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
朱颜玉忙得不可开交。
南方的物资到了口红、面膜、香皂供不应求。
她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楼上有些担忧,这小子怎么招惹上二叔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雅间内。
朱高煦一言不发的盯着叶文魁。
要不是朱瞻壑还在这。
怕是早就爆发。
“汉王殿下,微臣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让您破釜沉舟,既然南方言官不讨圣心,那还不如干脆一点永绝后患!”叶文魁叹了口气,道出了心中所想。
改革变法一事,除了二蒙子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太子爷做不来,老朱家人就他一个不被南方人排挤,这事要是交给对方无异于激化南北方的矛盾。
“永绝后患?”朱高煦皱了皱眉,等待着他的后话。
这倒是让叶文魁有些诧异,急性子的汉王啥时候不急了,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小子,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吧!”
“汉王,微臣是这样想的,改革变法,在创新法,让我大名的百姓人人读得起书,相信就算是南方的学子也一定会铭记您的恩情!”
改革变法?
在创新法?
这一下可让汉王不淡定了,违背祖宗不算,还要打破规矩,老爷子还没死哪里轮得到他来立法。
朱高煦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小子变着法的坑自己,生怕他死的不够快。
“汉王,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您大可先斩后奏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为难您!”
“狗屁,你又不是老头子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难本王?”
叶文魁耸了耸肩,话锋一转,道:“陛下圣心独断,南方盐案一事他老人家岂能不知利弊?”
朱高煦冷哼一声,一提起此事他就来气。
老爷子宣他觐见可是委以重任,一群捧臭脚的大臣再从旁帮衬,唯独没人告诉他其中的危险。
狗啊!
真是狗到家了!
“汉王,陛下既然明知山有虎,还骗要让您虎山行,可会愧疚?”叶文魁冷不丁的提了句醒。
他这话到时让朱高煦犹如醍醐灌顶,老爷子这一次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心里不可能一点愧疚没有吧。
“小子,你的意思,打感情牌,就算东窗事发老爷子也不会计较?”
“汉王,英明!!!”
叶文魁点了点头。
朱棣有多疼爱二蒙子从他刺杀没事就能看的出来。
只要不把这片天捅破了就绝对没事。
立个法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爹,这办法的确可行,反正都要得罪,还不如干脆点兴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朱瞻壑认同了他的提议,这也是唯一能走的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不立新法,一定会被这些南方言官记仇,待到朱棣百年之后他们汉王府焉能活命。
与其被动任人宰割,还不如主动拼一把。
“瞻壑,既然你都开口了,爹就依着你一次,一将功成万骨枯,干他凉的!!!”朱高煦豁出去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
前进还有一线希望。
后退那就是在找死。
“汉王,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成全?”叶文魁长长的松了口气,二蒙子会答应他并不意外,这条路乃是他的必走之路。
朱高煦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复杂,等待着后话。
这一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汉王,各大商会曾找过微臣,他们也想要兜售新盐!”
“小子,别说本王不尽情谊,既然你提起此事了,那就好好跟本王说说新盐能赚多少银子可够国库支取?”
他可是被夏原吉那个老东西烦得要死。
终日里除了银子就是银子。
叶文魁愣了愣,国库开支有多大,光靠盐恐怕够呛吧。
天下十道,每道一万斤盐已经是极限了,加起来也就每日十万斤盐,扣除成本人工还有三文钱的盈利。
一天三百两,算下来一个月也才九千两,怎么可能支撑得起国库那么大的开销。
朱高煦神色有些不悦,这么点银子还不如大侄女一天赚得多。
听雨轩每日的盈利至少也是数万两乃至十万两。
这一比朝廷也未免太穷算了些。
他还得为银子发愁。
“汉王,您可别小瞧盐这档子事,只要运作得好保证赚的盆满体满!”叶文魁看出了他的心思,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有话快说,别藏着捏着!”朱高煦没好气的催促一声。
叶文魁耸了耸肩,再度筹谋划策,道:“日赚三百两这是每天一万斤盐,要是用商会的保证金继续扩大,每天至少也能有十万斤盐,那就是三千两银子,月盈利九万两!”
这话瞬间让朱高煦来了点兴趣,虽然仍旧很少却也好了很多,起码不会那么丢人现眼。
“叶兄,照你这么说,要是再扩大十倍,岂不每天盈利三万两?”
“理论上说,的确如此!”
叶文魁点了点头,哪怕在扩大十倍,也不会囤盐过剩。
明朝百姓少说也有五千万人,每人每天哪怕只吃四分之一两盐,也需要朝廷每天生产一百万斤盐。
天下十道只需要扩大十倍产盐量便可勉强够用,但这可是基于人口数量不持续增多的份上。
要是今后稗子传遍天下人人吃得起饭,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生孩子,人口多了盐需求量自然也就多了。
“等等!”朱高煦突然叫停,阴沉着脸,道:“小子,你怕是不知道朝廷的现状,多少银子都填不满这个坑,第一年可以用保证金扩大,第二年用什么去扩大生产,第三年还需要退还保证金哪来的银子?”
“汉王,您这就是杞人忧天了,咱们第一年收取十万保证金,第二年产盐量翻了十倍保证金自然翻翻!”
“还有,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会不做,就算不做有谁敢找朝廷要钱,哪怕真的有这种愣头青随便找点借口不就轻轻松松打发了?”
叶文魁笑吟吟的开口说道。
两人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心中突然冒出俩字‘奸商’
泥馬?
这是啥小眼神?
他可是为了朝廷才出这么阴损的注意。
合着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小子,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对了,还有造纸一事也一并交给你了!”
嗯?
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造纸立法一事肯定瞒不过南方官员的耳目。
倒时候还不得被寻仇上门。
这不行。
臣妾办不到。
“汉王?”
“够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本王自会派人盯着!”
朱高煦打断后话,似是想起什么,回眸一笑,道:“顺便在告诉你件事,为了报答你这一次的计划,本王还给你准备了两个惊喜... ...”