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简时枭紧缩眉头,“你是要走?”
“对!你听不明白吗?我就是要走,我要离开!”
一字一句,何绾墨掷地有声。
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面,一年多了,她终于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她说的是那么的大声,又是那么的决绝,她要离开,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只是看着眼前的她,简时枭心中的怒火愈发的旺盛了几分。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何绾墨这个女人总是会轻而易举的点燃他的怒火?!
在她没有还清楚她的罪孽之前,她竟然妄想着还要走!还想要离开!
也不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资本,若是她真的可以离开,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又怎会像现在这样?!
简时枭的那双幽邃眼眸中已经染上了浓重的戾气,他猛的出手,一把抓住了何绾墨的手臂,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用力的禁锢住她。
怒不可遏。
“何绾墨,是谁怂恿你离开的?是叶时初对不对?!”
“不是!和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会想着要离开?!没有关系你会不想再承受我这个所谓的人、渣?!”
“你也知道你是个人渣,所以我为什么要再承受着你?!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一年多了,我受够了!”
受够了弯月别墅中恶心的一切。
受够了简时枭的暴戾与无尽的折磨。
受够了阮婧婧那虚情假意的面孔。
受够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一切她全都已经受够了。她再也不想承受丝毫了。
她要离开。
她现在就要离开。
一秒钟她都不愿意再多呆下去了。
何绾墨努力的拼命的想要挣脱,她想用尽全力推开简时枭。只是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
她越是用力,他也愈发用力的擒住了她。
凉薄的唇顶在了她的头顶,他一字一句:“你想离开是吗?好啊!门就在那里。你一向不都是何安冉的好姐姐吗?现在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好的一个姐姐啊!”
“我想,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何家所在的那一片区,如今都已经被简氏收购了。你大可离开别墅带着安冉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然而她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还想要离开?!
真是痴心妄想。
她以为她可以逃得掉吗?!
如果真的可以,当初她就不会像蝼蚁一般卑贱的来到弯月别墅。
她是有着一身傲骨,可是那又怎样?!和他抗衡,她没有任何的资格。
简时枭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犹如泰山一般牢牢的压在了何绾墨的心头。
是啊!
她怎么忘了,还有安冉呢?!
简时枭这个人,一贯以来最是喜欢威胁人了,不是吗?
可是,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为那莫须有的罪名而买单?
凭什么她的人生被毁的干干净净后,他们还不愿意放过她?
无穷无尽的哀怨煞时涌上心头,倏然间,何绾墨向前倾着身子,朝着他的脖颈狠狠的咬了过去。
“时枭……”
门外,阮婧婧怔愣在了那里。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顺着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二人之间的举动是那么的亲密。
他抵着她在窗户上,他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她。
似乎,他们是在……接吻!
瞳孔有着一瞬间的收缩,阮婧婧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始终还是发生了,是吗?
思绪不禁回到了去医院的那一天。
回到的那次录音笔事件中。
那天过后,简时枭对她说:“小欢,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我一直竭力的在弥补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直在宠着你。可是这样,并不代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录音笔事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希望你能够谨记。”
说着这话的简时枭,凛然的眸光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叫着小欢二字。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带有着警告性意味的语气对阮婧婧说话。
有些话,他不说,但并不代表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拿他当白痴吗?!
若是玩的太过火了,他也不介意灭灭火。
“墨墨,对,对不起!我刚刚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不该打扰你们的……”
敛起了眸中的思绪,长发垂肩的阮婧婧做出了一副无辜且又委屈之样。
说话间,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走,只是却被简时枭喊住,他追了上去。
“婧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时枭,你别说了,我都理解,我也都明白。你和墨墨是夫妻,你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阮婧婧挣脱开他的手,此时此刻,她的双眸中已经泛上了氤氲水雾。
“时枭,你快回去吧,墨墨还等着你呢!”
阮婧婧将一个强装着隐忍大度的形象发挥的倒是淋漓彻底。
只是这些话听在何绾墨的耳里是说不出来的讽刺。
明明她才是那个害人最深的狐狸精!
现在装出这样一副样子是给谁看?!
登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讽刺道:“阮婧婧,你成日里假模假样的不累吗?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很虚伪吗?!我有着今天是谁造成的?!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在背地里,你三番五次的害我,在明面上,你做出一副如此委曲求全的样子。你装什么装?你现在倒是记起我们是夫妻了,早干嘛去了?!你要是真有这等廉耻心,就不会终日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墨墨,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
强忍着身子的哆嗦,阮婧婧实在是委屈的厉害。
豆大的泪花接二连三地直往下落,看起来,她是拼命的想要挣脱简时枭。
“时枭,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墨墨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廉耻心,是我不该破坏你们的幸福。你放开我,我走,我现在就走!”
要是换做平常,对于阮婧婧的这副作用作态,简时枭怒的,也会只是何绾墨一人。
他从来不会指责阮婧婧一句,甚至连一句重语气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在听到何绾墨说的那些话之后,潜意识里,他还是想起了上次的录音笔事件,也想到了戒指的事儿。
上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阮婧婧自己做的。
那么对于何绾墨话中那三番五次的加害,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时枭,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不是一个该留在这里的人,我不该打扰你们的生活,我走了,你和墨墨好好过你们的日……”
突然间的,简时枭回神了。
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吵闹,看着她那副像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样子,简时枭眉头微蹙,随即,他低吼:“够了!那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