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婧婧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过只是喂她吃了点安眠药而已,到了时间自然会醒。”
“你……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简时枭是直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拳。
“知道啊!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
是啊!
她是孩子不是孩子的,关她阮婧婧什么事儿。
话说回来,简时枭倒是真没想到阮婧婧竟然能够将何安冉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藏在弯月别墅中。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找寻何安冉,他不知道明里暗里动用了多少关系,他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她,只要找到何安冉了,只要阮婧婧手中没有这个致命的筹码了,所有的一切还可以回到从前,他和墨墨,也就不用再走到那样的地步了。
他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寻何安冉,他拼了命的在找寻着,然而可惜啊,他始终是一无所获。
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墨墨之间走到这一步。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阮婧婧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何安冉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藏到了弯月别墅里。
看来……
这可真是命啊。
是他和墨墨之间的命。
上天早就已经注定好了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如此,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简时枭已经不想再和阮婧婧多废一句话了,他打算抱起何安冉离开弯月别墅。
只是当幽深的眼眸触及到何安冉脸上那些还没有完全好的伤痕时,简时枭突然间就像是一只临近暴怒的野兽一般,他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猛然间的一把掐住了阮婧婧的脖子。
脸上的怒意是那么的明显。
就连手上暴露着的青筋也都显而易见。
“阮婧婧!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被掐着脖子,阮婧婧的呼吸很是困难。
只是若真是让她就这么死去的话,她倒也觉得是幸福的。
若能够死在简时枭的手中,也好!真的挺好的。
就这样死吧!
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最起码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阮婧婧逐渐的闭上了的眼睛,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去赴死的准备。
然而,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刚才简时枭的愤怒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在一瞬间之后,他已然已经恢复了所有的理智。
手上的力度逐渐松了下来,他放开了自己掐在阮婧婧脖子上的手。
突然间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下意识的,阮婧婧不断的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阮婧婧,从前我一直顾念着你是小欢,你小时候救过我的命。所以,在我和你刚开始相认的时候,我总是想将我力所能及的一切都给你,想给你最好的。”
“直到后面,直到这段时间以来,就算我明明是那么的厌恶你,就算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我始终顾念着你是小欢。可是现在,我真的不会再对你产生任何的情绪了。从前是你救了我一命,现在我将这条命还给你!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简时枭已然拿起了电脑桌旁边的一把水果刀,猝不及防间,那把刀被他直直的插进了胸膛里。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阮婧婧瞬间被吓到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简时枭竟然会如此对他。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他怎么能够对自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呢?
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时枭,你在干什么啊?!你……”
阮婧婧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他打断。
“从现在起,你和我之间再无任何的关系,你和小欢也再无任何的关系。”
随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拔出来的刀尖上,鲜血汩汩。
“阮婧婧!我会让你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简时枭一字一句,每个字眼都透露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一直他都在顾及着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而现在,他和阮婧婧之间再也没有充斥着什么所谓的救命之恩了。
什么都没有了。
阮婧婧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简时枭抱着何安冉离开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讲是猝不及防的。
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中依旧回旋着的是刚才的那一幕。
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一幕。
想来简时枭必定是恨死了她的吧。
也该是恨她的!
恨就恨吧!
她已经无所谓了。
从前的她一无所有,如今的她,依旧不过只是在从前的基础上更加一无所有罢了。
事情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那她又在怕什么呢?
这一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最起码,何绾墨她也不好过。
何安冉醒过来的时候,陌生的环境瞬间让她紧张了起来。简时枭坐在床边,见到她醒了过来,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一连被折磨了好几天,何安冉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消耗。
此时此刻的她,身上再也没有往日那半分的成熟与冷静。
一双清澈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简时枭,直到过了好半天,她才认出了。
“姐……姐夫……”
她环顾着四周,声音细如蚊呐。
“我姐姐呢?我姐姐她去哪里了?我想要见姐姐……”
简时枭的喉咙在一瞬间突然发干的要命,他的脑海中霎时间冒出的那一幕,是在法院前,是何绾墨站在人群中对他笑。
心脏痛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了,可他还是伸手摸了摸何安冉的头,勉强的挤出了笑容。
而那笑容,干瘪的早就已经如同失去水了的海绵一般。
“你姐姐她有事情出国了,在出国之前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等她回来,你就能够见到她了。”
何安冉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简时枭。
那种渗透人心的目光就好像如同何绾墨一般,让他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剥光了衣服,已经无处可逃了。
就在简时枭以为自己这拙劣无比的谎话就要被拆穿了的时候,何安冉突然轻轻开口说道:“那就麻烦姐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
何安冉点了点头。
简时枭如同大赦一般,退出了房间。
走廊里,他给余岁穗打了个电话。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