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因为想听他会怎么说。
陆谨约看到我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指了指房间里面。
“我能进去吗?”
我没有反对,侧过身让他进来了。
“宋颜……”陆谨约进了房间后,他先开口朝我道歉,“抱歉,你听我解释……”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其实我早就猜到他可能的确是什么目的,毕竟没有人会一开始就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他叹了口气,“我之前是为了你失去的记忆而接近你的,我想找到她,因为除了你,其他的一切都被那场大火焚烧殆尽了……”
“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或许我能想起来一点。”我叹了口气,“陆谨约,一开始你就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抱歉,我只是不想将你扯进这件事情来。”陆谨约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大概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
所以才可以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
“你帮了我,我也可以帮你一次。”
我说完之后,细细盯着他的神情。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欺骗你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悲伤,那双眼睛也是。
我也和他实话实说了,“我不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对我好,所以能猜出你早有目的其实并不难。”
“你……”他有些艰难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从你开始租给我房子的时候我就猜出一点来了。”我淡淡道:“你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还没那么笨,之所以在猜到他有目的的情况下还纵容他的接触,也不过是想偿还他在最困难时对我的帮助而已。
陆谨约摇了摇头,“很抱歉将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来,以后不会了……”
我皱了皱眉,他还是不愿意说,可能问题比想象的要更棘手。
不过他既然不想我掺合,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我们……之后还能说得上话吗?”
“我们是朋友,当然可以。”我笑了笑。
“只是这样吗?”陆谨约回眸有些黯然地看着我。
我不想多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他迟迟不走让我有些不悦。
“你该回去休息了。”
“也许我们可以不是朋友。”说完之后,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是朋友。
我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却努力摆脱着那些乱七糟八的想法,强制着自己入睡。
夜里,我终于没再做那个白裙女孩的梦了。
取而代之的是陆谨约的脸。
或许是我的错觉,他好像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说那样的话,难过的应该是我,可为什么要觉得难过,我和陆谨约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多了,两个人一举一动都是在演戏。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我没有选择下去吃早饭,而是打电话给前台订了份早饭让他们送上来。
然而等了一会儿,早餐迟迟未到,我正要再打一个电话时,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我开门之后,门口是陆谨约正端着我的早饭,他笑了笑,问问可不可以进去。
好像昨天的事像没发生一样。
我心有些乱,正要关门的时候,陆谨约不要命地将手伸进来了。
在犹豫的片刻时间里,他有些强硬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不吃早饭可不行。”他将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话而这样,其实没必要。”
我不由烦躁,他昨晚是拒绝了我的帮助,又留下了那样的话,今天这样的行为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你说得对,既然以后不会再有交集,那也就没什么再接触的必要了,的确可以不是朋友。”
那是他对别人说的话,或许同样适用于我和他。
说完,我将门拉开了一些,“今天下午我就会离开,现在戏也该演完了吧?”
我不想看见他。
陆谨约愣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会这么理解?”
“我语文不好,不擅长做阅读理解可以了吗?”我有些不耐烦。
他却忽然伸手抱住了我。
我一时愣住了。
“你疯了?”反应过来后,我尝试推开他,然而他将头搁在我的颈窝里,一动不动。
“不走好不好?”他的手束缚在我的腰间,“既然是演戏的话,要有始有终才对。”
我有些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双唇相贴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气息交缠之际,我狠心咬住了他的唇,他却好像并不在意,执着地抓着我不放,直到我费尽全力,才堪堪推开了他。
然后抬手甩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我怒极了,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然而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我一时间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陆母微微怔神,“你们……”
“抱歉。”陆谨约握住了我打他的手,轻轻揉着,笑道:“我们只是吵架了。”
同样站在门口的,有陆父和陆允星,甚至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母一双眼都要瞪到我脸上来了,陆谨约现在挨了我一巴掌,她更是不依不饶地朝我冲了过来,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打。
陆谨约此时一手抓住了陆母的胳膊,然后甩到了一边。
“陆家这些天已经够不好过了吧?苦头还没吃够吗?”陆谨约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擦唇边那被我咬出来的血。
“好了爸妈,我来和哥说吧……”陆允星稍稍安抚了躁乱的陆家父母,然后走上来两步,叹了口气,“你们这是打架不是吵架吧?”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哥你居然也会有挨打的一天,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有些突兀。
陆谨约笑了笑,“或许你也可以尝尝我的拳头。”
陆允星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撇了撇嘴,“好了好了,这次来呢是爸妈来向你道歉的,道过歉之后,哥你就不要再为难爸妈了吧?”
说完,陆允星侧过身,然后朝陆家两口子看了一眼。
陆母闻言,刚才压下去的癫痫此时却又突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