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叶时初的这番话说的是一本正经。
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
就好像他在陈述着一件有关于别人那无关痛痒的事实一般。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那款免费送上来的蛋糕而已。
但其实,他的内心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之所以会那样说,像是有一点点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在之前的合作之中,他好像经常见到元媃在吃蛋糕。
似乎,似乎真是有那么一些成分是为了她吧。
元媃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将蛋糕朝叶时初旁边推了推,“叶总您尝尝吧!我以前吃过他们家的心心相印蛋糕,很好吃的。”
“我不吃甜食。”
“啊!这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元媃有点难为情。
推着蛋糕托盘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见状,叶时初微微说道:“这蛋糕你吃吧!好像我记得,你爱吃蛋糕。”
陡然听到的这句话再一次的让元媃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是爱吃蛋糕没错,可是她好奇且纳闷的是,叶时初又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知所措,叶时初倒是自己回答了起来。
“怎么,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好歹我们也是合作了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我这撞也撞见好几次了吧!”
……这倒更是!
元媃恍然记起来自己在工地加班吃蛋糕的时候可没少碰见叶时初。
蛋糕也是个巧合,就着这个巧合,二人好像逐渐拉开了话题。
微微抿了抿唇,叶时初开口道:“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肯定。
自然是十分肯定的。
那天,在给何绾墨打了电话之后,在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那天的那个人不是她之后,叶时初立刻去了酒吧。
在酒吧里一查监控录像,他这才发现,原来那天的那个女人竟是她。
说句实话,叶时初其实对元媃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停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也只是仅限于她好像一直跟在何绾墨的身后。
那天在知道她之后,叶时初这几天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他做不到在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更何况,那天晚上,确确实实是他的第一次。
是他叶时初的第一次。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得处理得当。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叶时初突然想要对元媃这个女人了解更多一点。
于是他让吴迪去调查了一下她的资料。
当然了,由于元媃将自己的怀孕保护的很好。所以这件事情,叶时初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这才有了今天的这次会面。
微微沉寂片刻,元媃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句。
“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叶总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吧!你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什么的。就当那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元媃不敢去听叶时初所说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听。
她害怕他会说一些其他的,会说到有关于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下意识的,她只能率先打断他所说的话。
直到噼里啪啦的说完之后,她仍然觉得心有余悸。拿过一旁杯子里的水准备喝一口压压惊,却在突然间,胃里泛起来了一股恶心之意。
元媃干呕了一下,在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蓦然脸色一变。
“叶总,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元媃立刻朝卫生间飞奔而去,关上门,趴在洗手台子上直直干呕了起来。
看着她飞速离去的背影,叶时初只当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并未在意。
眸光投向窗户看向了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而此刻居于卫生间中的元媃,漱了漱口,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经过这半天的见面,元媃可以肯定的是,叶时初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的事情。
这样也好,这样最起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安全的。
她知道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因为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到底不过只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全然没有任何要一直铭记着的必要了。
这个孩子,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和叶时初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理由知道这个孩子可存在的意义。
这件事情,她不希望他知道。永远永远也不希望被他知道。
只是,自己刚才的行为,也不知道叶时初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元媃已经开始在想对策了。
要是他问自己的话,就说是吃坏肚子了吧。
这也是目前而言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在洗手间待了好半天,平复了心情之后,元媃这才走了出去。
然而,那个位置上,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不知道为什么,元媃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难过情绪。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须臾,她想,她在难过什么呢?她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她和叶时初之间,早就已经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的答案吗?!
那么现在,现在的自己又是在矫情着些什么呢?又有什么可矫情的呢?!
微微舒了一口气,敛起了那些所有不应该产生的思绪,蛋糕是那么的好吃,可元媃却没心思再吃了。
叫来服务生打包后,她匆匆离开了咖啡馆。
只是,就在她刚消失在路人中时,叶时初拿着手提袋进了咖啡馆。
看着那个桌子,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他愣了愣。正好身边经过了个服务生,他问道:“你好,请问这里的人呢?”
“你是说那位小姐吗?刚刚走了。”
走了?
这么快就已经走了?
倒还真是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