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了啊!
何绾墨兀自轻笑,她这二十四年的人生,就这样要结束了。
只是,简时枭又怎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如她所愿呢?
他知道她的心中在想着些什么,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想让自己杀了她。
他知道他对这一切的厌恶,他也知道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她是那么努力的想要逃离这一切。
只是,又怎么可能呢?
没有他简时枭的允许,何绾墨又有什么资格呢?
锐利的刀尖逐渐慢慢离开了何绾墨的喉咙,这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
随后她便看到简时枭用力的将拆信刀扔在了地上,厉声呵斥道:“何绾墨,你怎么那么天真?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容易的让你死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要不尽的折磨你,摧残你,我要让你为你之前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要为你手上所欠的那条人命悔不当初。”
何绾墨就像是一个肆意被摆布的布娃娃一般。
她头发凌乱,眼神通红,周围的气氛是那么的诡谲,彼此间所有的情绪均是被这番话后给激发到了最高点。
简时枭拽着何绾墨起身,下意识的她想挣脱他,只是可惜,每一次在即将松手的那一刻,又被紧紧的抓了回去。
“何绾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你又能怨得了谁?”
一直以来,拼命想要忘掉的记忆在此刻如同被拉开了闸似的,犹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是啊!
她能怨得了谁?
她又有何可怨人的资本?!
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何绾墨突然就没了气势。一手扶住桌面,清冷的双眸微微垂下,不再说话,也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单手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微微蹙眉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简时枭也冷静了下来。
须臾,何绾墨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极其自然的将头发捋顺,这才看向简时枭,像一只天鹅似的高昂着头,只是嘴角的嗤笑愈发冷了几分。
“请问你简大少爷撒完疯了吗?撒完疯了就出去,我还有工作要忙!”
几不可察的动了动眉梢,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紧盯着眼前的何绾墨。
看得出来,似乎是对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满意。
这才是她何绾墨!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静又处惊不变的。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
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最先开口的,就是服输。
而他们,谁都不谁服输的主。
良久的沉默过后,突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楼下响起。
“啊……”
在听到这声音后,简时枭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确定还要在我这耗着?不去看看你的婧婧怎么了?万一要摔了呢?摔残了或摔废了,你不在跟前,那么脆弱的她可怎么承受得住呢?!”
“何绾墨!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说过了,人话自然是要说给人听的。对于除人以外的东西,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人话。”
勾着一抹冷笑,何绾墨继续坐回了电脑桌前,翻看着手边的资料,嘲讽道:“还不走?再不走的话,没有个可欣赏表演的人,你的婧婧怕是连眼泪都要少掉不少呢!”
周围的气氛在一瞬间又僵住了不少,只是终究,简时枭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幽邃的双瞳微微眯缝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毕竟对于简时枭而言,没有什么要比阮婧婧更为重要的了。
一楼,阮婧婧抱着双腿蜷缩在地面上,地面上明显有着水渍,还有着一个被打碎的瓷碗。
“婧婧,怎么了?”
蹲到在她面前,简时枭柔声细语。
“时枭,我……我……”
似是要有无尽的委屈,可是最终,阮婧婧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眼尖的简时枭瞬间发现了阮婧婧手指头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他心疼道:“到底是怎么了?手上怎么会有血迹?”
“我……我只是走路不小心滑了一下,打碎了碗,我想着收拾一下碎片,却没想到扎破手了……”
阮婧婧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好像是天生带着一股能够魅惑人心的能力一般。
“好了乖,没事儿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喊阿香收拾就好。你说你,手指弄破了可怎么办才好?!”
说话间,他一手扶起阮婧婧,“我送你回屋吧。”
点了点头,只是刚走了两步。突然间,阮婧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似的,一下躲到了简时枭的身后。
“怎么了?婧婧。”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沙发旁边,是一只全身通白的小狗。
它叫旺仔,是何绾墨的宠物狗。
旺仔有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此时此刻,它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二人。
似乎是极度害怕那只狗,阮婧婧的身形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
这让简时枭猛然间像是回过了神似的。
他看向阮婧婧,“你摔倒,是和它有关?”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阮婧婧急着辩解。
只是,她愈是如此,便愈发肯定了简时枭心中的所想之事。
看来,婧婧的摔倒确实和这只名叫旺仔的小狗有关系了!
“婧婧,我不希望你在这个家里受到任何的委屈!你明白吗?”
须臾,阮婧婧点了点头。随后,她小声道:“我真的不想说的,我看你今晚喝酒了,就想给你煮点醒酒汤。做好之后我想给你端过来,只是没想到旺仔突然出现在我脚边,又扑向了我。”
“你知道的,我一直害怕小动物。时枭,不如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阮婧婧祈求的目光看向简时枭,那番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要简时枭的心都化了。
他伸出手,爱怜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是我没保护好你。”
“时枭,不是你的错。”阮婧婧哭着摇着头,“是我不好,是我总是让你为难。这是你和墨墨的家,旺仔也是墨墨的狗。原是我这个外人就不应该留在这里的,还是我走吧!我明天就搬出去。”
“你且在这儿好好住着,只要有我在,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是你。”
随后,简时枭蹙了蹙眉头,冷冽的眼睛看向了小狗,一字一句中冰冷的不带丝毫温度。
“冒犯了你,是它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