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道隔阂,致使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有联系过。
眼下这是第一次,在当年的那次决裂之后他们第一次有着的联系。
听着老友的话,余正松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当自己知道女儿出事了的消息之后,他这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女儿的事情。
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回国内来处理女儿的事情,可是他不行啊!
如今女儿已经出事了,妻子的情绪又是那么的不稳定,他怎么能够让妻子因为这件事情又旧病复发呢?!
所以他也只能够将余岁穗的事情埋藏在心里,但是,仅仅只是靠着埋藏起来又能起得到什么作用和效果呢?
他心里无时无刻记挂着的都是自己的女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所以他才想到了简臻国,想到了自己的这位老友。
他在九城是那么有名气的一个人,他那么的厉害,想必这件事情他一定可以帮助自己吧!
现在也唯有让他帮他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厚道,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联系。
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他和他之间造成了隔阂。虽然之后自己也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他误会了他,可是他却也没有勇气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所以,他也只能够一直任凭着他们之间那般僵持下去。
他曾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僵持一辈子,这一辈子也都会如此了,可是现在,现在却发生了女儿的这件事情……
说实话,其实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余正松的心里也是有着一点轻松的。
这可能就是上天给他们两个人的一个台阶,因为这个台阶,他们之间也可以抹掉当年由那些隔阂带来的阴影。
可是,可是这样的轻松情绪比起自己的女儿真的什么也算不了。
他只想要他的女儿平安。
只要岁穗能够平安。
所以没办法,他也只能够扯下脸皮来打这个电话。
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女儿,为了岁穗,做什么他都愿意。
“臻国,现在有件事情我是不得不麻烦你了,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听着电话里面那种无奈的语气,简老爷子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这位老友一向都是一个乐天派的人。
他虽然有些腼腆,但他说什么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那时候的自己还经常打趣儿他,看来这天下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担心了。
只是现在,现在他竟然用这么凝重的语气。
凝重之中又带着数不尽数的无奈。
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而他愿意主动给他打这个电话……
简老爷子当下想到的是,可能是他的老友真的出了什么要紧事儿。
如若不然,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他也不可能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正松,你不必跟我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但凡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臻国,我女儿她……她可能出事了……”
说到最后,电话那头余父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余父这半辈子很少有哭过的时候。
他上一次哭还是因为自己的妻子,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可是现在,现在他这个经历了那么多的老人又一次的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哭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父亲。
父亲两个字所承担的也莫过于如此吧。
听着电话那头的哭腔,简父的心中瞬间更加着急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
止住了哽咽声,余父一五一十的将有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迄今为止,他所能够仰仗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除了他,他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连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听着他的话,简臻国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在这一刻,他只觉得是无比的心痛。
他当然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之前在时初的身上,他不就是切身经历了一把吗?!
虽然自己和叶时初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那并不能够妨碍丝毫的事情。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早就已经如同叶汝一般将叶时初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是和简时枭一模一样的亲生儿子。
他们两个人都是他简臻国的儿子。
这样的关系是没有任何因素能够改变得了的。
“正松,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好好调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说着这话的简老爷子,他的语气是那么的郑重。
这是他对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帮他找回他的女儿,他不会让他的女儿出任何的事情的。
“臻国,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话间,余正松抹了把眼泪。
透过阳台的那扇玻璃门,他转头看向了屋内,看向了自己那正在床上睡着觉的妻子。
“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回女儿!一定一定不能够让她出任何的事情……”
岁穗不能出事儿!
她一点点事都不可以出!
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若是她出事了,他该怎么办?而他的妻子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只怕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崩溃的。
是彻彻底底会崩溃的。
“正松,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的女儿出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一定会找到她……但是现在你得告诉我,你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简老爷子柔声细语在安慰着。
这辈子除了对叶汝之外,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其他人有着如此温柔的语气。
而眼下,眼下他将那么多温柔的语气用到了老友的身上。
这也就间接的证明了,在他的心里面,余正松这个多年的老友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可想而知,他又是有多么的看重他们之间的那段友情。
“她叫余岁穗。”
“什么?余岁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