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阮婧婧的这番话后,简时枭只觉得心头一紧,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阮婧婧一直在注视着他,在那眉眼含笑的注视下,她缓缓地、一步一步的退到了茶几前,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红酒杯。
摇曳着里面的红酒,那双眼眸中闪现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欣喜光芒。
随后,她再次后退两步,拉开了茶几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粒药。
当着简时枭的面,阮婧婧将那粒药放在了嘴里……
然后,她摇曳着红酒,缓缓抬起了胳膊……
陡然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幽邃的双眸中立刻闪现过了一丝警惕,与此同时,简时枭立刻疾走两步上前……
然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胳膊时,阮婧婧已经抬起了胳膊……
随后就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他就那么看着她就着红酒,将口中的药片饮了下去。
不!
不可以!
简时枭的眸光有着一瞬间的滞愣,不可以!不可以啊!
看着他如此,阮婧婧则是大笑了起来。
笑的是那么地张狂,是不加以掩饰得张狂。
“时枭!我知道你想找到证据为何绾墨那个贱人开脱罪责,可是你说,若我毁了我的这副嗓子……你又到哪里去找证据呢?!”
看着眼前的简时枭,看着他露出如此无力且苍白的神情,阮婧婧只觉得心情大好。
这才是今天她最为真实的目的。
她就是要让简时枭在知道真相之后无力。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当着他的面毁了她的嗓子、毁了他能够为何绾墨那个贱人开脱的唯一证据后……
他的心里又会是如何呢?!
明明这一切都不用发生的,明明他若是一心一意的爱她,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既然是他先对她无情的,那也就别怪她会对任何人无意了。
简时枭啊简时枭!
如今你的心里肯定很痛吧?!
那么痛就痛吧!
最起码,你的痛也是因我而起的!
最起码,这样我还可以自我麻痹,其实我在你的心里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阮婧婧的一番话对简时枭而言顿时犹如晴空霹雳一般。
终于,终于他心中最为害怕的那个猜测还是成了真……
终于,终于事情依旧在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去……
阮婧婧说的没错!
她毁了她的嗓子,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了!没有了证据,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去为墨墨开脱罪责?!
他的墨墨啊!难不成她这一辈子都要背上这么一个无妄的罪名吗?!
他要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能够救他的墨墨?!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
再说余岁穗这边。
翌日一早,余岁穗搭着顾方迟的车去了杂志社。
如今她这假休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是时候该恢复上班了。
更何况,不上班的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虽然说对于何绾墨的事情,余岁穗直到现在依旧还是在想方设法,但是,毕竟她在这件事情中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太大的有用的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离了谁都能活。纵然她们两个人是好姐妹,可是终究各自还是有各自的生活。
事到如今,而她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努力了。
至于努力之后的结果,她控制不了。
她能的,也是让自己问心无愧。
昨天顾方迟的求婚宴对于九城来说可着实是一件大事儿,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因此一大早,当余岁穗刚刚踏入杂志社的时候,便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关心。
“岁穗,你和顾主编订婚了啊!真是恭喜你们……”
“岁穗,早就已经看出来你和顾主编是郎才女貌了!看到你们能走到一起,我是真为你们高兴,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的……”
“岁穗,你说你,你早就已经和顾主编是男女朋友了!你怎么能够告诉我们呢?!你说你早告诉我们了,我们也能早点祝福你不是?!可真不够意思啊!”
虽说这些同事们的语气是很热情,虽说他们说出口的话语是显得一个比一个要和余岁穗熟……
但是说真的,余岁穗和他们之间是真的不怎么相熟!
褪去这个同事这个滤镜加持,而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在蓄意讨好着罢了。
毕竟眼前的这位放在日后可是他们的老板娘。
对于老板娘怎么着都得该讨好一些啊!这可是牵扯到他们利益的事情。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实话,对于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余岁穗当真是觉得很尴尬。
她是一个不太会社交的人,她真的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就在她诚心诚意的在向上天祈祷着看看谁能够解救她的时候,别说,还真有一个小可爱恰到好处的来解救她了——
“师父!主编让你五分钟之内去他办公室一趟。”
啊!
此刻的余岁穗果断觉得,菟耳小可爱可真是人间小天使啊!
一听她这话,其他的几个同事哪还敢再围绕着余岁穗半分啊!
于是纷纷绕了道,只一瞬间的功夫,余岁穗顿时感觉就连萦绕在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无比舒畅了起来。
“来了来了!”
余岁穗故意装模作势地应答了一声。
随后她上前,挽起了菟耳的胳膊,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去洗手间。
说实话,对于自家师父如此的行为,菟耳同志表示不解。
明明师娘让师父去他办公室……
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朝洗手间走去这是几个意思??
只是不解归不解,她也没说什么。
两人走到洗手间,终于摆脱了那些人,余岁穗放开了菟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菟耳!你可真是个人间小可爱!我刚想说着谁能来解救我,没想到你已经来了!话说回来了,你这小家伙脑袋也挺灵光的嘛!不愧是我余岁穗的得意徒弟,关键时刻这谎话说的也是一溜一溜的啊!”
余岁穗洋洋得意着。
身为一个师父,自家徒弟的谎话说的这么溜,她是应该得意的。
只是听着她的话,菟耳愈发疑惑了……
什么谎话?
师父在说什么啊?
“师父,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谎话?”
“装!”
余岁穗摆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
“这儿都已经没人了,你还装是不是?!难不成刚才不是你找借口说顾方迟叫我去他办公室的?”
“师父!你在想什么啊?!师娘他是真的喊你五分钟之内去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