是那般澈澄冷冽。
“怎么,自己姐夫的车,不上来看看吗?”
简时枭微眯着眼睛,看着何安冉,勾唇莞笑。
不得不说,他的这句话确实很有吸引力。
而何安冉也是成功的因为他这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虽然她一向都是个早熟的。可是,再怎么说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孩子是有孩子的天真,更何况眼下面临的场景,这辆车确实是她的心头好。
讲真的!
她是真想真想真想坐上去摸一摸的啊!
只是,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在这个所谓的姐夫面前到底是何处境。
更何况,那只录音笔的气,她还没有消。
所谓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些她知道。
微微缓了一口,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
“确定不上来看一看?这款豪车可是全球限量版的柯尼赛格哦……”
简时枭的声音看似是漫不经心的。
可是实际上,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所以说,在这种势不可挡的诱惑之下,何安冉差一点就坚持不住了。
不是不想看,她是想看。而且是超级想看。
只是一想到姐姐,她忍!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可真就没这个店了……”
简时枭幽幽的,再度说道。
就像有一部著名影片中所说的那样,曾经有一个真挚的机会摆放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却没有好好珍惜。等到你想起来珍惜它的时候,只怕早已是为时已晚了。
简时枭说的是一本正经。
何安冉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下口。
倘若眼前这人换成别人的话,她一定会选择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和方法把他拎下来,然后自己跳上去看一看。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是简时枭啊!
一想到他,想到那个录音笔的事情,想到姐姐在他那里受到过多少的委屈,何安冉只觉得自己火冒三丈。
就在她正犹豫着的功夫,何绾墨的车停靠在了简时枭之后。
随即,她下了车,关了车门。
“安冉,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何绾墨微微蹙眉。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是棉花糖一般软糯无比。
面对着姐姐如此轻柔的声音,顿时,何安冉心中的愤怒也一扫而光了。
何绾墨这次是回来拿包的,那天吃火锅的时候将包忘在家里了。
自己刚停好车,一下车就看见安冉站在一辆车前。
她站在主驾驶旁窗户的那个位置,正好完完全全的挡住了车里的人,何绾墨并没有看清楚。
只是瞧着他们二人的样子,倒是有些相熟。
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安冉这孩子怎么还没回去睡觉呢?!
平常学习到很晚也就罢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晚睡么?!
这么说着,她已经走到了何安冉旁边。
随即,当她的目光撇到车里面的那个男人时,整张面孔显得有些错愕。
简时枭?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自家门口做什么?还是和安冉???
顿时,何绾墨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不知名的晦暗神色。
她一把拽过何安冉拉至自己身后,叮嘱了几句,何安冉回去了。
看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何绾墨转身,一双清冷的眼眸毫不畏惧的对上了简时枭的眸子。
目光也在一瞬间变的狠辣。
“简总裁深夜如此大驾光临,是有何事?”
挑着一抹讥笑,何绾墨道。
简时枭略略抬眸轻睨着她,目光幽深中带着森森愠怒。
他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可是这个女人,一见到他,竟是连片刻的好言语也都不给他。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既然没事的话,简总裁还是多陪陪你的婧婧,毕竟,她是那么柔弱的不能自理的一个人,还是有伤在身的。”
何绾墨的言语间是说不出来的讽刺,听的简时枭眸色一顿。
阮婧婧那件事是他冤枉了她无疑。
所以,他才会想要来看她。可是眼下,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何绾墨,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你才高兴?!”
说话间,他冷眸微眯。
何绾墨能够感觉得到,遍布在简时枭周围的空气很是不愉快。
只是,他的不愉快,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希望简总裁千万不要出现在这里。我的生活已经够恶心的了,我不希望这种恶心被你带给我的家人。还有,我警告你,少把你那些肮脏的主意打到安冉身上,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这话的何绾墨,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凝重。
只要是涉及到安冉的事,无论对方是谁,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
只是,听着他的话,简时枭皱了皱眉。
幽深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冷冽,他看着她,薄唇轻言,一字一句。
“我倒真想知道,简太太究竟是如何不放过我这个做先生的?”
“简时枭,你不要逼我。你们强加在我身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们又要我赔给你们一个孩子。好!我赔。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等到有了孩子,等到生下孩子,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届时,你和阮婧婧走好你们的阳关道,我过好我的独木桥。我们,死生再也不负相见!”
这段时间以来,何绾墨只觉得自己心中像是充满了许多的疑惑。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在录音笔事件中,她那么迫切的希望简时枭能够相信自己。
再加上阮婧婧那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的警告。从前她只当她说了个笑话,可是,那真的只是笑话吗?
她说的那些话是那么的隐晦。
什么叫做拜她所赐?!
如今,这件事情中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个人,更是夹杂了叶时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真的,只想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